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45分
经历着这场充满傲气的狂雪之中,一众助道隐跟着也狂气起来。
“太狂了!”
“狂的好啊!”
“我爱这雪!”
助道隐们纷纷发出赞叹。
肉身一脸懵逼的王之范,此时灵魂触角的游丝,不期然触摸进了这场狂雪里。
他经历着了这雪狂里狂气,这雪越下越骄傲,它纷纷扬扬,觉得自己已然成为天地间第一绝色。
无物能敌。
天地万物皆因它而黯然失色,而它的光芒,却覆盖万方,一直到世人视线所不及的遥远处。
这是春天里的一场雪啊,纷至沓来,似乎春天里再无他物足以能掩盖住它的风华。
王之范经历着了孩童们走出家门,赞美这雪软乎乎的,洁白无比,干干净净。
他就站在旁边,看到孩子们欢喜的脸,经历到有个孩子看着看着尿了,尿到了他的脚上,孩子道:
“不好意思,我被雪美尿了。”
王之范傻眼,接着,他经历到就连那读过书的文化人,高楼凭栏观雪,也要赞美一句“此雪,令这天地不胜收也!”
“这雪真有这么好吗?”只有王之范的肉身,还在纳闷着,他只觉得,这就是一场雪而已,没什么稀奇。
而他的灵魂,则经历着孩子们雪地里戏耍,打雪仗,不亦乐乎着,船从河中过,雪也落得满船雪白,女人的头发上也染上点点的白……
有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朝他脑袋上扔了一个雪球:“啊呀,砸到啦!”
还经历到了树洞里的松鼠,吃着果子骂着雪太大出不了门,王之范在树洞里坐着,被分享了一波果子吃,松鼠越吃越生气,然后吐了果壳到他脸上来,应该是没注意吧。
又经历着松柏被雪覆盖着,负重累累,浑身看不到半点自己的颜色,叫着:“哎哟哎哟!这家伙老子腰快不行了!”
“需要帮忙吗?”
王之范肉身道。
随后,松柏抖了一抖,树上挂着的积雪落了他个满身,埋在雪里去了。
:清晨,六点55分
在这雪狂傲下着时,王保保灵魂脚底下的生命线迅速生发,延伸远去。
可见走势极好!
见状,后面到的观望者也一一加入到这场聚会,向王保保抛出灵魂触角,立刻完成捆绑成为其助道隐,给其助力。
大队伍行进着。
“雪来了!狂狂的雪来了!”记者鸟们一来一去的轮替交接,把这里的所见迅速带回报刊亭。
清晰的向坐亭章鱼口述,某座报刊亭里的坐亭章鱼又开始迎来创作热情,才思喷涌,触腕灵活且迅速敲击键盘:
“在孔雀河处,一场由王保保隐新发起的聚会正在进行,吸引着千余位隐士加入成为助道隐,浩浩荡荡,如今,魂路上一场雪正在……”
触腕轻轻松松敲出数万字跟踪报道,坐亭章鱼肚子里的墨水简直大发。
随后另一条触腕开始印刷报纸。
新报纸被另一条触腕放入报刊亭后面的存储箱,之后送报鹤取走报纸,分发到除楼兰古城外的各处修行地,另有一批送报鹤,负责送往俗世各地,供俗人们第一时间追上隐世里正在发生的这场聚会盛况。
聚会中的助道隐之一王之范,此时完全不知晓自己也被写入报道里了,尽管目前关于他的报道内容只是一些很基本的信息,露个姓名而已。
但这报纸送往俗世的家里,父母以及认识自己的人肯定能看到。
也许,那位说要和自己见面的女孩,也会看到的。
:清晨,七点30分
聚会仍在持续当中,王保保脚步从容坚定。
这说明所创生的魂路走势仍在走强,势头正猛。
“啊啊啊啊啊!这雪,你怎的这般狂啊!”
突然,王保保脚下一顿,他朝这头顶飞雪一指。
就这一下,所有助道隐纷纷经历到其中变化。
场域中,王保保动用引力搅动水墨滴群,然后大肆泼墨,随着落墨发生,又见白。
但这回出现的白,并非雪似的雪白。
“是开着白花的梅花!”
那驴肉火烧服女隐说道,带着小激动。
一众聚会中的隐士,肉身都跟着群情激扬。
王之范游丝深入触摸去,他也激动了,他经历到了于这茫茫大雪中,正在悄悄生长的梅!
经历进去,听到一枝梅在道:
“谢邀。”
原来,白梅受到了天地邀请,也要在这初春时节共襄盛举呢。
经历着它们刚长出来,就覆盖上皑皑白雪,连枝干都是结了冰,经历着这一身的傲骨,仿佛输不得,也不愿输,依旧在大雪中,寒风里傲立。
“骄傲白梅?”一位助道隐道。
“看来有好戏看咯!”
“对手来了吗?”
一位助道隐,捧起雪,然后肉身吃了一口,他渐渐融入到聚会里来,越融入,越觉得口干舌燥的,因为聚会的气氛很紧张,他不时还会欢呼着,因为这雪的降临,仿佛神仙下凡了,他必须激动。
经历着到这场大雪仍在继续狂下,丝毫不知于这苍茫中杀出了这些梅来,也完全不将任何放在眼里。
隐隐的,王之范在内的助道隐,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经历着一场“梅雪之争”。
此时,王保保借助助道隐加持而来的引力,继续大肆泼墨,朝前行走,并猛地发出掷地有声的魂吟:
“天下之雪,地上之梅,于这春色之中谁能更胜?”
