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鱼又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试探性喊道：“李昭阳？”
“嗯？”
李昭阳回过神，抬眼看到叶佳音站在不远处，不知道从卫生间出来多久了。
叶佳音嘴角噙着笑：“昭阳哥哥刚刚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
李昭阳淡淡摆摆手，从白小鱼手中抽回衣袖，转而拉住她的胳膊：“一起进去吧。”
白景堂为叶佳音准备的只是家庭范围内的普通生日晚宴，包间在四楼，从上来开始，电梯里就是一阵静默，进了包间，白景堂已经端正坐在大门正对着的位置，白染和苏明朗分别坐在白景堂两边，出乎意料的是，白小鱼在这样的场合看见了莫白。
莫白今天一身海蓝色西装，依旧带着金框眼镜，海蓝色在他身上愈发衬的男人唇红齿白。
“白小鱼？”
莫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聘聘婷婷的少女：“你怎么在这里？”
白景堂慈爱地笑着：“莫小少爷，这就是我说的，我的外孙女儿，白小鱼。”
“啊....”
莫白憋着心中的疑问，没再说话，叶佳音和白景堂打了个招呼，朝莫白点了点头，坐到了白染身边，白小鱼挨着莫白坐着，李昭阳在白小鱼身边坐下。
白景堂看着白小鱼，介绍莫白：“小鱼啊，这是你莫叔叔的儿子，莫白，还记得吗？”
莫白的父亲是里州第一人民医院最出名的外科医生，莫时域，儿时，莫时域和白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直到白真结婚有了白小鱼两人还偶尔往来，白小鱼年岁渐长之后，白真家庭和事业并重，来往就少了。
白小鱼记得从前有个十分调皮的哥哥，看来就是莫白了。
“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小时候莫白哥哥又黑又胖。”
白小鱼端正坐着，语调平静地回答着老人家的问题，落落大方，和在学校不愿出头，遇事能躲则躲的模样不一样。
“怎么说话呢，”
白染笑，对莫白道：“小莫你别放心上，小鱼这孩子说话从来就是这样。”
莫白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一向活跃的苏明朗今天格外沉闷，白小鱼进来之后他一句话没说。
菜早已上齐，服务员端来一碗长寿面，正好门在李昭阳右手边，服务员站在李昭阳身边，看着一屋子的年轻人，道：“长寿面好了，请问今天寿星是哪位？”
李昭阳闻言礼貌起身，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长寿面：“给我吧。”而后把长寿面端到叶佳音面前。
长寿面放定，苏明朗忽的窜起来，走到白小鱼身边，拉上她的手臂闷声要往外走，白小鱼对今天要发生的事情早有预感，她也很想知道白景堂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于是一言不发，低头跟着苏明朗往外走，只听见身后白景堂重重拍了桌子，沉声道：“明朗，你带妹妹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
苏明朗说话带着气音，抬腿又要往外走。
“昭阳，拦住他。”
李昭阳闻声没有犹豫，起身拦在的大门处，伸手道：“苏明朗，我们都是大人了。”
“别任性。”
一直低头的白小鱼从苏明朗手中抽回胳膊，抬眼看着众人，捋顺了呼吸，眼神坚定：“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今天都告诉我吧，不用假惺惺吃这顿饭。”
“小鱼，”
短暂的沉默后，白景堂张了张口，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叶佳音刷的一下站起来，白染下意识去拦，被白景堂拦住。
他们都说不出口的，就让叶佳音去说，也好。
“我来告诉你，”
叶佳音笑着：“你的妈妈是杀人犯，但是因为检查出有精神疾病，现在才能好好活在精神病院里。”
消息过于劲爆，莫白本来在喝茶，一口茶被堵在喉咙口，半天才顺下去。
“白小鱼，你和你妈妈一样懦弱，遇到事情只会拿生命来开玩笑，我弟弟都十个月了，他就要出生了，”
叶佳音表情里没有悲痛，只有冷漠：“你呢，你知道吗，你闹自杀的那一年是白氏最难的那一年，你离开的那几年是白氏最乱的几年。”
“佳音。”
白景堂摇了摇头：“别的不用说了。”
白小鱼还没有反应过来，老人家扶着桌子站起来：“你们现在都是大人了，该自己承担的要自己承担，我老头子这些年只有两个女儿，现在两个女儿各有各的归宿和结果，外孙女也养的不成样子，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找我这个老东西了。”
“白氏别墅我准备卖掉，公司的股份一半我捐给了孤儿院，另一半你们每个人下周会受到一份协议，收到之后，签个字，就和我老头没关系了，佳音这孩子可怜，我老头就带在身边。”
“小莫现在也在里州大学，小鱼也算半个妹妹，以后麻烦你多关照。”
老人见目光略过白小鱼，欲言又止，而后重重叹了口气，在叶佳音的搀扶下走出包厢。
老人家商场半生厮杀，最终还是因为两个孩子解不开心结，把所有的事情放下，什么也不求的时候，反而觉得轻松。
也许是年纪大了，家里孩子都大了，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老人家也不想再掺和了。
白染看着一屋子的孩子，给苏明朗留了个眼神，跟上了白景堂的步伐。
白小鱼大脑里似是起了一场海啸，携卷着碎冰的狂风刮过，心脏骤然缩紧。
吾皇是只猪
大年初二 祝好 再坚持坚持，马上就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