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说可以，但不能。
不能选择这条路，因为这条路一旦选择。
自己就没有了勇气继续前进，而且现在的自己不配拥有她！
不配拥有，爱她人的权利。
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谈何去给她人幸福。
他不想忘记牙慧，也不想让她成为下一个牙慧。
所以，金云选择继续独自一人走下去。
因为....他是一个卑微弱小的向道者。
平淡但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
这是他的回答。
春草见此，满怀期望的听着，她水灵灵的眼睛因为急切不安而冒出几滴泪水。
终于，她听到了他的答案。
是她不想听到的。
“抱歉，我不想爱其她人。”
今晚的月光，突然变得颇为阑珊。
最后一颗烟火，迸发的光芒，照在两人定格的面容上，映出一抹银白。
但很快便重新被黑暗填满。
春草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如泉涌。
她捂着胸口低下头来，紧闭着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哭声。
口中无助的疑问：“为什么？”
三个字，让金云无法回答。
“可是因为她？那块玉？”
他想了想。
“应该...有吧。”
漂流的花灯，将停下的小舟包围，营造出美轮美奂的景色。
春草无助的抬起头，满脸泪水的看着金云。
“她...已经死了，我可以比她更好的陪伴着你。”
“不。”
金云摇了摇头。
“是因为我不是修士吗？”
“不。”
“是因为我没她漂亮吗？”
“不。”
“那究竟是什么啊？！”
春草伸出手，用力抓着金云的袖子，闪烁泪花的双眼，透露出让人心疼的光芒。
看到自己把如此关心自己的人弄哭。
金云也非常痛苦。
再一次，懦弱的他流下眼泪。
说出自己的回答。
“因为，我要追寻我的道。”
她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金云是这样的回答。
最后默默的点点头。
凄凉的说着：“也是，一旦你成为了天人，我便无法陪伴你了。”
“到那时，我还会年老色衰，渐渐死去....”
她双手抓住自己的肩膀，看着湖面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啊～你是云秋鹤，可我不是。”
二者无言。
没有被金云继续驱使的小舟静静的停在湖面上，只是也随着湖水的流动，和花灯一起缓缓飘流。
“你累了，我们回去吧。”
春草没有回应金云，只是继续默默低着头擦拭着眼泪。
他不在问她，伸手探入湖水中，使用法力。
推动着小舟回到岸边。
提起大包小包的东西，搀扶着春草下船，她的手紧紧握了一下金云伸过去的右手。
随后便放开了。
两人顺着花灯结束返回的人流，默默的走着。
她低着头，他看着街上的人群。
护送着她回到三族公府。
接着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府上的仆人，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春草走入府中。
金云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一脸苦涩的看着她红色的背影，直至消失。
今夜，结束了。
他无精打采的沿着夜路，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说实话金云内心并不知道今日的选择是否正确。
但，谁又能切实掌握或者说百分百的确定自己的命运呢？
没有人，即便实打实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意外。
所以他，并不那么坚信。
三日之后。
何思远通知金云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于是他跟着三族公来到定修山后山处的微型聚灵大阵里。
何时心带着一众族人站在那。
他笑着询问金云。
“准备好了吗？”
“嗯。”
金云重重的点点头。
“之前给你的天人精要看了没？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关于这点，金云则带着不安却又坚毅的目光回答：“看了，关于大致的步骤我已经了解，但真正的关键点实在是无法看懂，不过我相信自己可以。”
“哈哈哈。”
听其所言，何时心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没关系，说实话就是四族公也没咋滴看懂。”
他指的是何炎炎，这位是何家目前来说对于天人之境了解最为深刻的人。
可惜，了解的确实多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现在去了安修山教导下一辈感悟天人之道。
当然，今天也抽空来到现场。
看到族长当着众人提起自己，何炎炎走上去笑着说到：“没关系，你不要太过紧张，一旦使用天人丹务必跟着感觉走，要时刻保持清醒就对了。”
“嗯，谢谢四族公。”
金云向其称谢。
其实这几天二人也已经通过身份令牌交流许多，彼此之间谈论大道也是颇为熟悉了。
“好了，聚灵大阵已经开启，事不宜迟金兄快进去吧。”
“是。”
从族长手中接过存放天人丹等辅助药物的储物袋，看着两侧站立目视自己的众人。
他迈起脚步，向着前方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面的房子不是一般的房子，是一道联通山体内部的阵法。
现在已经被人开启，露出一个大洞。
他只需踏入进去就来到了自己闭关的洞府。
站在门口，最后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众人。
这些熟面孔，生面孔通通带着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
有的带着期盼，有着带着担忧，还有的人脸上透露出一丝不屑与愤怒。
不管怎么说，修道十几年，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再度转身，走入洞中。
门口的修士念动口诀。
黑黝黝的洞口随着金云的身影消失而关闭。
重新变成一个画着日月星辰的墙壁。
另一边的金云一进入其中，立马就感到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很明显是一种微型传送法阵在搬运自己。
过了一会，模糊的五感变得清晰。
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十平米的小房间中。
房间的四周各有一盏烛灯。
周围还充斥着丰富的灵力，即便不运转心法也能感受到灵力。
同时也带动体内的灵气变得非常活跃。
金云心想，这应该就是聚灵大阵和一些特殊的阵法结合起来，用于帮助自己的吧。
既然如此，那么便开始吧。
他走到房间中央处的石台旁，盘坐上去。
随后拿出储物袋的几样物件。
分别是三颗丹药，一个天人丹，还有一颗珠子。
那珠子名为辟谷珠，是专门帮助修士闭关用的。
含在嘴里就可以维持自身的营养所需。
剩下三粒丹药是帮助自己吸收感悟天人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