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山刀与开山斧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嗡鸣,一面盾牌斜刺里冲撞过来,郭守仁双脚猛地一蹬,身体凌空飞起,再次落地已来到了丑牛的后方。
亥猪扑了个空,身体借势撞向桥边的锁链,借助反弹之势,转身向郭守仁再次攻击。
在这期间,丑牛抡起开山斧,重重朝郭守仁砍下,这一斧使出了千牛之力,力量雄厚无比,宛若一座大山砸下,郭守仁是万万不可接下这斧,身体迅速后撤,重斧落下,将桥面木板砸烂成碎片,掉落到下方的万丈深渊,就连底部贯通整个桥面的一条重要锁链也被砍断。
这时亥猪已经冲杀了过来,跃过桥面上的窟窿,朝郭守仁撞去,瞬间来到近前。
郭守仁施展快刀门残刀功法第一式,开山劈石。千牛之力落下,重重砸在盾牌之上。
亥猪脚下木板碎裂,只感觉身下一空,身体极速下落,还好他膀大腰圆,身体下落一半,就被卡在了窟窿里。
此时丑牛再次发动了攻击,开山斧横向劈来。情急之下,郭守仁单手握刀改为双手握刀,硬生生抗下,身体斜飞出去,重重砸在边上的锁链上。
又是一斧劈来,郭守仁身体靠在锁链上,极速滚动,与丑牛,亥猪二人擦肩而过,敌我双方再次改变了位置。
巨斧落下,这次竟有两条锁链被斩断。这座铁索桥一共由七条主锁链构成,在这短短一瞬间断了三条,桥身开始晃动,变得极不稳定,更加增添了凶险。
亥猪被卡在窟窿里十分着急,气的咬牙切齿,开口骂道:“郭守仁,你姥姥个腿。”
双手用力往边上还算完好的木板撑去,身体借力一跃而起,重新落回了桥面,亥猪身上爆发出强大力量,像似变成了一头发了疯的野猪一般,从桥面上捡起盾牌,向郭守仁冲去,这次他以盾牌为武器,与郭守仁你来我往,乒乒乓乓接连交战了数十招。
亥猪手握盾牌,施展出自己从未在人面前施展的压箱底招式,铜墙铁壁。身体四周产生巨大能量波动,手中盾牌也有了一股气流涌动,随后产生了一面像城墙一般厚重高大的无形墙盾。
一步一步向前推进,似要碾压一切,碾碎一切,推倒一切。
郭守仁手握开山刀,施展残刀第一式,开山劈石,刀口落下,一股强大气流从刀身上发出,呼啸而至。
亥猪前进的步伐稍有停顿,随后继续靠近,继续碾压。
残刀第二式,卷土重来是一个连招,郭守仁正手握刀改为反手握刀,一招左挑,一招右挑,手腕一转再一招下坎,三股刀气如同三股龙卷风,融为一体,先是破了亥猪幻化的无形墙盾,再是破了盾牌上的防护气罩,最后将亥猪整个人掀飞了出去。
亥猪的身体贴着桥面极速后退,手中盾牌在桥面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痕,身后的丑牛也被亥猪极速后退的身体撞飞,两人同时身体不受控制,被一股力量逼退,亥猪的大屁股撞上了丑牛的肚子,两人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继续回退,直到离桥头不到两步的距离,两具身体才重重砸在桥面上。
身后一白一黑两匹骏马打了个响鼻,黑马扇了扇耳朵,白马则摇了摇头颅,向前走出一步,打算伸出舌头去舔亥猪的肥硕脑袋,被亥猪挥手制止。
慕容风从马背上下来,将二人扶起,独自走上前去,以桥面中间的破洞为中心与郭守仁相对站立。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怪风四起,无形威压肆虐,仿佛空气瞬间凝固一般。
两人同时一跃而起,在空中刀剑相碰,不断变换位置,空中,锁链上,桥面上,破洞前,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刀剑相碰火花溅射,劲气相撞,撕裂长空。
电闪雷鸣,怪像环生。
远处山峰上,站立着一男一女两个十二三岁孩童,少年虽长得面容青涩,身形到是高大,一手拿着长弓,一手拿着一支羽箭,眉清目秀,干净利落。
另一女孩,身体已经张开,亭亭玉立,凹凸有致,只是身上还带有一些孩子气,说话声音更是稚嫩,“想不到这慕容风如此厉害,就连快刀门的首席大弟子郭守仁也不能完全战胜他,甚至略有败退之意,龙昊然真坏,身边竟然有那么多高手保护着他,真是不公平,这到底为什么?”
