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楼篇
其实我喜欢她,从许久之前便是。
我是一个若有若无的皇子,无卓群的才华,无强劲的手段,有的只是一副孱弱的身躯和不过二十的天命。可我依旧喜她。
她喜听曲儿,她喜吃糕,她喜穿素衣出访。
所以我喜倚在茶楼旁,只隔薄薄的一层屏风望她,待她望来,在慌张的躲在屏后。
我喜她,所以偷偷写了许多书信,想寄予她,想了想,却还是一把火烧尽。我喜她,可命却不由我喜她。
见不着她时,我更愿意呆在茶楼,让说书人一遍又一遍说着那些老掉牙的爱情。因为我与她的相遇,也老套至极。年幼的我,在闹市中不幸发病,是她救了我,一袭素衣,闯入我心扉。
所以,什么时候他才能记起我呀。
说书的说,书中的爱情故事总是过程曲折而结局美好,所以我等啊等,等啊等,却等来了一曲凤求凰,一纸诏书。
我没等来我的爱情,却等来了她的爱情,果然,书中的故事能有几分真?
她应了,应了哥哥。
从那以后,我便不在爱听曲儿。
她与哥哥成亲那天,我将亲手刻的木簪作为贺礼赠予她。
她笑盈盈地应下了这份贺礼,转身迎接其他宾客。哥哥知道我体弱,不宜过度劳累,所以我送了礼以后就回到府中,不再出府。
我好像真的有点累了,身心俱疲。于是从那以后,我很少再出府,我关上门,封上了心,不再去听外界的纷扰。
直到,直到。。。。
“那千凡汐莫不是个妖后,偌大个千凡府都被她整得支离破碎。”
千凡,千凡汐,汐儿!
我又一次慌了,这时的我才知,半月前千凡府就被满门抄斩,独留她一人。
天有些阴,似要下雨。
我想再见她一面,却不曾想再见时,她躺在阶梯上,裙摆沾染血迹,微叹一句“真累。”我手中的伞不由得向她倾斜,她睁开了眼,却满是讥讽。
我跌倒在地,簪子掉落,眼前一片模糊,好像,一切都与书中的不同。
她登上了太后之位,报了灭门之仇,而我只是被软禁在这京中,继续做这个闲散王爷。
在我二十岁诞辰这天,我第一次饮酒,还好,没有哥哥说过得那么苦涩。
哥哥说,我体弱,不宜饮酒,伤身。
哥哥说,走上皇位要承担很多,他替我承担。
大夫说,能活到二十岁就是极好。
大夫说。。。。。
。。。。
果然,我只是个懦夫,把这节节枷锁牢牢地绑到身上。
喜与爱不过是一个酒鬼说的胡话当不得真的。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