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说一句话,只麻木地整理好自己,决绝出门,男人拉住女人“我送你回家。”
女人反抗无果,被强硬塞进奔驰,男人坐在身旁,抓住女人手臂,“要不,你也别倔了,还是回到从前,我们俩吧,比你在别处混好多了。”
女人只有鄙视的眼神回敬,男人卑微求饶“好好好,我不招惹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回家我就跟我爸说。”
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拉不回这女人的心,简直气死人,该死的蒋东林出的馊主意,还说这招最好使,好使个屁!
这不是结仇么?
深仇大恨
简直了,醉酒误事
凡事没什么好后悔的,一步步往前走吧
唉!
陈婧出现在家门口,已是凌晨三点,开门声将没法入睡的齐明睿惊醒,一个激灵爬起来,光脚跑进客厅,“lady你可回来了!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不接。。。”
明睿的呼喊吓了陈婧一大跳,本能地一哆嗦。
陈婧的反应惊到明睿,看着她凌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睛,白衬衫黑裙的衣裳,和早上酒红色连衣裙全然不是一套。
为什么换衣服啊,还一点不合体。
黑黑长长的睫毛煽动,明睿不知如何是好,尴尬站在陈婧对面手足无措“lady。。。。你怎么了,要我帮忙么?”
屈辱愤怒憋屈,还有这孩子给自己留一盏灯光的温暖,一下子汹涌而来,将陈婧最后的坚强打碎,一把将齐明睿揽在怀里,
嚎啕大哭
齐明睿被吓懵了,在陈婧怀里不知所措,那个明媚快乐向来积极乐观的陈婧去了哪里?她到底受了多大委屈,怎么哭成这样?
不是我吧,我没有不乖呀~~~
虽然我很着急你不回家。
问陈婧,陈婧一言不发,只任泪水染湿齐明睿的肩膀,瘦瘦的肩膀被她抱的喘不过气,明睿不敢动,生怕打扰陈婧,刚才那一幕在陈婧眼前回放,太可怕了,人和禽兽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噩梦终醒,齐明睿把自己拉回人间。
还期待他是个人,可他完完全全变成禽兽,自己倔强坚持着自己的想象,他不至于如此,至少对自己还有一丝丝退让,可今天是怎么了?!
现实将自己打败,禽兽终归是禽兽,他所有的伪装只是为了混进人群里的假象,如今连一点点遮羞布都不再贪恋,本性,这就是他的本性,自己只是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玩具,想着自己会与众不同?
好傻,傻透了!!!
哭累了,不由自主啜泣,明睿傻傻坐在陈婧旁边,什么也做不了,问任何话,lady都不吭一声,搓着自己的小嫩手乖乖的像只小猫,偷望lady不敢吭一声,也许无声陪伴才是最好的安慰。
也许是哭的太累,细手擦擦脸上泪痕,哑声说“太晚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上课上班。”
她此刻出奇的镇定让明睿的心狠狠揪着,哪有心思睡觉,陈婧一把拽起他,小孩禁不住来个趔趄,跌跌撞撞被陈婧赶进房间,死死扣住门“小孩子别掺合大人的事,学好你的习!”
明睿不敢做声,听陈婧悄悄的脚步声,她应该又回了客厅,lady被人欺负了,谁啊?!
无论是谁,都将成为我齐明睿的仇人,等我长大了,我要为lady报仇!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陈婧自己,没了齐欢,自己弱的就像被老鹰死死掐住喉咙的小鸡无法自由呼吸,现在才明白齐欢的保护有多重要,想他,忽然发现还穿着那身恶心的衣服,陡然猛醒冲进浴室,把龙头开到最大,冷水哗地浇遍全身,陈婧打个寒颤,拼命冲刷自己的身体,被玷污的身体可洗的干净?
痛,从心底而生,再也掩盖不住,再也忘不掉。
不堪的记忆从此在脑海挥之不去,自己成了罪恶的羔羊任人宰割,让我怎么再活的下去?
死么?今生第一次想到这个词,陈婧甩甩长发,不容许自己胡思乱想,很多事情没有做,齐欢还没出来,明睿要自己照顾,父母牵挂着自己,怎么能想到这个可耻的词?
再多苦难都打不倒我陈婧,严斌你等着,你将面临我陈婧最无耻与你最相配的报复!