旁边的少年一心都在观看远处的战斗,一时入神竟没有听到女孩说什么。女孩十分生气,伸出手指狠狠掐了少年一把。
少年痛哼一声,扭过头一脸无辜地看向女孩。
女孩冲少年翻了个白眼,“你就是个木头,我爹真是糊涂,为何会把射神弓交到一个呆子手里,气死我了。”
少年撇过嘴,反抗道:“我不是木头,我有名字,我叫陆十三,是神射异族最杰出的天才。”
女孩看向少年,生气道:“怎么说了你几句不高兴了,给我耍起脾气了,以为自己悟性高就了不起了,在我面前嘚瑟?我问你,我爹是族长,全族人听谁的?”
少年老老实实回答道:“听你爹的。”
女孩又问道:“我是我爹的女儿,咱两谁听谁的?”
少年低下头妥协道:“听你的。”
女孩听到少年的回答,满意一笑,朝少年瞄了一眼,柔声说道:“算你还不笨,我原谅你了,来,给你这支箭,那个衣服剑客叫什么名字来着,慕容风是吧,你就用这支箭把那什么狗屁剑神射手吧。”
少女看了看自己腰间背着的箭囊,里面只有三支羽箭,红,白,黑,颜色各不相同。
女孩从箭囊中取出红色羽箭,做势要替换少年手中的普通羽箭。
少年闻言一愣,一脸为难的说道:“这是神箭,射谁谁死,我不想杀人。”
女孩用手中的红色箭尖指向下方山谷处的铁索桥上的人说道:“你看到了吗?刚才和郭守仁打架的那个拿盾牌的胖子,还有那个拿开山斧的大汉,他们是十二生肖仅剩的两名首领,十二生肖杀死了咱们的大师兄,你说他们该不该死,该不该为大师兄报仇。”
少年想了想,反驳道:“杀死大师兄的那十个人早就死了,大师兄的仇早就报了。这两人虽然也是十二生肖首领,但他们没和大师兄交过手,所以不能杀他们。”
女孩气呼呼说道:“可他们是一伙的,还有那白衣剑客,以及骑黑马的龙昊然,通通都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里出气,今天不杀死他们,来日他们必回对付我们。射,先射死穿白衣服的,再射死那个穿黑衣服的。”
少年疑问道:“你确定放箭?咱这次下山一共才带了三支神箭,就这么稀里糊涂连放两箭,是不是太浪费了?下山前师傅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许用神箭取人性命,毕竟神箭用一支少一支。”
女孩想了想觉得提醒的是,扎了扎眼睛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刚下山不久,还没玩够呢,不能这么快的就把箭射完,就让他多活几天,等到了腊月初八南门大战那天,再取他性命也不迟,哎!都怪千机老人这老东西,不多造几支箭,却仅仅只造了九支神箭,当初我爹爹射杀五行散人时用去了一支,后来射杀小婵寺不通和尚时又用去了一支,如今咱们下山又带了三支,族里就仅仅只剩下四支神箭了,哎!要是这神箭能重复利用就好了,就连这张破弓也是,听说射出九支神箭后就会自动折断,你说这是何道理。”
少年反驳道:“射神箭上面有特殊物质,一旦射出,上面的物质就会消失,变得和普通羽箭别无两样。但射神弓不同,可以用它来射击普通羽箭,我试过了,使用多少次也不会对射神弓造成伤害,而且它比普通的长弓射程远。”
女孩说道:“哼,能远到哪里去?能像神箭一样穿越几万里?不需要瞄准也能命中目标?能吗?”
