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叔看他没说话，默默的叹了口气，“小渊。”
听到这个称呼，沈渊惊讶的看向他：“森叔？”
“小渊啊，你知道森叔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吗？”
“因为找不到老婆。”
森叔“啧”了一声，“别瞎说，我还是很多人追的。”
“那是为什么？”沈渊露出淡笑：“因为森叔更喜欢一个人生活吗？”
“不是。”
森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时间久远，照片都泛了黄，边角也卷了起来。
“我心里放不下。”
沈渊看了眼照片，“这是？”
“年轻时候的白月光，直到现在也是，”森叔露出怀念的神情，“我二十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现在过去三十四年了，我还是爱她。”
“她是我的发小，成绩一般，长相一般，可是性格很好，经常为我解忧。”
“后来她向我告白了，我却因为一时害羞没有回答。”
沈渊：“然后呢？”
“然后，她去世了，在向我告白的那晚出了车祸。”
森叔眼眶含泪，“我无数次后悔，如果当时回答了她，如果送她回家的话，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世间没有后悔药，她走了的这三十四年内，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她，想她告白时害羞的脸庞，想她的温声细语，想她……”
森叔哽咽了下：“想她如果没走，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森叔，”沈渊抽了张纸给他，“擦擦。”
“好。”
森叔接过纸，但没有去擦眼泪，而是紧紧的握在手里。
“我与她，只有一张这样的照片，其他的，只有日日夜夜努力的回忆。”
“小渊，森叔只想告诉你，别等到后悔了再去懊恼。”
“人生只有一次。”
……
从森叔房间出来后，沈渊回房躺在床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小灯，昏暗的几乎看不清。
“森叔，我又何尝不想抓住她。”
“可这个万一，我不敢去赌。”
沈渊打开手机相册，点开收藏的那个相薄。
里面全是叶苏的照片。
铁厂月考胜利者的照片会上传到他这里，从叶苏进铁厂第一年的第一个月开始，他就一直在保存照片。
看着她从稚嫩蜕变到成熟的样子。
就这样在手机屏幕上看了她十年。
沈渊放下手机，手搭在额头上。
他原本想的温水煮青蛙，却因为森叔的话又迟疑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
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谁先到来。
沈渊坐起身，看向门口，“要说。”
他今天一定要说出口。
——叩叩。
“少爷，睡了吗？”
沈渊因为这个声音顿了顿，“没有，进来吧。”
“好，”叶苏推开门，看着里面有些昏暗，“少爷，可以开灯吗？”
“嗯。”
叶苏手摸上开关，但没有按下去。
算了。
突然的灯光会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抬脚走过去，“少爷，玫瑰是您送的。”
没有任何疑问的一句话，沈渊抿了抿唇：“嗯。”
“那您为什么不直说呢？”叶苏走到他面前停下，语气有些无奈。
沈渊别扭的看向旁边：“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