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人将吾悠的项坠送回来了。
那个项坠在他们的试验中毫无反应,不过也正常,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能够与这个项坠产生反应。
鸿门作为一个已经离开孤儿院一年,有着相当社会经验,以及消息来源。
所以吾悠很容易地就混到了一个临时工的工作,很累,但架不住工资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很高的了。
而今天,就是吾悠入学的日子。
作为天生身体并不是很强壮的家伙,吾悠的健康生活是靠自律维持的,早睡早起以及每天的晨跑都是必不可少的。
也只有每天的锻炼,才能保证他不弱于人。
唯一可惜的是,鸿门并没有这个习惯,这个家伙是同龄人中身体最好的那一撮,人也和个皮猴子一样,所以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如果说他在忍者学校有什么让他困扰的学科,那么绝对是暗号学和忍术基础什么的,而不是身体素质上的要求。所以吾悠叫他去晨跑的时候,他就挥了挥手,回去睡了,并没有和吾悠同行。
等吾悠跑完,歇息后,简单的吃了顿饭,就去上学了。
值得高兴地是,入学的第一年并不需要什么太大的花费。想什么手里剑之类的,这个学期是不需要的,加上村子为了节省资源,上课是不需要课本的,由父母或孤儿院教导识字的小小忍者预备军,在第一年只需要带着笔记本和笔就可以了。
学校门口,人影绰绰,很多由父母带来的孩子在门前和自己的伙伴吹牛打屁,好不热闹。
期间,吾悠也有看到几个和自己一样的孤身一人前来的孩子,其中让吾悠有注意到的,是一个半个身子躲在墙后,赤红头发,一只眼睛看着这里的家伙。
那赤红的头发让吾悠想起了院长,那有些孤独可怜的眼神也有点像,唯一差别有些大的就是他浓郁的黑色眼影。
吾悠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可惜的是对方并不像自己以往遇到人一样,他注意到吾悠后就跑走了。
……
一天的学习才刚刚开始。
吾悠今天的任务并不重,只是学习忍者守则而已。当然,这也只是对于吾悠来说罢了,其他的小伙伴们已经在唉声叹气了。
课上,老师站在台前一条条地念着忍者守则,吾悠则坐在窗边,默默地记着笔记。
窗外的阳光照亮吾悠的半边身子,也遮蔽了项坠发出的淡淡辉光。
吾悠写完忍者守则之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窗外。
视力尚佳的他清楚地看到了外面街道上,随风飘荡的尘土。
当然,远处那个飘来飘去,不大不小的黑点吾悠也察觉到了,毕竟他本身隐藏的就不是很好,或者说,这里没有什么给他藏匿的地方。
吾悠凝神看去,有些模糊,但大体上似个眼球,有种惊悚的感觉。
但吾悠也能很容易地猜到,这种东西,十之八九就是一种侦查忍术,而这么明显还没被发现,估计不会是外村人了。
所以吾悠也没大呼小叫,反而意外地做了个鬼脸。
然后在眼球消失后,心里则是泛起了一种意外的安心与快乐。
直到他的老师——多野矢穿——点名叫他。
“吾悠!”
“到!”吾悠由刚才的感觉中惊醒过来,站的笔直。
但站的再直,矢穿也不会不去教训一下这个忽视课堂纪律的小子了,“忍者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小心……仁慈,转过身子……意味着…无法接过送来的……礼物?”吾悠试着根据自己模糊的记忆去说,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没记下来,心虚之下,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礼物?!!”矢穿额头青筋暴起,胸口微微起伏,“下课给我把忍者守则抄十遍,明天交给我!”
“是!”吾悠木讷地依旧高声回应着,引得课堂上片片笑声。
学堂外,一个满头红发的孩子逐渐远离了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地方,但听着那里传来的阵阵笑声,他的脑海中浮现了那个和他打招呼的黑发孩子,那是第一个对他传递善意的孩子。
不过他并没有接受这股善意,他晃了晃头,将男孩的样子甩出脑海,试着用恨意再次塞满自己的胸膛。
但不知是人人都有的侥幸心理,还是内心的真实渴望,他的微微加速的心跳表明了,他的内心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