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入皇城
凌云道：“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猫妖在皇城内被这名千牛卫发现，于是要赶在他出声示警前杀掉他。”
众人点了点头，都认可了这个猜测。
猫妖吸完血再砍头显然不合逻辑，但是反过来就说得通了。
张凡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妖族也常使用兵器吗？”
“一般来说，妖族在化成人形后是可以使用兵器的。”凌云解释道，“像猫妖这样妖首人身，道行不足的妖，理论上也可以使用兵器，但根据资料来看，它们更喜欢使用尖牙利爪。”
张凡嗯了一声，他和猫妖近身搏斗过，猫妖的确是以双爪为主要武器，哪怕是夺过他的佩刀后，也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但这具尸体脖子的伤口显然不是爪子能造成的。
这时，一名金吾卫手捧几张纸走了进来，道：“几位大人，这时刚刚千牛卫送来的关于死者的资料。”
张凡连忙拿过来，在灯光下铺平。
“死者许豪，二十三岁，司职千牛卫校尉，系七营二队队长，锻体境修为，已经婚配……”
几人都挤了过来，不放过资料上任何一个字。
死者的资料并不长，后面则是他日常巡逻的路线，以及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同僚的供述。
“死者午时初（上午十一点）时换班回军营吃饭，吃完后还不到午时正，之后便没人再见到过他。”
张凡念到这里，忽然一顿，问道：“你们觉得，死者吃完午饭后去哪里了？”
凌云沉吟道：“他下午还要继续值守千牛卫府，所以他要么是提前回府了，要么是在军营里睡一觉，要么是去类似子未门那种地方找点乐子……”
陈总捕补充道：“不管是去哪里，肯定都不会离御马监太远。”
陆真：“为什么？”
陈总捕看了她一眼：“别忘了是御马监的马驮着他的尸体跑出来的。”
张凡忽然把资料里附带的皇城地图拿了过来，然后从千牛卫军营出发，朝着御马监的方向画了一个箭头。
“也就是说，这个箭头指向的方向就是死者要去的地方。”
可众人一看，这个箭头指向的是皇城的深处，死者可能前往的地点实在太多了。
“这……”
众人的推理又重新陷入了困境。
张凡长呼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道：“先到此为止吧，凌云，陈总捕，今晚你们就在金吾卫衙门歇息，我们明天再入城探查。”
昨晚一整晚本来就没睡，今天还一直高强度地用脑，张凡的头已经开始抽痛了。
“行，天色也不早了。”
陆真道：“那我呢？”
“头儿，麻烦你给她在外面找一家客栈。”
陆真不服气地道：“他们都和你睡了，我也要和你睡。”
张凡一头黑线。
金百户连忙堆笑道：“陆仙子，衙门里的客房又脏又臭，没的委屈了仙子，您还是住客栈吧，我来安排……”
看着陆真被连哄带请的送走了，张凡这才告别两人，找了间房睡下。
张凡感觉自己是真快到极限了，头一碰枕头，一会儿功夫便鼾声如雷。
……
…………
“锵！锵！”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锵！锵！”
“五更天喽……”
夜色还很深沉，张凡已经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武者别的不说，就是身体好，吃嘛嘛香，尽管猫妖案搞得张凡精疲力竭，但睡一觉起来又是满血复活。
随意洗漱一番，将墨色玄武服穿好，头戴无翅乌纱帽，再挎上佩刀，对着铜镜照了照，张凡满意地出门了。
不得不说，原主为数不多的几个优点里就包括了外貌，长得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再加上常年练武，身形也很挺拔。
而且司隶校尉的官服不仅舒适，不会影响动作，还很拉风，对颜值有加成。
这么一身打扮，虽然和上辈子的影星比不了，但是也绝对称得上是英武不凡，也算是弥补了他的遗憾……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平平无奇大燕古天乐。”
张凡来到伙房时，其他人都在吃早饭了，只有陆真不在。
“陆师姐呢？”
“不知道，估计还在睡觉。”
“哦。”张凡拿了一个肉包子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计划着今天的安排。
目前最大的嫌疑是天师府，今天是必须得去一趟的。
但是其他问题也不少，比较重要的有：
一，找到千牛卫被斩首的凶器。
二，如果是天师府干的，最好能找出动机。
三，猫妖为什么不随便找个角落抛尸，而是大费周章地偷了一匹马驮着尸体跑出去。
从前几起案件来看，猫妖作案都是选择偏僻的小巷子，为什么这次行事却如此嚣张？
疑点越来越多，但离春祭只剩下四天……
将一杯豆汁倒进肚子里，张凡一抹嘴站了起来。
无论如何，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拜访天师府！
“要出发了吗？要不我去叫陆仙子起床。”陈总捕道。
“不用了。”张凡叫过来一名金吾卫，嘱咐道：“等陆师姐睡醒了，让她直接去皇城找我！”
“这样会不会不太合适。”
“你要是等过女人出门，就觉得很合适了。”张凡已经走了出去。
天还没亮，几人各自提了一盏灯笼，朝皇城而去。
街道上除了张凡一行人，还有各类华贵的马车，跟着几名到几十名不等的家仆，这些都是去上朝的官员，由于猫妖案，官老爷们也都加强了防卫，出门都会带一些家养的侍卫。
永庆帝虽然已经老了，但依旧坚持每天上早朝，勤勉程度在历代君王中都是排得上号的。
当然，由于精力有限，不可避免地下放了很多权力给内阁。
张凡自然不可能走大臣们走的午东侧门，而是再次来到了子未门。
子未门原本住的人都还在大牢里，偌大一片居住区，就只有钱公公一人。
“诸位大人，你们终于来了！”
再次见到张凡，钱公公居然很是感动。
张凡奇道：“怎么，你很想见到我么？”
钱公公很老实地回答道：“皇城里可能有猫妖，这里又只剩下奴才一个人住……奴才昨晚一直担惊受怕……”
哟呵，你还想找人陪是吗？
“行，今晚你就住金吾卫牢房里，那里人多。”张凡一挥手，“带我们去天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