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少年嘴角微挑，看着阿姐脖子上的红痕满意极了。
他盯着她的红唇犹豫了一秒就抬头覆了上去。
宁瑶有感惊醒，却看到小哭包紧闭着双眼，嘴里还喃喃自语。
“饿…”
？？她摸着被咬痛的地方思考人生，决定以后再也不让秦明来蹭饭！
看看给孩子饿的！
从空间摸出一袋面包，轻轻摇醒他，“云儿，是不是没吃饱？”说着就撕了块喂到他嘴边。
而正在装睡的某人闻着奶香味咽了咽口水，假装被吵醒的样子，“唔…阿姐，我梦到好多吃的…”
“嗯，我知道，快吃吧。”
宁云就着她的手吃下面包，又软又甜瞬间就填满了他的心，苦涩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阿姐，这个好好吃，你什么时候做的？”
“唔…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天上的仙女，法术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听到她有些得意的笑声，口中的面包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半晌他才闷闷地说：“我不吃了，我不要你再施法了。”
万一这种法术有他不知道的代价…
宁云不敢想，他有些暴躁地夺过面包，一双眼睛在黑夜明亮得不行。
“怎…怎么了？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你要是喜欢吃，我明日再给你做。”
摸不定他的心思，宁瑶只好努力搜刮脑中的食谱，争取想起面包的制作方法。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把我宠坏？”
少年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声音中带着颤抖。
他真的害怕有一天，离不开这个人，明明对其他人都很淡漠，为何要对他这么特殊？
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要是被发现了，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吧？
想到这些竟令他难以喘息。
可他还是想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对一个人好还要理由吗？我是你阿姐啊。”
宁瑶的回答他一点也不意外，果然是这个原因。
姐弟什么的，根本不是他想要的关系啊…
同一个被子，盖着的两人却心思各不相同。
八月十五快到了，月亮圆润清冷地挂在天上，四周静悄悄，静到能听见身边人的心跳声，再次睁眼，太阳早已替代了月亮，宁家的孩子们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吃饭，坐着张老汉的牛车去了学堂。
而宁江非要跟李氏同往，宁瑶站在门口看着二人有说有笑，这样的日子用梦寐以求来形容也不过分。
“吱——”
顾凝端着木盆出来，她家中没有井，想要洗衣服只能如村里众多妇女一样去河边。
“瑶瑶，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她上前搭话，却看到对方温柔的笑脸，那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子。
“嗯，顾姑娘，既然拜秦明为师了，还是称呼我声师祖吧，”
“呵呵…师祖，我等会要去秦大师那里学习，你也会来吗？”
“不了，我还有事，下次有时间再去。”
宁瑶锁好门，笑容灿烂，晃得顾凝面色稍红，浑身都不自在，她只好虚抬着手擦汗，借此挡住自己的神色。
待宁瑶走远了，她才按着跳动的胸口苦笑。
为什么每次遇到她都会想起那天晚上…
……
清水镇悦色楼对面的客栈二楼单间里，宁瑶正和小道士大眼瞪小眼。
“你这主意真是烂啊。”她撇嘴吐槽着，小道士却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计划很完美。
“难道宁姑娘还有其他的办法？那王莽虽好色残暴，但行踪诡秘，想要抓到他不是件容易事。”
小道士靠在床边，手中缠弄着白布，“我刚才算了算，他命不久矣，宁姑娘大可什么都不做。”
“哦，可是我并不想让他死的太轻松，这些年被他嚯嚯的少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更何况他差点动了我的底线。”宁瑶歪头轻笑，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杀意，“刚才你说由你男扮女装引蛇出洞，我觉得不如让我亲自来。”
“唔…那最好不过了，我不会武功，保不齐会关键时刻拖后腿。”
小道士眨了眨眼睛，将白布重新系上，“那就按照计划行动吧。”
一盏茶后，郊外的土地庙里，有一少女正跪地祈愿。
她身穿粗布麻衣，但样貌绝美，尤其白皙的皮肤更衬柔弱之姿。
“土地公公在上，小女印荷诚心祈求，保佑家弟平安无事…”
少女弯身磕头，青丝滑落恰好露出玉颈，色白而细长。
她拜完起身离开，却不成想被人拽住了衣袖。
“小美人，拜土地公有什么用？不如拜我王莽。”
自称王莽的男人双目浑浊，笑起来猥琐至极，他将少女从上到下扫视一番，话中有话地开口：“美人跪了半天腿疼不疼？我家中床软，随你跪…”
