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男人这么能说,定然不是小说里面的狗皇帝。狗皇帝可是高冷的人,唯一让他不高冷的也只有女主了。
所以在叶蔓生的眼里,对女主用情专一的皇帝就是一个狗皇帝。
春夏自然也不是好惹得,冷着脸疾声厉色训斥道:“我看分明是你大胆,你可知我身后的是谁?我身后乃是我们永安皇后!”
那男子明显一愣,眨巴了两下眼睛,又看向了春夏身后的叶晚笙。
“你是皇后?”
那男子不禁皱眉,十分疑惑地盯着叶蔓生,随即轻轻一笑,像是迷眼的桃花,招摇得很。
一阵晚风吹过,灯笼微微晃动,猛地照得男子有些棱角的脸忽明忽暗,更是添了些诡异与阴森。
陡然之间,叶蔓生只觉得后背一凉,似乎像是有人在她身后吹了一口气,浑身上下乍然爬上了一身冷汗。
“还不快快行礼!”春夏又道,像是因为男子质疑叶蔓生的身份而怒极。
叶蔓生盯着那人有些发呆,禁不住拉紧了春夏的衣袖。她不知春夏何至于此般的疾声厉色,不知那人为何突然弯眉而笑,心中升起了几丝疑惑,但是却也着实被这个男人的笑迷了眼睛。
“参见皇后娘娘,微臣不知是皇后娘娘,之前若是有得罪娘娘之处,还望娘娘可以放过微臣。”
那人拱了拱手,全然没有要跪下谢罪的样子,依旧是站得笔直。
叶蔓生初来乍到,也实在不知道这个男人若是要请罪应当如何,只得有些茫然地看向了春夏。
只是依稀记得,女主入宫选秀之际,便有些猖狂地秀女不知天高地厚让宫里的丫头下跪,好似也并没有受些什么惩治。
而那人似乎也察觉出来了叶晚笙的不对劲,目光目光紧紧随着叶蔓生的动作。
叶蔓生被那人盯着,也不好一直躲在春夏身后,只得轻轻挪了挪脚步,略有些尴尬地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半夜至此?”
“娘娘又为何夜半至此?”那人也是废话极多,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叶蔓生猛地瞪了下眼睛,心道:“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春夏刚想发作,叶蔓生却又见那人低眉浅笑,好看是好看,但是实在是怪欠揍的。她不知陡然从哪里生出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人定然是有些什么话要说的。
于是便匆匆拉住春夏的衣袖,示意春夏不要插嘴。
“皇后娘娘温婉大方,自然不会与小人计较方才小人的失礼吧?”
只是春夏在听完了这番之后,却是面色更是难看,更像是将今晚上摄取的绿色素一股脑冲上了脸。
叶蔓生不明所以春夏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难道说这人话戳中了春夏的痛处?!
她张口欲问,却是被春夏先开口打断,只得默默地放弃了。
“娘娘宅心仁厚,自然不会同你这样的人一般计较!”
“姑娘说得极是。”男人声线温润而低沉,十分悦耳。
春夏听完了之后,更是面色不虞。
“本宫方才问你是什么人,你因何不答?”叶蔓生想起来便觉得有几分无语,问他他不答,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回皇后娘娘,微臣乃御前侍卫李滁。”
“滁?”
“滁。”李滁拱手应答。
春夏闻言上下打量一下那个男人,微眯着眸子对上了男人的带着笑意的目光,丝毫不曾躲避。
“那你为什么……”叶蔓生本是想说为何半夜这里鬼鬼祟祟,后来却是想起来,好像是她先鬼鬼祟祟的,这就有些尴尬了。
于是便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那你为何出现在此?”
“回娘娘的话,此路乃是出宫必经之路,明日微臣休沐,今晚得命令可离宫归家,才出现至此,半路见一人影鬼鬼祟祟,便上前……却是未曾想到竟然是皇后娘娘。”
叶蔓生听了这番话之后,不由得心中暗悔,早要是知道会是如此境地,自是不该有那份好奇心。
“娘娘,时辰不早了!想来李滁侍卫也是要着急离宫回家的,若是再耽误一会儿宫门必然是要关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春夏突然打断可谓恰逢其时,打破了原有的尴尬与沉默。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好耽误李侍卫回家休沐。”
“那微臣告退。”李滁倒是也不多废话,简单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转眼之间,便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
叶蔓生不禁心想,此人可真不怕摸黑摔了个跤。
叶蔓生总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就比如春夏那如同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的脸色。
也只能说幸好春夏不是她主子,而是她的奴婢。要不然若是性子不好,难免要吃些苦头。
回宫的路上,走出去老远,春夏一直阴沉着脸,那忽明忽暗的烛光隐隐绰绰地照在春夏的那张小脸上,可身边晚风四起,却又人觉得浑身舒爽。
“春夏?你是怎么了?”叶晚笙一向是心思细腻敏感,从那侍卫离开之后,春夏似乎心事重重。
“娘娘,本就不应带你出来,今天晚上您应是好好休息的,怪奴婢一时心软带您出来了,还让你受了此等屈!”
叶晚笙顿时不知所措,不明白这春夏到底是何出此言?!难道是因为那侍卫下跪道歉,也因为她并未治罪于那个狂妄侍卫?
“是因为那侍卫的话吗?”叶晚笙皱了皱眉问道,抽了下嘴角。
“那侍卫处处在嘲讽奚落娘娘,娘娘受委屈了!”春夏苦着脸,隐隐约约带上了几分哭腔说道。
“处处嘲讽奚落我?”叶晚笙傻傻地眨了眨眼睛,便仔细回忆那侍卫所说之话。
“春夏我问你几个问题,你都要好好回答我。”叶晚笙也不敢将话说的太重,毕竟正处这般青春年纪的孩子,心思大多敏感。
“春夏,怎么嘲讽奚落了?”
春夏泪眼盈盈的望着叶蔓生,抽了抽鼻涕,小声啜泣地回答了一句:“回皇后娘娘,本应是抱拳行礼,若是犯了错,也应当磕头的!”
“便也是说他冒犯我了,并未遵从这宫里的规矩?”说到最后,叶蔓生没控制住声音,大了点声,但是她觉得春夏这话多少有些引战的意味了。
可是春夏应该不会这样吧?
“是,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