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两人每天赶火车似的节奏,从来不懂悠闲散步为何物,这一次走的很慢很慢,陈婧暖和的差不多了,齐欢和她十指相扣,陈婧感觉到齐欢手指的力道。
碰到钻戒,齐欢指肚摸了摸,勾嘴一笑。
“有事告诉你。”齐欢声音深沉,严肃得让陈婧不由心里一紧,小声问“什么事呀,你能别这么吓人么?”
望向这个帅气男人棱角分明的侧颜,微微露出的胡茬,高挺的鼻梁,黑亮的眸子长长的睫毛,被光晕雕刻出闪亮的轮廓,哈气形成一团薄雾,模糊这张帅气的脸庞。
要是在平常,陈婧肯定一个飞身就挂在齐欢身上,可今天不行,她知道是自己无法预料的事将要发生。
但她笃定,跟他俩的感情无关。
齐欢沉声说“关小楠刚才跟我谈了。”陈婧紧张“什么事?明睿伤势很严重?”杏眼圆翻,显然她只关注到明睿,关小楠在她的脑海中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齐欢慢慢说出关小楠的请求,陈婧默默点头“嗯,是应该出份力的,需不需要找医生?我同学是肿瘤医院的。”
齐欢扥扥陈婧的手“喂!你听没听懂啊,要你逞能么?你个外地来的小姑娘知道的医疗资源会有我们本地人知道的多么?重点是明睿要跟我一起生活了!”他故意把后几个字拖的很慢很长。
陈婧回“我哪有没听懂,你不是在高兴儿子回到身边了吗?我也很高兴呀,我总不能只为这事高兴不惦记关小楠的病情吧,那不太不善良了?”
齐欢停下脚步,把陈婧的脸掰向自己,手指冰凉,手心的温度却温热得很“你不在意明睿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陈婧摇摇头“不在意呀,小祖宗不是一直在么?虽然没天天,可相处的很好呀,你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陈婧狐疑地看着他“不应该关心一下关小楠的病怎么治疗么?”
齐欢忍无可忍弹了陈婧的脑门“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呀,我们快结婚了,本来简简单单两个人,现在要多一个半大孩子,你还没结婚没孩子就得操心起他的吃喝拉撒睡,他的学习,他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多了一大堆的事,你不在意?”
看齐欢认真的表情,陈婧忍了半天终于爆发“哈哈哈,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小祖宗是个多好的孩子,聪明好学不用操心功课吧,会玩游戏玩乐高,一整夜不休息也会完成,
顶多是个不自立,我相信关小楠没教会他什么日常生活技能,十二岁了,妹妹我这个岁数都跟着老师在公园风雨无阻学画画了,从小独立生活不长的很好么?不会就学呀,爸妈不管我,我都能活下来,小祖宗还有咱俩俩大人呢,你担心什么?为什么啊?
要是咱俩忙不过来,还有周女士和陈同志呢,叫他们帮忙肯定一百乐意呀!”
天!齐欢忘了,
这就是个异种!
齐欢准备的照正常小姑娘一定要使出的劝导开解安慰疏通全无用武之地,被眼前这丫头堵得死死的。
陈婧伸出长手捧起齐欢的脸,上去就是一口“亲爱的,真没事,我一点不介意,反而很欢迎,再说了,家里两个帅哥,你知道颜狗有多幸福么?”邪魅一笑,齐欢气得大手拧着陈婧脸蛋,很用力,陈婧吃痛大喊“疼死啦!”
惹得身边经过的情侣不由侧目,陈婧吐吐舌头“不好意思,没事。他我老公”齐欢无可奈何,这家伙脑回路简直太奇怪了。
齐欢重又揽住陈婧“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嫁给谁不好,嫁给我这样的岁数又大还带个孩子的,有可能以后明睿一直要跟我们一起呢,何苦呢?”这下陈婧不乐意了“讨厌,少说伤感情的话,你忘了,我是你的肋骨,你的护心镜,还是你的天使,你别的别操心,就操心这辈子疼我爱我就成了。其他都是浮云!”
天使?明明是妖精
哪儿来的怪物
再怪也是你家的,想甩也甩不掉
切,干嘛要甩,我的肋骨必须长我身上,不能换地儿
那不就得了,谁都甭惦记跑,压根儿跑不掉。
能不能不搂着我儿子?
不能!咦?亲爹吃醋了。
嗯,他也是男的
我当他娘
狗屁,你顶多是他姐
姐当然能搂,心疼小毛孩呗,你这干醋不给工厂捐点都浪费
这女人怎么耍无赖啊!
谁让他是你的小时候呀,还不是怪你,他要是不像你,干嘛招我喜欢,切!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别怪别人。
看见没,大钻戒,圈住了,甭想跑~~~~
一路打一路贫,眼见的快走到小区,一股香气扑鼻,深夜AH料理就在眼前,陈婧几步小跑就坐在小摊边上,小板凳一丢丢,桌子矮过陈婧的膝盖,齐欢摇着头“你说你这女人~~~”
小摊大姐认识陈婧“你来啦,今天真够晚的。”陈婧搓搓手“嗯,有点事,好饿啊大姐,老规矩,给我来份炒面,加辣椒加个荷包蛋,面汤一碗。”
齐欢杵着长腿不肯坐下,陈婧摇着他手“哥哥,陪我吃一顿吧,可香呢,好饿啊”看她的赖皮相,齐欢都想踹她一脚,这种小摊儿还和老板搞的挺熟,不知道偷吃了多少回,说了一百遍了饿了就找我,闹半天在这种地方解决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无可奈何坐下,看着反着油腻光的小桌子,齐欢皱着眉头:“不饿,看你吃”大长腿无处伸展,真憋屈,黑洞洞的眼睛审视着大姐油迹斑斑的围裙,都蹭出油光的羽绒服,长满冻疮的双手,不禁打个哆嗦,这位做出来的食物怎么下得了口?
见陈婧羊绒大衣就要往小桌子上支棱胳膊,齐欢啪地打开她,拿起纸巾把小桌面仔仔细细擦干净,纸巾沾着油污给陈婧看,陈婧吐吐舌头“哎呀,差点一万多报废。”
齐欢撇嘴“这个马大哈女人,有什么好。”眼里全是笑意,陈婧冲他吐吐舌头,害羞地撇过脸去。
“这才是最接地气的味道”面上来了,陈婧用筷子边拌边说,挑起几根面条递到齐欢最边“喏,尝尝,大姐做的特别好,别家的我不爱吃,去一次够够的了。到现在就留下大姐一家。”
居然还都试过?这女人怎么这样!
呀,说秃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