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都连下一个月了。”少年大清早睡醒后趴在崖壁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托着腮。
“你怎么知道?”庆零也没有晚起的习惯,这个时候坐在火边,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挑火里不燃的枝干。
“我在这儿呆了好几年了,自然知道,说实话,三年前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地下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一个个浑身冒着黑烟。”少年翻过身,抚摸着绿毛鸟的羽毛。
“后来呢?”庆零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抬起头问。
“后来啊,”少年突然来了精神,从石头上跳下来,叉着腰大笑:“作为此地的护林员,我看那些东西不爽,就全宰了,刚开始发现只打死没用,过几天就又复活了,后来发现一把火烧个干净就彻底解决了。”
“那玩意儿,怕是死灵。”庆零低头沉声道。
“我管那是什么,反正我看他们不顺眼。”少年撇撇嘴,“我给你说,刚开始没把握好火势,烧了好大一片的树林呢。”
“有多大一片?”庆零笑着问。
“得有十来亩地了吧。”少年回忆,“那个时候我为了扑火废了好大的力气。”
“你不是有修为傍身么?”庆零疑惑。
“那玩意儿烧了后变成黑油,越烧越大,普通水浇不灭,我只好拿着东西去冶水江挑水。”少年摆摆手。“好家伙,那把我累的啊。”
少年擦了擦不存在泪的眼角,一副心酸的模样。
“我忽然认识到一个问题。”庆零灵光一闪,“你是怎么敢在树林里点火的!”
“啊这。”少年挠挠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我是烤肉才不小心把林子点了的吗?”
少年叉腰仰天大笑,睿智的光在他眼中熠熠生辉。
“这家伙有点傻。”庆零在心里暗叹。
“咋又有事了!”
少年动作一僵,差点被口水呛到,咳了几声后飞快离开崖壁,只留下一路飞起的泥水。
“跑的好快。”庆零震惊,想了想,顺着少年的脚印跟了上去。
“你谁啊。”
晴山山顶,少年皱着眉,看着天空中的庞大黑影。
那黑影背生肉翅,爪露寒光,浑身黑羽覆盖,六眼獠牙,极为庞大,看起来有四十米长的模样。
“禾余。”那黑影开口,宛若打雷一般,震的人耳膜生疼。
少年掏掏耳朵,大骂道:“大清早也不让人安生,你们咋这么多事啊,不就是烤了你们一个小辈嘛,你们有那么多子嗣,死一个问题大吗!想打架吗!来来来,今天刚好没吃早饭,今早就烤你了。这么多年的经验,长得丑的味道一般不错。”
庆零一路飞跑,来到晴山山腰,听到少年的话后目瞪口呆地望着山顶的少年,好家伙,烤了人家子嗣还这么理直气壮,抬头再看那道黑影,心里一惊,化神大妖!
山腰蹲着各种各样的灵兽,有兔,有鸟,有狐狸,有狼,有狗,还有一些看不出原型的灵兽,其中几种灵兽瑟瑟发抖,原因么,少年以前说过他们长得丑...
“放肆!”禾余怒吼,收起翅膀,如流星般落下,巨大的气浪在虚空爆开,荡出巨大的涟漪向四周扩散开。
少年踏天而行,化作一道白光,冲向禾余。
两个身影的距离迅速缩小,少年握起拳头,狠狠地砸向禾余巨大的头颅,竟将它的头骨直接打陷。
“吼~”禾余痛的大吼,双目赤红,转身庞大的尾巴抽到少年身上,少年直接被巨大的力量抽下天空,砸到地上,巨大的尘土被震起数米高。
“听!”庆零大喊。
“没事。”少年从地上站起,擦擦嘴的血,“烧烤吃多了,有点牙龈上火。”
“小心。”庆零说道,他现在只是一个筑基小修士,他们之间的战斗他参与不上。
“嘁。”少年撇撇嘴,“再来。”
少年冲天而起,两道身影再次碰撞,缠斗起来,无数鲜血从天而落,地上的草木都被染红。
少年目中精光一闪,右手附上法力,抓住禾余的翅膀,用力扯了下来,一大团鲜血飘落,战局开始一边倒。
禾余越打越恐惧,面前的人类肉身比自己都要强大,他的每次攻击力道甚至能直接穿过自己的肉体直摧骨髓,心生退意,再打下去,自己可能,不,一定会死!
“想什么呢?打架时想逃跑,会很惨哦。”少年微笑道,鲜红的血从眼角顺着脸颊流到下巴。
“可恶!”禾余大吼,将全身的法力汇聚到内丹,危险的气息瞬间爆发开来。
“想自爆,问过我没有。”少年轻笑道,一只手直接穿透禾余的头颅,抓住了禾余的内丹,取出一个红色的内丹,扔进嘴里,评价道:“呀,荔枝味儿的。
禾余眼中的恐惧连带生命一并散去,巨大的身躯从天空落下,砸到地面上。
“小的们,开饭啦。”
少年从天空落到地面上,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山腰上的灵兽都发出欢呼。
庆零松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也明白了为何山腰会蹲着这么多灵兽,蹭吃这件事,不羞耻。
“怎么样,我厉害吧,哈哈哈嗝。”比庆零矮一个头的少年踮起脚尖用胳膊环住庆零的脖子。
“厉害。”庆零竖起大拇指。
“那是,我去烤肉,说实话,烤肉我吃腻了,都牙龈出血了。”少年顶着一张苦瓜脸,委屈地说。
“啊,这,我这有水果蔬菜,还有一些米面。”庆零递上一枚储物戒。“这里面还有锅铲瓢盆碗。”
“讲究!”少年的脸上再次展开明媚的笑容,朝庆零比了个心。
“客气。”庆零拱手还礼。“出门在外,这东西,必备!”
“会做饭不?”少年对庆零刮目相看。
“会点。”庆零点点头。
“有本事。”少年再次竖起大拇指。“来帮忙。”
“好嘞。”庆零撸起袖子。
不一会儿,少年和庆零蹲在岩壁下的火边,火上架着锅,锅里炖着肉,两个人死死盯着锅里的炖肉,精光穿过两人的眼睛投在肉上。
“俩饭桶。”绿毛鸟站在晾衣服的架子上,鄙夷地望着火边像傻子一样的两个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