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刺杀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看到张凡出来，其余人都很诧异。
张凡也只能苦笑。
“诸位大人，这边请。”小道士面色如常，客气但坚决地请众人离开了天师府。
一直到走出天师府的大门，凌云和陈总捕才连忙问起刚刚的情况。
张凡叹息道：“天师说猫妖和天师府没关系，我也没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破绽或者蛛丝马迹。”
一想起那个老道士枯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跟块油盐不进的石头一样，张凡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相信天师什么都不知道，如果道家体系真这么菜，那天师府也不可能和司天台平起平坐。
但他能怎么办？天师不愿意说，张凡还能逼他开口不成？
不过也不是一点信息都没得到。
根据天师的说法，如果猫妖背后真有其他人的话，那么此人首先要有能力为猫妖遮掩气息，其次每十二个时辰就要为猫妖施展一次术法，因此此人必定藏在京城某个角落。
最后一点，道家不止天师府，江湖上也有散修。
凌云和陈总捕面面相觑，本以为这一趟怎么都能撬出点线索，没想到天师直接把这条线给他们断了。
“现在怎么办？”陈总捕紧皱眉头，有些恶狠狠地道：“要不然直接把罪名定到天师府头上！反正猫妖在皇城杀人，就算不是道士干的，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张凡摇头道：“天师府不是我们能随便定罪的，我们只要把查到的东西如实禀告陛下，陛下自己会有决断的。”
如果真的是天师府杀人，那就是皇帝的事儿了。
你不能指望一个小兵能歼灭敌方一个师，同样的，皇帝也不能指望一名玄武校尉能干翻天师府。
“我想潜入天师府搜查，你们觉得如何？”张凡提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想法。
“擅闯天师府，格杀勿论。”凌云毫不客气地打消了他这个念头，“你别看这群道士发现不了猫妖，就以为他们灵识不敏。你要真敢这么干，八成连外墙都没翻过去，就被一剑斩了。”
“连你都不行？”
凌云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说你在想什么呢。
张凡失望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凌云是他们三个人里轻功最好的，如果连他都不行，那自己和陈总捕就不用想了。
“我想回去捋一捋思路，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凌云和陈总捕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大家心里都清楚，天师府这条线一断，猫妖案恐怕又要再度回到大海捞针的境地。
“钱公公，走吧。”
一行人离开了天师府，没有了来时的兴致，整个队伍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在出城的时候，张凡意外的见到了一个熟人，千牛卫中郎将候忠。
候忠正带着侍卫护送几辆驴车入城。
张凡主动打了个招呼：“候将军！”
“张校尉。”
候忠笑着抱拳，自从张凡被永庆帝召见过后，他的态度就和善了许多。
“这些是什么货物？”张凡随意在驴车上扫了一眼，上面铺着一层白布，看不清是什么。
候忠道：“这些都是齐国使团带来的贡品，先存放到库房里，等春祭结束陛下召见使团时，才会再拿出来。”
贡品？
听说古代上贡经常一车一车地送妹子，难道其中一车就是？
张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张校尉查案还顺利吗？”
张凡苦笑着摇头：“别说了，到现在还没个头绪呢。”
“张校尉别急，查案可不能急躁。”候忠宽慰了两句，驴车已经差不多都过了，便抱拳告辞。
“候将军慢走。”
走到城门口，钱公公露出了不舍的眼神。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一个人睡皇城里，于是张凡大手一挥把他拘下了，并决定今晚给他安排一间双人牢房。
此时天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街道上已经有一些商贩行人了。
众人一边讨论，一边拐进了一个不宽的小巷子，这里离金吾卫衙门已经不远。
“凌兄，陈总捕，一会儿回去后你们就不必再跟着我。”张凡道。
“我和头儿之前定下一条计策，派一些高手专门单独往无人的小巷走，看能不能引出猫妖，你们也去。”
“嗯，妖族没彻底化形前脑子都不灵光，这一招引蛇出洞说不定能有奇效。”
“也只能如此了。”
张凡正思考着下一步怎么查案，突然感觉寒毛倒竖，肾上腺素急速分泌。
危险！！
“有刺客！”
来不及多想，张凡下意识地往地上一趴，一根箭矢就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去了！
好险！差点就被爆头了……
张凡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随后猛地跃起，和凌云，陈总捕贴墙而站。
“嗖嗖！”
箭矢破风声不绝，幸好三人都背靠墙壁躲了过去，然而钱公公就没三人这么好身手了，直接被扎成了刺猬。
妈的！
张凡心中暗骂，喝道：“在房顶！”
凌云一个转身，如同蜥蜴一般顺着墙壁“游”上了屋顶，随后箭雨顿时戛然而止，头顶传来兵器碰撞的打斗声。
张凡一把将佩刀抽了出来，然而还不等他跟着跳上屋顶，一名身着黑色夜行服，头戴面具的刺客便从天而降，手里拿着一把剑朝他刺了过来。
这一下来得很是突然，张凡连忙就地一翻，或者说是驴打滚，狼狈地躲了过去。
然而刺客得势不饶人，将剑舞得密不透风，张凡一时间险象环生！
然而还没刺几剑，陈总捕忽然出现在刺客身后，一刀干净利索地抹了刺客的脖子。
“等下，抓活的！”
张凡话音刚落，就看见刺客的身体忽然“散”成了一股白烟，瞬间消失掉了！
“这是道家的分身术！”陈总捕阴沉着脸道。
张凡顾不得检查，直接跃上了房顶，借着晨光只见凌云正在几名刺客交手，来去有如游龙，丝毫不落下风。
而打斗早已惊动了周围巡逻的金吾卫，已经有十几人正朝着这边聚集过来。
凌云忽然连斩数刀，将几名刺客逼退，随即向后跃开。
十几名金吾卫，捕快已经将刺客团团围住。
“立刻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一名金吾卫喝道。
刺客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一声不吭，瞬间化作白烟，只剩下几件黑衣从空中落了下来。
“全是分身……”
张凡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