随着这一声魂吟发出,助道隐们一齐经历着,漫山遍野,家家户户中,梅树枝头上刹那间,梅花不约而同争相绽放,于这大雪之中盛开着。
突然间,这天地间似乎就多出了一种白,不同于雪色的白。
这与漫天飞雪带来的洁白,显然远远的输了。
“哈哈哈,当然是我们雪啦!谁能比得上它啊?”有个穿着红枣服的女隐,肉身大喊,仿佛在卖力应援。
“我们白梅才是最飒的!她的美,无与伦比!”穿着虾饺服的男隐也发出呼声。
悄然间,似乎就形成了梅雪的应援阵营。
“不是吧,这都能玩应援?”
王之范肉身傻了,游丝触摸去,经历到了有的人们再度走出家门,经历着他们看到了一种不同于雪花的白。
经历着了有孩童在对父母说,那树长雪花了。
经历着了这场雪一如既往的狂。
经历着了有人指出,那不是雪花,那是梅花,只不过没有雪白。
“哦,我都分不清楚了!”经历到王之范被撒了狗粮,他现在一对佳人身后,人家相互依偎,女的娇羞着自己认不出梅雪的分别。
他们只关心眼前风月,根本不关心王之范这只受冻单身狗的死活。
随着王保保又一次泼墨,落墨发生。
且见,所有的梅树处于静默中,它们依旧傲立雪中,飘零的雪花迅速就把它们的花色给淹没掉了,经历着它们真的好似长着雪花,而非梅花了。
通过记者鸟的视角,这时进行到此时的聚会,十分的唯美,这场梅雪之争,连记者鸟看到了都为之动容,这是一场天上地下美的较量,简直杀疯了,颇为精彩。
“这风景,真杀我,我超喜欢!”一记者鸟道。
“有点美哦。”场外路过的隐士们道,他们为此稍稍停下脚步。
蕴道鹤也驻足下来:“嗯?居然比孔雀河的风景还有看头。”
这场聚会正在上演的壮美,吸引住了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灵魂禁不住的被勾动着向往。
助道隐中不少隐士,竟是在此刻灵魂眼里泛起白金色的泪花,喜极而泣,为这美而哭。
这时,王之范灵魂向往之余,游丝触摸到了一间简陋的草屋,经历着了草屋里有位七八岁的孩子,裹着冬衣从梦中醒来。
他站在孩子面前,经历到这孩子看不见,失明了,经历到孩子眼前的黑暗世界。
穿着白色冬衣,王之范跟着孩子下榻来,凭着感觉走,双手伸出去摸索着,走着走着,一股冷风从自家窗口那里灌了进来,经历到他冷得直打哆嗦,手缩了回来,然而裹紧了冬衣后,经历着了他说了一句:
“好香啊!母亲,是春天到了吧?”
她的母亲并不在,出去了。
经历着孩子说话间,伸出手,然后王之范跟着他,抓了一下,握紧拳头后孩子道:
“母亲,你瞧,我抓到春天了!”
这句话过后,王之范正经历的这场梅雪之争,悄然间得到了收场。
王保保的灵魂脚步顿足下来。
而王之范的一根灵魂触角,里头的游丝猛地发生了收拢。
很快的,急缩回去,就开始往灵魂里吐着墨。
:早上,八点
王之范游丝触及了妙处,发生在失明孩子伸手声称抓住春天的道里,这种抓住春天妙,让王之范获得了敢于抓住一切的原始冲动。
共吐了三滴墨,它们正汇入妙海之中。
不仅王之范,几乎每一个助道隐都受到了的触动,但妙处不尽相同。
有的连孩子随地撒尿都能触及妙处,并命名为“热乎乎妙”,说是给到了一种寒冷里温暖着的原始冲动。
至此,王保保发起的这场聚会,逐渐趋缓下来,他仰面朝天,一脸带笑发出魂吟:
“雪赢过梅白,梅胜却雪一段香啊!”
闻之,无论场内场外的隐士,以及蕴道鹤、记者鸟,无比动容。
他们的灵魂无不受着王保保那里的牵引,也让他们更深入的融入这般世界里。
渐渐的,聚会中的助道隐们,触摸到这雪依旧狂傲得不可一世,经历着了它也意识到自己不再没有对手,地上的梅虽没它雪白,却用自己被雪覆盖住的一段枝干上的花香,照样赢得了赞美。
就这样,经历着狂雪认识到了这地上存在着自己并不能完全赢下的劲敌,这弥漫着花香的白梅,与自己可以说打了一个人间春色里的平手。
而也经历着了梅的傲骨,经历到它并未觉得自己赢了大雪,若没有这场大雪,它或许也开不出如此迷人的花、引人的香来。
“谁输啦?”
有助道隐道,她应援的雪。
“没有哪家输了,这叫双赢。关注自家吧。”
又一位女隐道,她是雪和梅的墙头。
经历到此处,雪梅相衬之下,倒是完美搭配出了这第一流的人间绝色!
:早上,八点3分
“就唤‘一段香’吧!”
这场灵魂聚会进行至此,王保保隐正式命名为“一段香”聚会。
落成的魂路同名,为一段香魂路。
“终于命名了!”随后记者鸟迅速交接,飞回到报刊亭。
不一会,坐亭章鱼心潮澎湃听着记者鸟的讲述,为之振奋的开始了疯狂撰稿……
“重磅!重磅!王保保隐发起的新聚会,正式命名为‘一段香’聚会,这场聚会助道隐队伍一度突破两千……”
————
开云(中国)不敢强求,能破第十个收藏吗?期待第十个助道隐的到来。
知道收藏不多,但文以载道,这道好比旅途,能有九个十个道友同行,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