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拼了命想杀你吧,你为什么还是不愿下杀手呢?”
轻声、细语、幽然,缓缓荡开,似是询问,又仿佛不曾在乎答案。
我爱罗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药师兜已然出现,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礼貌又略带森然。
“在我归还这把剑之前,不会杀死任何一人。”
持此剑,不杀人——这便是我爱罗给他的答案。他不明白为什么吾悠会这样做,他只是在拙劣地模仿那个人,却从未理解缘由。
不知怎的,好像传来了一声叹息,似怀有满心遗憾。
“你可以放心,我们的交易里,并不包括杀人。”兜推了推眼镜,向着我爱罗靠近过来,却又在一定距离后停止,“这个距离,您大概可以放心了。”
确实,这个距离,对于我爱罗的进攻和防御都是极佳的。
接着,兜从怀中取出一个圆筒。圆筒大概两根手指粗,长度不足十厘米,可以被轻松握在手中。
他将圆筒抛给我爱罗,被飘起的砂子接住。
保持着距离,我爱罗端详起这个圆筒,不,应该叫注射器才对。不过,好特殊的设计……
“这是大蛇丸大人专门设计的注射器,注射器一端开有三个圆孔,将此端贴在皮肤上,按动另一端的按钮,针头就会从圆孔中弹出,进行注射。”
我爱罗看了兜一眼,操纵砂子,提着注射器晃了晃,“细胞吗?”
如果只是化学物质的话,针头这东西完全没必要有,无针注射的各种优势甩它十几条街。
兜没有接话,但这并无大碍,我爱罗只要知道自己被人催进度了就好。
将注射器收入背后的葫芦里,我爱罗对兜继续说道:“你还有备份吗?”
“怎么了?”兜皱眉问道。
“两国关系正在缓和,我不能在袭击中暴露身份,实力会受限制,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失败的概率也不小。”
眉头舒展,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冷意的笑容,兜与我爱罗对视着,或许生命已被握在手中,但却透出一种自信——游走于各位大佬之间的间谍的自信。
“您尽力便好。”
我爱罗听出了其中的威胁,自己要是不尽力,吾悠那边的事怕是没什么好结果,突然觉得接下来的事有些不好搞了呢。
“他在哪?”
兜依旧笑着,但那股冷意却已然消失,“西南方,大概九千米处。”
微微颔首,我爱罗便召出一团飞砂,准备赶过去,当然,他可不会把兜忘在这。
“喂!这是做什么?”
惊呼,几乎很难从兜的嘴里听到这种声音,但突然被人用砂子系住腰部,吊起来,即便是他也没能忍住。
“带你过去,省的你怀疑我没尽力。”我爱罗面无表情,义正言辞,他可不会承认,自己纯属是看他不顺眼才这么做的。
“就这么吊着我过去?”
兜挣扎着,一脸的愤懑,却让我爱罗开心了许多,甚至表情都有些绷不住了,轻笑逐渐显现。
这些,兜并没有看到,但我爱罗也没看到,兜也笑了,那是计划成功后的笑。
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催我爱罗去给佐助种上咒印,而是稳住我爱罗,让他以为大蛇丸很看重佐助,这样,我爱罗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用佐助可以换来吾悠复活。
实际上,想想也不可能吧。
大蛇丸渴望写轮眼?不,他渴望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真理,无论是力量,还是永生,都只是真理路上的一个里程碑、一条刻度线。
十二三岁,差点干死两个影,虽然水分多,但战绩实在啊。你让同年龄的宇智波鼬去,他能做到?他现在都不一定能做到。
如此比较,佐助和吾悠谁更重要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波,我爱罗在第一层,而兜已经处于第三层了,完全可以说是智商碾压了。
然而,人类这种生物的能力是有限的,短暂的人生中,应该明白的是,人越是玩弄计谋,计谋就越可能因没有料到的事态而失败,必须……咳咳……串台了。
其实这俩人在天上飞的时候,被出来寻找我爱罗的手鞠和勘九郎看到了,然而这俩家伙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自知,诶~
第一发信号弹发射时,他们也在想——“哪个智障,觉得谁会去那里吗?”
第二发,第三发时,还感慨这人真勇,竟然还敢发射。
第四发的时候,手鞠脸都绿了,她才反应过来,这个“智障”恐怕就是自己那不怕死的弟弟。
结果向这边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飞在天上的两人。
“勘九郎,走!”
“去干什么?”
“防止我爱罗做什么蠢事。”
“什么?”勘九郎左右张望,一头雾水,手鞠没头没尾的话让他有些糊涂了。
“快点地,路上再和你讲。”手鞠一声低喝,把勘九郎一肚子的疑问都梗在了喉咙里。
勘九郎也不再拖沓,急忙跟上,“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事绝对没完。”
“就你废话多!”
“你!”
……
夜幕降临
月明星稀
鸣人等人正隐藏在一个树洞之中。
按照他们的分配,此时该是鸣人守夜的,不过,他已经睡着了。
还好,佐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提早醒了过来,侧头望着月亮,静待明天的到来。
不过,在等到明天之前,有个怪物就已经到了。
沙——沙——
声音很细碎,但从未隐藏,它就像一只小猫在舔舐着你的胸口,感受着你的心跳,挑逗着你心绪,然后……一爪抓破你的心脏!
勾玉绽放,猩红的双眸死死盯着外面那瘦高的身影。
而他落到地上,脚尖轻点,悄无声息。
月华洒在身上,却发现他被黑色忍者服包裹,看不到容貌。倒垂的巨镰略显晦暗,像是吸收着四周的光芒,与这死神般的形象,十分般配。
“宇智波佐助,听从于吾。”
死寂、冰冷、霸道,死死地压在了佐助心头,与面对鼬时那种将死的感觉不同,这是一位霸者,让他忍不住地想要服从。
佐助缓缓挪动着脚步,仿佛一切都很顺利。
“佐助!”
鸣人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