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林惜往后猛地一退,看着男人眉间的痛苦之色,大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惊又恼。
她刚刚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这个人居然早就醒了,一直装晕骗她。
“你是问哪一次?”厉沉衍缓了一会开口,昏睡了这么久,嗓音有些沙哑,但是言语间带着半分促狭的味道。
林惜显然是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什…什么?”
哪一次?什么哪一次?
“昨晚在被你带回来的路上就醒过一次,但是才一会就又摔晕了过去。”
厉沉衍望着林惜,勾了勾唇,淡淡解释道。
可是林惜却听出了一丝控诉的味道。
摔晕了过去?林惜愣了一下,随机反应过来…昨晚在路上她的确摔了一次,她倒是没想到那时候这个男人就醒了。
他的意思本来他都已经醒了,结果自害得他又晕了一整晚?
林惜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随即又立马反应过来,“既然你醒了,那你叫什么,哪儿的人?又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刚刚差点被他带偏了,这才是重点。
听着对面的女孩子冷静又直接的发问,厉沉衍挑了挑眉。
先是被自己的突然的清醒惊了一跳,发现被自己岔开之后,迅速冷静下来抓住重点,到不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面对一个完全陌生又深受重伤的男人该有的冷静。
“你倒是胆子大。”
这句话答非所问,林惜顿了一下,随后了然。
这是在夸她?
“你该不会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吧?我觉得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就只能把你再丢回原来的地方了。”
虽然林惜觉得这样说不太好,但是这男人先是装晕,而且醒来之后淡定从容,实在是冷静得不行,以免后面又说瞎话糊弄她,林惜只能先下手为强。
听着这明晃晃的威胁,厉沉衍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黎牧。”
“什…什么?犁木?”
犁木?黎木?黄犁木?这什么名字?
林惜忍不住腹议,难怪他跟木头一样重。
厉沉衍看着年轻女孩一脸嫌弃的样子,有些疑惑,这个名字很难听?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林惜止住心里的小九九,又问,“还有呢?”
厉沉衍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男人好看到不行的脸庞眉角还带着伤,一双深邃的黑眸波澜不惊,却带着明显的暗示。
林惜读懂了他的意思,刚刚她在给他换药,身上的包扎的伤口都解开了,现在这个叫黎木的男人几乎是浑身赤裸,大冬天的,冷不说…她一个女孩子又是解人家衣服,又是给人家换药的,的确有些不好意思…
林惜轻咳了一下,有些尴尬,嗫嚅道,“那个…那待会再说,我先给你换药,但是你不能看。”最后一句声音明显大很多,强调道。
都把人扒光了,现在才说不能看,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林惜忍不住有些觉得脸热。
厉沉衍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嗯”了一下,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
林惜见此,也顾不上什么尴尬什么不好意思了,争分夺秒,给人换了药。
将剪刀和剩下的药和棉布放到一旁的矮柜上,林惜稍稍分开和男人的距离,故意提高了嗓音,“好了。”
“下面不换?”
天知道,厉沉衍这话说的很正常,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听到林惜耳朵里,激得她一张白玉似的下面刷地通红,连耳尖都发烫了起来。
“混蛋!”
林惜捏着手指,忍住一拳再次将人敲晕直接丢出去的冲动,咬着牙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