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坤昏昏沉沉的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时了。
云坤还是感觉浑身没有力气,稍微能站起来走了走路。也让云坤感觉有些困难。
听祝知画说之所以选择住在这个山洞是因为旁边不远处有一个很小的人类部,是在一个小山腰上。很不起眼,祝知画也是看到生气了炊烟后才发觉的。
因为不知道底细,所以祝知画并没有莽撞的去那里,毕竟祝知画也知道灾变后的人类部大都是不欢迎其他人突然造访的。
云坤想到自己孱弱的身体,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在野外凭祝知画自己的力量很难温饱,所以云坤决定稍微恢复一下体力去那看一看。
“祝小姐,你就到这吧,祝公子应该在钏都,想来赵恺是不会为难周家门客的。感谢祝小姐救命之恩,云坤始终会记得的。”云坤看着祝知画说道。
毕竟是因为风玉山牵扯进这件事的,祝知画能够舍身救自己,带自己逃到这云坤已经很感激了,至于让祝知画再在这跟着自己逃难养伤,这是有些说不过去的,没有理由。
祝知画低着头:“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回去,当初不去钏都本意就是想躲着哥哥。”
云坤听到这话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没解开:“祝姑娘介意我问件事情吗?”
“你说”祝知画倒是很坦然。
“就是…关于你突然让长天娶你回风玉山,当真没有其他事情左右?”
这话是很难为情的。云坤只是一直想不通,这时候两人一起经历了生死,云坤觉得祝知画应该是把自己当做了朋友的,自己也这样觉得。
果然祝知画听到这话也红了脸。
“林长天是很傻的,我捉弄他他始终都不还手,我当时想着他应该是顶烦厌我的!”
“祝姑娘别多想,长天他性子单纯,可还是分的清什么是玩笑的。”
噗嗤~
祝知画忍不住笑了。
“也就你能觉得他是性子单纯,我们都觉得他是傻,火神谷地人都这样觉得。”
这下轮到云坤笑了。
“所以我是有点欢喜他的。当然当时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怎样,我是极反对用比武给我招揽夫婿的,我哥觉得古雷镇的公子就是个不错的人选。”祝知画停下来看了看云坤,云坤示意她继续。
祝知画眼眉低垂下来:“可我知道,我哥瞧得上的根本就是古雷镇的血脉跟强大的实力。这也没什么,换做是我我也会为了家族选择。”
“可…可让我最难过的是哥哥明明有那么大的野心,可他的谋划里从来都没有我,嫁到古雷镇或许能让祝家锦上添花,可这并不能实质带给祝家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我嫁人。我追问他也不说。”
“所以你想用嫁到风玉山的方式表达自己对祝公子的反抗?或者说只是想打消祝公子要你嫁人的想法,因为毕竟风玉山确实并不能让你真正安稳的生活。”
“我只是想让哥哥真正的觉得我能做好任何事情,包括去钏都为他铺路!嫁到周家也在所不惜!”
“你真的这样想?比自己的终身大事还要重要?”
祝知画眼神坚定,眼噙泪水。回想着什么说道:“因为哥哥太累了,我好想他歇一歇…”
说完竟然开始低声哭泣起来。
云坤一时间不知道该安慰什么,他是明白的,这个世界真的很残酷,所有人都想过安稳的日子,可有限的资源总是要留给有限的人。
而如何成为限定的圈子里的人。并不容易。
云坤就望着开始淅淅沥沥下起的的小雨…回想起和爷爷的故事。
祝知画还是在之后的第五天被云坤劝离了这个地方。
云坤是心里还是想要养好身子去钏都,向真正的始作俑者要一个说法。而这个计划的全部都只需要自己一个人的参与,不会牵涉其他。
风玉山五百人的债,包括林叔的债云坤一定要讨回来。
不管风玉山到底变成怎样的炼狱。
祝知画走的很潇洒,她说跟自己倾诉出来一些东西的确会好受的多。临走前她说会去钏都帮祝星移。
云坤是料想到的,本来觉得这场滑稽的演出长天知道了心里会不会难过。但是没想到祝知画最后留下了一句话扬长而去。
“我会去钏都林府,毕竟林长天现在是那里的公子哥!”
云坤笑了,她始终还是重感情的。她们一家人都是。
云坤是决计不能回去找师父的。
杜莲儿来风玉谷之前是去过蓝田的。云坤知道如果师父知晓了赵恺的计划是一定不会让杜莲儿来的。
所以师父还在赵恺的骗局中。安置在蓝田的乡亲就是掣肘师父的最大筹码。师父已经入局了。而想要破局,只能自己,也只有自己了。
杜莲儿会不会把自己还活着的信息告诉赵恺云坤不知道,仅存的少时情感也在那天都灰飞烟灭了吧。
当下之计也不需要想太多,赵恺暂时不会与师父撕破脸面,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赵恺想来也不会把目光太过于转到自己身上。
只是祝姑娘此次回钏都,应该是会告诉师父关于风玉山的事情的,赵恺不知道会不会对祝家出手…师父会不会一时气愤而……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云坤感觉到十分的压抑。
自己的身体恢复需要很多时间,而似乎自己并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了…
云坤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了那做山脚下,看着坐落在山腰上的小部落,没有几座房屋,看着人口也不是很多。
对此云坤是不奇怪的,因为这几天云坤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烟,就连鸟兽都出奇的少,这样的环境下出现人口少的人类部是不足为奇的,也只有这样人烟稀少的地方才能够嚷这样一个小的人类部得以生存。
正当云坤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腿部被“噔”的一下打到了,自己一下子就倒了下去,扶着腿只觉得整个腿都没了力气,麻痛难忍。
云坤机警的环顾着四周,看是谁偷袭自己。
只见树丛里钻出个小娃娃,身上裹着羊皮裘,皮肤不似一般现在的娃娃那样黑,反而白皙十分,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十分灵动,扎着一只独角辫,手上抓着弹弓。
不屑地道:“就你这样的,还敢来白记?”说话一副大人的模样!
“白记?”这是什么意思?
“你竟然不知道白记?”小孩子被云坤的孤陋寡闻給震惊了,更加瞧不起云坤地说道。
“擅闯白记者,必被小爷我打断腿堆出去,你准备准备吧”说完一脸高傲。
云坤当下就笑了,玩笑的说:“小郎君小小年纪就这样狠辣,想必是混迹江湖多年的游侠儿吧!”
那小孩一听这话,顿时感觉被心里很高兴,骄傲的说:“你这厮倒是很有眼力嘛,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飞石白虎的白钰!”
话没说完只见一阵风吹过,好像什么东西打了白钰一下,白钰“哎哟”的叫出声来。
“你这兔崽子,又胡说八道!”只见来着依旧穿着羊皮裘,梳着独角辫,只是皮肤腊黄,干瘦的身材让人觉得弱不禁风,眼窝凹陷观其年龄,古稀之年不下。
云坤见到来了大人,想着应是那娃娃口中的白记的掌事人了。开口说道:“这位老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让晚辈在贵所修养一段时间,晚辈遭遇暗算,此时身体正虚。”
云坤看着老人清风道骨一般,想来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只是没想到那老人开口用沙哑地声音道:“有符吗?”
…“符?…”
“对!大盛符!住旅店也要钱的小哥!”
“老先生…我…”
“没符免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