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拜访四方馆
衙门外。
刚睡醒出门的陆真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巡街回来的凌云和陈总捕。
“早啊，已经准备去皇城了吗？”陆真跟两人打招呼，“我师弟呢？”
两人扶额。
……
站在街头，陈总捕长话短说地把上午发生的事重新讲了一遍。
“所以，你们抛下我独自去天师府调查了，还遇到了刺客？”陆真睁大了眼睛，表示非常生气，“为什么不等我？”
凌云和陈总捕很默契地道：“张凡说，陆仙子办案太累，应该多睡一会儿，这种辛苦活交给我们男人就行了。”
陆真转怒为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真的吗？其实也不太累……嗯，张师弟有心了。”
啥叫好兄弟啊？这就叫好兄弟！
张凡你得请我俩逛教坊司……
“听你俩之前说，刺客不是天师府派来的？”陆真问道。
凌云点头：“是啊。”
陆真若有所思地说：“我想也是。”
陈总捕惊异地看着她，道：“你居然想到了？”
“什么叫居然想到了。”陆真不满地道，“我很机智的。”
身为司天台正式弟子，对这个世界的高端战力的认知，显然比三人都更深。
在她看来，即便是不善长战斗的司天台术士，想要取张凡三个人的狗命也是易如反掌，更别提道家了。
她只是不通人情世故，并不是蠢，能当术士的就没有蠢人。
“张师弟人呢？”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索破案的线索呢。”陈总捕无奈地道。
原本以为四个人里陆真是负责智商兜底的那个，没想到小丑竟是自己，陈总捕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那就别管他了，让他一个人安静的思考吧，我们去上次那家酒楼吃早饭，饿死了都。”陆真兴致勃勃地道。
“已经该吃午饭了。”
“哎呀对我来说就是早饭嘛，你怎么这么较真呢。”
陆真拉着两人去吃饭了。
三人前脚刚走，后脚张凡就从衙门里出来了。
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发现一个想找的人都没看见。
“没有手机就是麻烦……”张凡嘟囔着抱怨了一声，没奈何，只好一个人朝着四方馆走去。
天师府既然查不出什么线索，牛鼻子们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那就暂时放弃。
当然，张凡也不能闲着，齐国使团作为新的犯罪嫌疑人，自然要去排查一番。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查案前先吃饭。
在路上先随便找了家路边摊吃了三大碗宽面，再喝了一大碗凉茶，这才填饱了肚子。
武者的食量是很惊人的，尤其是锻体境的武者，而且光吃素的还不行，得有肉，最好是牛肉或者鸡肉。
就算是张白鹭，习武之后也从一口饭嚼三十三下的闺秀变成了大口吃肉的女汉子。
除了食物之外，练武常常受伤，因此还得经常请大夫过来治伤，这笔花销更大。
这也是张凡负债累累的原因，父亲的抚恤金，原来的大宅，都变成了食物被张凡，张白鹭俩姐弟吃掉了。
幸好二郎张伯晏是个读书人，饭量小，日常花销也小，还常常为别人抄书赚钱补贴家用。
“老板，结账！”
“官爷，一共十文铜钱……”
张凡没有掏银子，而是从兜里拿出盖有金吾卫印章的纸，在上面签字，写明十二文铜钱，递给了老板：
“拿着这个去金吾卫衙门要钱去，剩下两文是跑腿费。”
他现在是主办案官，像这种花销都可以算在查案专项经费里，可以找衙门付账。
金吾卫衙门不远，就在拐角的胡同里。
“多谢官爷。”
老板眼中露出感激，签字付账的官家有很多，在永庆帝的严治下没人敢赖账。
但是给跑腿费的只有张凡一个。
吃饱喝足，张凡拿起佩刀消失在人群里。
……
四方馆，这么一个招待他国使者的重要官署，竟然地处外城一个冷清的地段。
和皇城一样，京城也分内外城，通俗来讲，就是富人区和穷人区，只不过穷人太多，所以穷人区把富人区围了起来。
如果说内城是电视剧里繁华的大都市，那外城就是脏乱的小县城，很多地方甚至还是农田耕地。
张凡只知道四方馆在东南边，完全没想到四方馆这么远，所以没骑马。
一边走一边沉思，等他都走到一半发现不对劲时已经迟了。
干脆硬着头皮走下去。
一个半时辰后，张凡总算在一片竹林里找到了四方馆的大门。
“大人到访四方馆，所为何事？”一名知客迎了上来。
“本官乃司隶玄武监察校尉张凡，奉旨彻查猫妖案，想要入馆一观。”
金符一亮，知客连忙跪迎战神……啊不，钦差。
在知客敬畏的目光下，张凡走进了四方馆内，在大堂内坐下。
“钦差大人稍等片刻，我立刻去通知馆事。”知客奉上茶水瓜果，退了出去。
张凡目光锐利地扫了一圈。
四方馆是一片环境装饰都很有格调的雅舍，尤其是竹林，所谓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是很多读书人的最爱。
不过在大老粗武夫眼里自然没这么多讲究，这么多竹子，实在是影响视线，妨碍办案。
视野里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不过鼻子却闻到了熟悉的梅花果子酒的香气。
这酒一旦开封，气味就萦绕不散，否则也不会残留在猫妖身上。
昨日从皇城出来后，张凡还特意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怕自己身上的酒香味影响了查案。
“这里果然有梅花果子酒，嫌疑大大增加。”张凡默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很快，四方馆馆事就赶来了。
“四方馆馆事王浩，不知钦差前来，下官有失远迎。”馆事拱手道。
“王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两人客套了一会儿，王馆事问道：“大人负责侦查猫妖案，为何查到四方馆这里来了？莫非猫妖和四方馆有什么关系吗？”
张凡摆手笑道：“倒也不是，只不过猫妖一日不除，京城就一日不得安宁，我此番前来是特意看望齐国使团的。
远来是客，我身为猫妖案办案官，必须保证客人的安全。”
“原来如此。”王馆事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张大人来一趟不易，我马上安排一场宴席，为大人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