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老头看着满桌菜肴,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行啊,速度够快的。”
“一般一般,”姜榆揉揉脚踝,站了这么久疼的很,“都是您的,慢慢——”
“吃”字还没出口,对面已经呼哧呼哧上了。
行吧。
她打了个哈欠,拉过来把椅子坐下准备睡觉。
眼睛还没闭上,就听见“噗”一声。
老头呸呸呸吐了满嘴的菜,“这都什么玩意儿,怎么一点味道没有?”
姜榆:“没味正常,因为没放盐。”
“做菜不放盐,你在跟老夫寻开心?”
姜榆指指桌边,“没有啊,调料罐不在那儿呢嘛。”
“那你倒是放啊。”
姜榆摇摇头。
老头不乐意了,“你这丫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物物交换,我供您一顿好菜,您是不也得先来点表示?”
亏本买卖,她才不做!
老头扫了眼满桌的美味,明白她的意思了,“鬼精鬼精的丫头,真是怕了你了。”
“您不是怕我,您是舍不得这一桌的好吃的。”姜榆不以为然,摊开双手,“来吧,表示一下。”
老头无奈,从口袋里掏出四个盒子放她手上,“这是上次的那个药丸,只剩这么几个了。房间里还有些别的药,具体都有什么老夫记不清了,你要是想要等下自己去挑,这回总可以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姜榆笑笑,端菜回厨房重做,“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这还差不多。”
老头放了筷子,百般无聊地坐等。
都是花了好长时间才炼出来的药丸,原材料特别难找。一下没了四颗,他肉疼的不行,“臭丫头,要不是看在这些菜的份上,肯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吃跟药相比,还是吃比较重要。
药能重炼,这么好吃的菜可难找。
什么麻辣小龙虾,什么炒花蛤,听都没听说过。
虽然没放盐,但光看卖相,再加上这丫头的厨艺,肯定不错。
可还是忍不住有一点肉疼的说。
老头连喝四杯茶以表示他的“难过”之情。
他侧身翘二郎腿,哼着小曲儿,没意思,盯着屋子发呆。
余光忽然瞧见对面放在柱子边的长剑。
眼神顿时一滞。
老头坐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确认姜榆不会突然过来,慢慢移到了对面,拿起剑细看。
这剑鞘上的姜字,还有剑柄上展翅的凤凰,不正是……
他愣了好半天,再抬头,皱起的眉头松开,神色轻松了不少。望着厨房的方向,欣慰地点了点头。
——
三天后。
一大早,姜榆拆了右脚踝固定的木板,活动了几下。
“怎么样,感觉如何?”
姜榆站起来蹦哒蹦哒,又走了两步,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厉害啊,一点都不疼了。”
老头捋捋胡子,“崴了脚正常情况下着实得休养好一阵子,就算痊愈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也不能进行剧烈运动。用了老夫的药,只需静养六日就可恢复如初。”
“行啊,今天晚上加菜。”
老头满意了,“不过,因为你本身体质偏寒,又在月事期动武,淋了大雨,估计已经落下了病根,得好好用药调养,不然一到日子会很难熬的。”
难熬二字,他说的都是清轻的。
他曾经见过因为体寒每到月事期疼的翻来覆去的女子,那样子,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也不为过。
姜榆不在意,“到时候再说吧。”
痛经这事,她早习惯了。
这套说辞,在现代哥哥带她去中医院看医生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中药没少吃,可效果也不怎么样,该疼还是疼。
还不如自己熬过去呢,反正也就那么几天。
“行吧,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去趟朔京。”
“朔京?”老头掏掏耳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朔京离这儿十万八千里呢,你去那儿干嘛?”
姜榆还在活动筋骨,“我干嘛,您那两位徒弟不是早就跟你说了。”
老头有点尴尬,没再接着问,“谢遂不久后将班师回朝,你要去查他再等些日子就好,不必费劲跑那么远去。等你到了,估计人家也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马上要回陵城了?”
“老夫行走江湖,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倒是你,不会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敬重谢遂吧?”
姜榆冷哼,“敬重,他不配!”
老头笑了笑,随手拿起桌上的糕点扔进嘴里,“行吧行吧,老夫也不问这么多,不爱管闲事。你伤好的差不多,去留自行决定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姜榆拉住他,“你要走啊,去什么地方?”
“去什么地方跟你有什么关系?”
“嘿嘿,介不介意带我一个?”
谢遂既然很快就要回来,那她再去朔京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去追渊王倒是能追上,不过就以他那脾气跟无耻的性子,知道自己被她下药送走,醒来不得折腾死她。
不回去,暂时说什么都不能回去!
老头看看她,一副了然的神情,“老夫知道了,是不是想跟着老夫顺带再弄走些稀奇古怪的药啊?”
姜榆张了张嘴,话还等没说呢,就看老头笑脸一收,秒变严肃,“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没门啊?没门行,我本来还想着跟着您一段日子一直给您做饭呢,既然您这么说那就算了吧,我明天就走。”
说着拿剑要出去。
其实脚步放的慢,心里倒数。
三、二、一……
“行啦。”
老头抹了把脸,真是怕了她,“跟着行,说好的,做饭给老夫吃啊,一直做。”
姜榆微笑,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
平南。
离城中还有三十里。
暮色已至,萧景烨一行奔波劳累整日,人马皆疲。萧景烨便下令在此处扎营休整,待天亮再走。
帐篷搭好,下属拿来了刚做好的烤鸡给他。萧景烨神色厌厌,说了句没胃口,自己回去休息了。
四哥下落不明,程泰红荛派人去找也没个动静,他哪有心思吃什么东西。
他躺在床上思考人生,越想越烦,满心都是四哥和小美人儿。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外忽然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
帘子猛地被拉开,下属跪在地上,激动不已:“爷,四爷回来了!”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