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方无用皱着眉头，这几日他都在修行火鲸拳，但是火鲸囊收效甚微。自从第一个火鲸囊臻至圆满，第二个却迟迟不见成效。
难道就十囊破境了嘛？他有些不甘心，想要知道这个境界的极限在哪里。
“看来，是得去一趟藏书阁了。”方无用自语道。
凭虚宗，会设立藏书阁，其中并非功决秘法一类，而是一些武道的基础知识。毕竟只是藏书阁，并不是藏经阁。
外门中，门派会给予新弟子“固元诀”，此法乃是普通的固元境炼体法，算是武道中最基础的法决。一般自身有其他法决的都不会去修行。
在一元之前，没有元力护身，大多数弟子都只能进行苦修，先突破一元，而后出去执行门派任务增加自己的份额来提升境界。
大多数门人都会在一元境之后，开始进入藏书阁，对于武道会有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
方无用来到藏书阁，此地与前世的图书馆差不多。
众多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书籍由小到大，分类仔细且排列整齐，颇有鳞次栉比的美感。
书架之上，刻写“静默精进”四个大字，类似“保持安静”的标识标语。
不少一元境界弟子，在书架旁，查阅着书籍。
角落处，有着一片桌椅，乃是给人沉下心，认真研读之地。有几人端坐下来埋头阅览，时不时抬起头，目中流露思索之色，时而嘴角微弯，显然是看到了精彩之处或是有所得。
管理藏书阁的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他放低手中书本，看向方无用微微点头，而后继续拿起，不再理会他。
方无用走入书架丛中，进入一处书架，查看了一番，拿起一本《固元闲谈》。
作者是一位书生，其家中开设镖局，叔伯一辈中有几个武者。他对武道颇感兴趣，常年与叔伯交流下，得知叔伯一般都在固元境界，最高也就到凝血。好奇心驱使下，对于固元境有颇多见解，于是著了这部书。
其中讲到了固元境界的修炼，对固元武者的所见所闻，以及弄清楚修炼步骤后，自行设计出的特殊修炼方法。
不过书生毕竟不是武者，这些也只是猜想，他亦自知这等见解在高手眼中不值一提。
“固元境界，乃是修行气血根本，为往后的道路修筑坚实地基。气血一途，终有上限。我猜想，应能使用外物介入，补足气血，突破上限。”
......
快速翻阅着这本书，方无用迅速搜索着对自己有益的信息。他越来越觉得，这其实是一本写给非武者的书。很快，扫视过大半本书，却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
终于，翻阅到最后几页，他才露出微笑。
“‘伴生种’，对于此道，余亦有拙见。作为第二根基，肌体的另一部分，亦可产生气血。但‘伴生’意为次身，肌体为主体，种的气血并不会超过肌体。但在极限状态下，可以使二者达到同样的气血强度。”
“少有人在固元境界，用‘种’来提升气血，这么做的后果便是，‘种’的品质下降。但对于筑基境界，坚实的基础更强于仅仅为次身的种。”
“只要利用种提升一些气血后，想办法让种恢复过来，如此便能达到理论上最大化的气血极限。”
再往下，介绍了一些恢复“伴生种”的方法。
方无用扫视而过，扯了扯嘴角。
这方法，竟然是用身体撞树。作者给出的解释乃是，树是生命，同时生机旺盛。以身体贴合树木来缓缓摄取生命木气，便可修复种。
这让他想起了，上辈子，早起上公园撞树锻炼的老头。
他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有归原印，应该比撞树强。
由于上一次的退阶，他之后修炼都没有使用归原印来恢复疲劳。如此看来，火鲸囊的形成确实会使种体衰弱。这应该就是迟迟无法练成的原因。
对于固元境界，为何别人不使用种体修行，方无用询问过两位舅舅。涂氏兄弟给出的解释是，太浪费了。
对于普通武者，确实如此，但是对方无用来说，他有着归原印，根本不怕受损衰弱。
想到这里，心中的不解顿时通透起来。
重新拿起书本，方无用继续翻看，发现并没有有价值的信息了。又翻了几本，皆没有大收货，只是对于固元境界了解更深入一些。
书架中一本《气血论》，被方无用摘出。
书中讲述了，气血对于武道的长远影响。作者认为气血不仅仅是增加寿元，延长武者的巅峰期，更是生命层次的缓缓进化。
“古有一男子，自小体弱，与一高人有恩，高人报偿恩惠，赠其气血修行法。男子至此专修此法，肌体渐强，仅凭气血，屹立在时代之巅。”
此书用那位强者的事迹，诉说了气血的重要性。
传闻，那位男子，其如海气血比之莽荒异兽也丝毫不逊色。甚至曾出现过躯体部分龙化。但他放弃了，依旧以人类身体，走在气血之路上。
作者晚年，收了个徒弟。这徒弟同样体弱多病，他便传下气血修行法。那位弟子在同境界，罕有敌手。甚至按照气血表现来看，要超越那位强者。最后在通脉境界时，遭到气血反噬，爆体而亡。
那位徒弟的气血修行也被记录下来，但其中少了几页纸张，无法知晓详情。
应是凭虚宗故意隐去，毕竟藏书阁只为增长门人见闻而设立。
最后几页，同样讲到气血极限，应是结合种体。种体气血超越肌体气血时，种体会显化而出，攻击本体，取而代之。
就像是，牙签鸟和鳄鱼，本事互惠互利的共生关系，但当有一天牙签鸟强过鳄鱼的时候，那将是不可想象的。
固此，理论上的气血极限，应该是两种气血达到相同的强度，相互共生，已存成为一体。
将《气血论》放回书架，方无用心中明悟了一些，又找了几本书继续观看。加以印证这种方法的可行性，最终才确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