将一小半金首饰出手之后，苏成回到办公室，让周雨晴发了条招聘信息。他要雇五到十个业务员，到外地和外省的高校、研究所，宣传流星的高纯试剂。
除此之外，他还要在业内相关网站上打几波广告。
国内各高校之间，经常会进行学术交流。
他们互相走动交流试验心得的时候，有可能会提及流星高纯试剂。然而，这种推广的方式，实在是太慢了，而且偶然性太高。
要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流星走出秦川，少说也得三五年的时间。
想要迅速抢占市场，就得主动出击。
现在物流和快递行业这么发达，只要在每个省设立几个代理点，或者干脆厂家直销，就能让流星试剂走出去。
等过些年高校竞价网出来之后，就更好办了，可以直接跟高校的采购中心对接，或者在网上竞标。
至于报账的事儿，倒也简单。
高校的教授、副教授，还有研究所的研究员，很多都可以付预付款的。哪怕不能付预付款，他们绝大多数也不至于素质低到赖账。毕竟，不用自己掏钱。
至于在大众媒体上铺天盖地地打广告，根本不可取。先不说有些产品不能打广告，就是打了广告，也会是“投入大，收效甚微”的局面。
因为这个行业，老百姓很少甚至根本接触不到。别说老百姓，就是高校不相关的专业，也不会关注这个。
还有最主要的是，他没那么多钱……
看着苏成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周雨晴有些动摇了。她原本的目标，是占据秦川试剂耗材行业的至少半壁江山，从没想过要走向全国。
现在流星的盘子越来越大，她感觉自己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是选择另起炉灶，还是跟着苏成，闯出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
虽然有可能在没闯出去之前，流星就被阿拉町等巨头打压致死。但是生活和工作中，往哪个方向走才是正确的，是没有人能给你答案的。
在大形势下跟对了人，比付出数十年的辛勤努力，往往更能获得巨大的收益。
有些时候，错过了就要悔恨终生。
……
丽晶酒店，318房间。
“顾先生，要不您调查一下苏成出手金首饰的事儿？我觉得，这可能会是一个突破口。”
对于顾振钊无视自己调查成果这件事，谭佩瑜仍耿耿于怀。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认为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要不然，苏成一个沿海地区出来的穷毕业生，哪来那么多的金首饰。
流星试剂虽然让阿拉町感受到了威胁，但毕竟崛起时间太短，不可能有太多闲钱购进大批金首饰。
就是购进了，也没有说现在又卖的。
“这个嘛，我已经调查过了。”
说着，顾振钊指了指电脑，“几天前，他用个人账户，在同一个加工厂，购进了一批镀金的首饰。而现在，他又往外出卖纯金的。
“我怀疑，他把某个或者某几个金店的纯金首饰，用镀金的那批给掉包了。至于你说的提纯，他根本就没有加工的时间。”
“那不就得了，报案抓他呀！”谭佩瑜眼中冒光道。
只要让苏成有牢狱之灾，那他就不能再跟阿拉町斗了。纵是没有得到提纯工艺，也能少了一大威胁。
至于5N的廉价提纯技术，相信等苏成出来，早就过时了。
摇了摇头，顾振钊道：“没那么简单。首先，现在长安市还没有人因此事报案。咱们得来这些消息的来源，又不正当。弄不好，苏成还没什么事儿呢，咱们先进去了。”
“这……”谭佩瑜不由恍然，“那咱们等有人报案了，再去举报？”
摇了摇头，顾振钊道：“就目前的情势来看，这个苏成，很有可能就是个表面的话事人。毕竟他才22岁，又是正常大学毕业的，不大可能是个不出世的化学天才。抓了他，也无济于事。”
“那您说怎么办？”
对于苏成谎报年龄这件事儿，谭佩瑜上次已经在顾振钊的电脑上看到了。
沉吟片刻，顾振钊道：“对了，有人也在调查苏成。所以，很可能用不着咱们举报。不过就这么干等着，实在是太被动了。”
“那您说怎么办？”谭佩瑜觉得顾振钊比自己考虑问题全面多了，所以也就懒得再去动脑子想对策。
挑了挑眉，顾振钊冲谭佩瑜笑了笑。
谭佩瑜一头雾水，不解其意。
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顾振钊将手揣进裤兜，“现在咱们分头行事，从两个地方下手……”
……
两天后的下午，送完货下了班，王几木正准备去吃饭呢，被新来的小赵叫住了，“老大，有人想跟你谈谈。”
“啥意思？我没得罪过你吧？”王几木一脸戒备，往后躲了躲。他还以为，小赵要把他骗去小巷子里，让人打自己一顿。
“不是不是，是好事儿。”小赵忙解释。
“好事儿你能想着我？”王几木戒备心丝毫未减。
“真的，不骗你。”见左右没人，小赵从怀里拿出来一万块钱，冲王几木晃了晃，“不止是你，咱们公司的人除了老板都要去。你看，周大美女那边，是不是你去说。毕竟你来得早。”
吞了吞口水，王几木艰难地将目光从钱上移开，“好，周大美女那边，就交给我了。你给我发个时间和地址，我跟周大美女说一说。”
“那成，咱俩加个vx好友，到时候我给你发个定位。时间是今天晚上六点半，我就先走了。”
揣好钱，左右看了看，小赵轻咳两声，晃晃悠悠往小区外走去。
搓了搓手，王几木拨通了周雨晴的电话，“喂，周姐姐，你身边有人没？”
“没人，怎么了？”周雨晴站在王几木身后不远处道。
“表姐啊，有人送钱来了，你看去不去。不过这可能是个坑，我一个人害怕，你得保护我啊。”说着，王几木将小赵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好了，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周雨晴退到花坛里的柏树后面，脸上现出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