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洛丹提出来要走,刀疤苦苦挽留,非要尽地主之谊,顺便报答再生之恩。
洛丹最喜欢凑热闹,决定打烊后再回。
刀疤将观台主位让给洛丹,屁颠颠的站在他的身后,时不时哈腰陪笑叙说之前的一些事。
一手磕着瓜子,一手拿着长嘴壶品酒,洛丹吊着二郎腿,虚荣心卡在心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脸上那个鬣狗面具实在是辣眼睛,好像随时都要施展绝技似的。
一个小时过去。
台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已经打趴下八个精壮大汉。
他瞪着台下输钱叫嚣的人群不停猛拍胸口。
“那个还不服,上来!”
很快,有人承受不住这赤裸裸的挑战,目测有一个一米九以上的大汉走上了台。
“老兄,这场你赌谁赢?”
洛丹抖着腿,很享受当大哥的感觉。
刀疤吧唧吧唧嘴:“这还用说嘛,这老头一定会被揍出屎。”
台下的赌徒一边倒把银两压在一米九大汉身上。
刀疤哈哈大笑,笑着说:“恩人,看到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弹进口中一颗瓜子,洛丹眯了眯眼,不以为然:“我压老头子赢!”
要论接骨、看病,刀疤服他,打拳这方面谁都不放在眼里,即便才输给洛丹。
他仍然不屈服:“我刀疤赌五十两他输。”
洛丹慢慢伸出一根手指,继续看戏,未说话。
刀疤心里嘟囔:“我下五十两,你拿一两,这合适...吗...”
仅仅嗑一把瓜子的时间过去。
“卧槽...”
“尼玛的...”
“有没有搞错...”
一米九大汉被对方打休克,直接栽倒在地。
“老兄,一会儿直接给银票,二百两我拿不动。”
洛丹欢腾拍手叫好,还不忘刚才的赌约。
刀疤欲哭无泪:“恩人,你刚才明明下的一两,按照规定我陪二两即可,你...”
洛丹拍着他的肩膀,贱贱笑着:“我这手指头,不偏不倚恰好就值一百两。”
知道被涮,刀疤也无可奈何,别人赔钱可以,他绝对不允许自个赔钱。
跨步扒拉开人群,跳上擂台,扭头对着洛丹道:“这把我要平账。”
他的意思很明显,洛丹自当清楚,点了点头:“老兄,我压四百两,赌你赢不了。”
脸上横肉扯着,刀疤感觉被人打了一巴掌,洛丹是他的恩人,即便再过分,也不会翻脸。
“恩人,八百两就算是你今晚的留宿费。”
这番话把现场掀起一震欢呼,台下的人亲眼见过刀疤的战绩,纷纷压他赢。
那白发老者对场下的人,不屑一笑,傲然挺着胸膛。
“姓刀的,听说你有两下子,不过,在老子面前,你也只有趴下的份!”
废话一句没有,刀疤红着眼,直接甩开膀子开干。
老者直挺挺站在原地,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出其不意,等着刀疤双拳扫过来时,才开始有所动作。
只见刀疤双脚交叉式往前游走,左拳向右,右拳向左,亦是交叉猛挥。
白发老者双拳如蛇信出动,只挑对手双拳挥开的空隙下手,而且每次都能得手。
才开始就吃了亏,刀疤舔着被打裂开的嘴角,怒火冲天,双拳挥动的越来越快。
白发老者占了便宜,也不着急迎敌,绕着擂台闪躲,寻找新的出击机会。
“这老头身上没有一丝元气,一把年纪,脑袋一点都不糊涂,照这样下去,刀疤必败无疑。”
洛丹站在椅子上,为白发老者加油打气。
由于急着胜利,刀疤的体力已经耗尽大半,喘气明显粗重。
白发老者忽而一笑,果断出手,伸开右臂挡住刀疤的双拳,左拳猛然挥出。
眨眼间,刀疤腹部出现空挡,一拳打上去,腔内喷出苦水,双腿跪地,趴地痛吟。
白发老者仅仅是右臂上鼓起两个肉包,看架势,仍然充满战斗力。
“你看看,这不就趴在老子跟前了吗?”
疼痛稍缓了些,刀疤重新站起:“老小子,算你这局侥幸,接下来的两局,大爷我可就不客气了!”
当下情况,洛丹又有了新的预判,那就是,刀疤会败的更惨。
果不其然,仅仅三分钟,第二局结果揭晓,刀疤脸被揍成猪头,模样连他爹都认不出来。
他不服,要求再开一局,找回拳庄的名声。
白发老者道:“三局两胜的规矩是你们定下的,莫非要赖账?”
刀疤气的跺脚,但规矩就是规矩,再说,他还要靠这行吃饭。
只好另选妥协:“好,那就依你,你定个规矩,老子非把你撕碎不可。”
白发老者慢慢抬起胳膊,手指着一个狗脸。
“那只狗叫唤了一晚上,老子烦他,先把他赶出去再来!”
兴奋之余,洛丹反倒忘记脸上带着面具,左顾右盼猜测白发老者说的是谁。
白发老者直挺挺的指着他,喝道:“不用找了,说的就是你。”
听着旁人讥笑,洛丹反应过来,即可回击:“老头,我看你是守寡守糊涂了吧,全场就我一人挺你耶。”
恩人被无端侮辱,刀疤更气,吼道:“老小子,是爷们咱签个生死状,敢吗?”
“等一下,生死状肯定要签,不过,不是跟你。”
白发老者看向洛丹,挑衅道:“敢跟老子叫嚣,你,就是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洛丹心中生起无名之火:“好,谁不签,谁不举!”
刀疤一脸懵逼,全场跟着懵逼。
洛丹笑呵呵的跳上擂台,经过刀疤面前的时候,轻声吩咐。
“把赌注往高抬,发财的时候到了,哦,对了,我压十根手指头,赌他输。”
洛丹跟白发老者签生死状的时候,刀疤也把赌注的最低点定为五十两。最高点,无限制。
全场疯狂押注,押洛丹胜的人数稍多一些。
洛丹摊开双手,台下迅速无声。
“老头,生死状已签,你可有什么遗言要留?”
白发老者答非所问:“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狗,黄泉路上记得把你这张狗脸也带上。”
台下等着看武斗,他们可倒好,一直跑题,猛彪文戏。
洛丹双手盘绕在胸前,右腿抖擞着,淡淡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狗乃人类最好的朋友,你这么狠它,莫不是连狗都不曾看你一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