齐明睿翻来覆去哪睡不着,他听着陈婧进房间听着陈婧窸窸窣窣收拾东西,也听着陈婧再没了声响,眼见的天蒙蒙亮,头有点昏,爬起来下楼买了陈婧最爱吃的豆浆油条,默默放在餐桌上,陈婧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敢有半点打扰到她,蹑手蹑脚完成所有动作,lady说了,我只能好好读书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听她的话,吃好饭悄悄背上书包去上学。
少年走在路上紧锁眉头,他始终想不明白lady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打击,小孩子的世界里始终单纯,他还无法触及成人世界的丑陋。
默默许下心愿,lady你等等我,等我长大我来保护你。
陈婧在房间内听的一清二楚明睿所有的动静,咔嗒锁门声,陈婧知道他已出发,揉揉蓬乱的头发,这一夜仿佛噩梦,痛楚在太阳升起时格外鲜明,陈婧起身“嘶”地一声碰到伤口,身上的一块块青紫让她重复昨天的梦魇,心已堕入深渊,泪水几乎不受控地流下,想拦也拦不住。
出的门来望着明睿准备好的还有余温的早点,没有一点胃口,可怕小孩多想,还是硬生生塞进嘴里,合着泪水咽下,生平第一次咸味的豆浆滑进喉咙,
嗯,也不难吃。
唯一指望的是让自己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让严斌偿还欠下的债,陈婧哑然,自己比想象中坚强多了,
对!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也没有什么可以替代工作的意义,用力抹去泪水,陈婧起身上班,早上还有会,跟钱月灵姐弟俩承诺的事要办妥才行。
蒋玉芳和锦海所有人一样,见到陈婧大惊失色,每天精神头百倍的元气少女忽然老了十岁的样子,眼睛红肿不堪,整个人颓颓的拾不起个儿,主持会议也走神,薇薇吓的大气儿不敢出,悄悄走到陈婧跟前“姐你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陈婧懒散回“没什么,没睡好觉而已,你别小题大做。”
会上对就地回迁的条件予以明确,陈婧交代手下人,钱家必须回迁到位,手下拍着胸脯打包票,保证按陈总的意思落实,陈婧笑笑,心下想,又有一件事完成了,不错。
唯有工作才能让她不去想昨天的噩梦,才能短暂忘记伤痛,可总有人喜欢揭起伤疤。
蒋东林在大区摇晃着胖身体,迎面遇见陈婧,故意抬高声音笑嘻嘻道“陈婧,你怎么回事啊,昨天喝高了摔着了吧,你看的腿青的,丝袜都盖不住了,很疼吧!
还有啊,怎么眼睛肿成这样了,这是哭的啊,怎么回事?严斌这家伙不对呀,我们离开的时候嘱咐他照顾好你啊,怎么你俩重温旧梦感动哭了?”挤眉弄眼凑在陈婧跟前,陈婧差点挥手抽他。
大区的员工听见纷纷侧目,陈婧扫视一眼,盯着她看的员工赶紧躲避目光转移到电脑上。
“敢情你是装醉啊,”陈婧强打精神回,心里一万个羊驼奔腾,你蒋东林一大圆肚皮的坏水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了,也就用你那点小心眼让我在大庭广众丢人现眼,正面来刚?我看你没这胆量。
“我真醉了,早上郭总告诉我的。”蒋东林往回找补,拉着陈婧往高管区走去,蒋玉芳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招呼他俩,看着陈婧不对劲“东林,你忙你的去,看看你的预算超支了多少,多长时间了,工程造价搞不明白?一会儿过来跟我汇报。”
蒋东林不敢造次,扭身进了自己办公室,宣成本部部长觐见。
蒋玉芳抓住陈婧胳膊,陈婧吃痛“蒋总!”
大热天的怕热的陈婧穿着长袖衬衫早就引起蒋玉芳怀疑,不容陈婧躲闪,拉起她袖口,大惊失色“怎么搞得,你是跟谁打架了还是摔的,我昨晚离开,你们发生了什么?”
陈婧脸色瞬间黯淡,从何提起,怎么能提起啊,昨晚的每一刻都像刀子一样剜着自己的心,心在流血,也只能轻描淡写“不小心碰到了,很痛,伤心加难过,就哭了,结果把眼睛哭肿了,丢人啊。”
陈婧出了名的嘴硬,蒋玉芳怀疑地看着她“你可别有什么大事瞒着我,要是东林干的,我替你出气!”
陈婧摇摇头假笑“哈哈,当然得瞒着您,喝醉酒自己摔着了,能瞒几个是几个。”听着陈婧贫气,蒋玉芳稍许放心“婧婧,海上凌云的动迁进展不错,你再盯紧点,资金不是问题,尊跃想继续跟咱们合作,我看条件还行,打算答应严总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