“放开我！我要回家！”
“别急，陪哥哥玩玩嘛。”
王莽使了个眼神，身旁的小厮便邪笑着上前抓住想要逃跑的少女，见她不老实直接将人打晕塞到庙外的马车里。
暗中观察的小道士目送马车渐行渐远，嘴里嘟囔着：“要死要死啊，希望宁姑娘不是真的晕了…”
马车上，王莽正用手描绘少女的五官，眼神炙热。
他没想到今日还能有意外收获，想到前不久掠回家的其他人就兴奋地不行，根本没注意到少女紧握的拳头。
马车行至一处宅院前停下，王莽亲自抱着她进了大门，吩咐丫鬟道：“给这位姑娘净身，晚饭后带到我的房间。”
说完就大步流星去了偏院，穿过门廊，推开一间房门，里面绑着几个妙龄女子。
“哟，大家都醒了？”
他抓起一粉衣女子，拿掉对方口中的布团，就要亲上去。
哪知那女子也是个性格烈的，狠狠咬了他一口。
“嘶，小美人有个性，大本爷喜欢。”
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时，门外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爷，家主传您回去。”
“老头找我什么事？没看到本大爷正在忙吗？”
“管家说是家主快不行了，让您赶紧回去哭孝，省的家产落入二房手里…”
王莽不耐烦地骂了句，扔下手里的女子快步走了。
而宁瑶此时正泡在木桶里，旁边有两个小丫鬟轮流给她清洗。
小丫鬟以为她还晕着，便闲聊起来。
“大爷这是又有新欢了。”
“快闭嘴吧，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仔细你的皮。”
被训斥的小丫鬟撇撇嘴，委屈道：“元儿姐就是被大爷折磨死的，天知道我们会不会也被大爷看上，反正都是死，我宁愿被打死也不想被欺辱。”
说着，竟是哭了起来，旁边的丫鬟也满脸愁容，手下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宁瑶就这么闭着眼听二人抱怨，过了会儿她被扶了出来，套上轻薄的衣物。
两个丫鬟做完任务就将她扔在床上不管了，出去后还锁了门。
中午送了回饭，见她没醒也没喊，依旧把门锁的死死的。
等人走了后，她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来到桌前，饭菜很丰盛，检查一番没什么问题。
稍微填饱了肚子，就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她推开窗户，正好与小道士对视。
“你来干什么？”
小道士示意她小点声，然后轻轻爬了进来，还差点踩空摔倒。
“我不放心你。”
“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这府里下人不少，而且暗中还有几个高手。”
小道士有点不好意思，“我算了算，今日运势不错。”
…宁瑶很无语，该说他聪明，还是该说他蠢呢？
“你走吧，帮我去秋水街十二号报个信，就说我有事晚点回去。”
“哦行，对了，刚才我去打听了一下王家，听说王家老爷快不行了，王莽已经匆匆赶回去了，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他家本是做布匹生意的，这两年偷偷搭上了盐贩子。”
“哦？可有什么证据把柄？”
小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上面清楚地标注了王莽府里的建筑物。
“呐，这消息可太贵了，足足花了我五百两，那人说他的许多东西都藏在一个储物室的暗间里。”
宁瑶看着地图上四个储物室陷入了沉思，虽然有些麻烦，但说不定能找到什么东西给王莽致命一击。
她可不想随便就让他死，她要让他痛不欲生慢慢死掉，这样才能安心呢。
“靠谱吗？”
“靠谱靠谱，放心吧！”
小道士拍着胸脯保证，见时间不早又爬了出去。
到了晚间王莽面色阴沉地回了府，他连饭都没吃就去了偏房。
先是用鞭子抽打了一顿房里的女子，泄了气后又让下人把她们带到他的房间，宁瑶也被蒙住眼拽了去。
“放开我，放开我！”
她大喊着挣扎，却被气头上的王莽甩了一巴掌，整个人栽在地上。
“乖一点，不然我就弄死你。”
王莽说完就挨个折磨，女子惊慌、愤怒、无助的声音不断响起。
终于到了宁瑶，他不紧不慢地将她扔上床，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只是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蛋。
“小美人，本大爷想把你送人，你觉得怎么样？”
“你…你心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莽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哈哈哈，王法？在清水镇老子就是王法，那衙门里的青天大老爷都不敢动我。”
“我不信！你放我走，我要去告你！”
少女天真的话把他逗得捧腹大笑，不禁有些飘飘然，“你可知我姑父是何人？实话告诉你，他可是朝廷命官，等明日我就送你过去，今晚嘛…我先玩玩，放心绝对不留痕迹。”
“哦？那你试试看，到底是你玩我还是我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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