少年垂下头,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无精打采,但依然不死心,说话有气无力道:“不能,但我可以修炼,终有一天我会成为神射手,到时候你让我射哪我就射哪?百发百中,指哪打哪。”
女孩眼睛一亮,转身看向少年,笑眯眯说道:“总算说了句好听的话,你好好修炼,我爹爹曾经说过,将来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我也相信你。”
少年银牙紧咬,脸上露出坚定之色。
下方铁索桥上,慕容风抬起手臂,冰寒剑直指郭守仁。
郭守仁双手紧握开山刀,刀尖正对慕容风。
两人相隔一仗距离,保持静止状态,唯独铁索桥正中间那个破洞的上方有无数刀气和剑气在游走,碰撞,厮杀。
两股力量势均力敌,相互较量的同时也在逐渐变大超强,势均力敌,不等上下。
随着两股力量的增强,整座铁索桥也变得晃动起来,摇摆不定,抖动厉害。
碰得一声,在两股力量较量得最凶猛的地方,铁索桥上的一条关键锁链断裂,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相继断裂。
也在第三根铁链断裂的同时,郭守仁手中的开山刀承受不住力道,折断成了碎片,郭守仁嘴角流出一道鲜红血液,身体踉踉跄跄,终究没有倒地,伸手扶住一条锁链,一边后退一边朝经过一场大战却依然安然无恙的慕容风说道:“慕容风,等我从宗门借来了残刀,再与你一战,我们南门见。”
慕容风冷冷道:“是吗?我觉得还是永远不见最好。”
慕容风缓缓收回长剑,左脚在桥面上划出了一个半圆,右脚向后收回半步,侧身面向郭守仁方向,左手小臂抬起,右手冰寒剑搭在左小臂之上,调整好剑尖方向,身体一用力,一股力量从剑尖射出,朝郭守仁射去。
郭守仁早已知道不妙,纵身一跃,狼狈闪开,回头再看,自己刚刚所处的位置,已被一股力量击穿了一条锁链。
这股力量干净,通透。
慕容风变换姿势,准备第二次攻击,突然一支羽箭带着破空声从远处山峰上呼啸而至。
慕容风急忙停止接下来的攻击,挥剑将飞来的羽箭打飞,转过身朝羽箭飞来的方向看去。
郭守仁哈哈笑道:“我早就留了后手,你根本杀不死我。”
山峰之上,少年射出一支羽箭,很快就弯弓射出了第二箭。
第二支羽箭的目标不是人,而是铁锁桥正中间位置,那里仅仅剩下唯一一根锁链没有折断。
羽箭飞速而至,随着最后一根锁链断裂,铁索桥拦腰断裂,像荡秋千一般朝两边崖壁撞去。
先是一声滔天巨响,随后扬起万千尘土。
慕容风从尘土中飞出,一冲直上,身体稳稳落回桥头。
另一边,快刀门第子与神射异族弟子在桥头上等了良久,才见到这样一个场景:一个灰头土脸,衣衫破烂的男子,双手牢牢抓着锁链,正在从下方一步一步十分吃力地向上攀爬着。
众第子赶快递出绳索,合力将郭守仁从下面的崖壁上有惊无险地拉了上来。
被众人捡回来一条命的郭守仁,这会儿早已半死不活,有气无力,哪还有力气说话,被众人抬起,草草离开了此地。
远处山峰上传来一声青涩的女声,“龙昊然,今日我放你一马,腊月初八,你乖乖在南门受我一箭,若是不来,我就射你三箭,哼,本小姐今天很生气。”
随后,两个小小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了山峰之上。
在这空旷的山谷里,听到美妙的女声,原本应该喜悦才对,可没有一人脸上露出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