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追问
当又一次转到章一铭的时候，焦贺恩站起来打断，“好像他没回答第一个问题吧？”
大家回想了下，一拍手，“对啊，他逃避问题，差点被他给晃过去，那这一次要补上，还要惩罚多回答一个。”
三个问题，除了宋可可之外，一人一个问题。
范雪娴有意把这个镜头让给宋可可，可宋可可真的不敢接过来。
她应该问章一铭什么？
和大家一样问他关于自己的事情吗？
那也太奇怪了吧，章一铭一个眼神都能让她坐立不安了。
还是突出重围，问一个真的清新脱俗的话题，那又太显眼了。
干脆做一个吃瓜群众，这样还要来的自在。
“你真的不问啊，放心吧，他不会生气的，你别那么紧张啊。”
“我真的不紧张，只是我真的不知道问什么。”
“你就随便问一个，打听个小爱好也好啊，以后营销也方便。”
宋可可猛地抬起头，“什么营销？”
她和章一铭要炒cp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范雪娴笑而不语，一个眨眼间，意味便都明确了。
“你真的不问啊？”
宋可可干笑一声，“不了吧，我……不太方便。”
范雪娴也没多想，自以为是她心中有度，还很是赞赏。
等不久的将来明白一些事情时，那才是大吃一惊。
“和初恋在一起多久？”
“一年零一个月整。”
焦贺恩就差拍手叫好了，“记得这也太清楚了吧，你这根本就是念念不忘吧？”
章一铭装作高深的样子，只笑不语，视线掠过众人身后，瞧见那一脸震惊的宋可可，目光微沉。
她不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时间？
范雪娴就瞧不起这些大男人的问题，就这还要想个半天，怎么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是吧？
“你在恋爱中发展的最大尺度是什么阶段？”
全场寂静，随后疯狂的欢呼起来。
宋可可嘴里酸涩的仿佛含了一口醋，又忍不住想起过往的画面，又面红耳赤起来。
可止不住的会想到，在她与章一铭分手的这些年里，他身边那些形形色色的恋人，与他也曾经拥有过那样的亲密。
他们也在雨中相拥过，也在太阳下牵手奔跑过，也在雪地里并肩合照，也在海边十指相扣亲密接吻。
更或许，也曾经在无数个黑夜里，狂欢着爱情的新鲜感。
这样的想法让她无时无刻都在嫉妒，都在怨恨，都在发狂。
可她能做的，只是静静等待在这边，害怕又无法逃避那人的回答。
章一铭也没想到会玩的这么大，实话卡在嘴边，他知道自己不该说出来，会引起怎样不必要的麻烦更是清楚。
但宋可可就坐在不远处，两人中间隔着三个人，走过去只需要三秒，不超过五米的距离。
也许深呼吸一口气，都是对方刚刚清图出来的那些。
他无法冷静，也不想自我控制。
章一铭一直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不想恋爱就不想，喜欢一个人就在一起。
他现在想要试探对方到底在不在乎自己，哪怕他矫情的不像个成熟男人，不像是自己，也要做。
“我们的节目可能不可以播这一段吧。”
回答很是隐晦，大家貌似懂了些什么，又好像不懂些什么。
“不可以播什么！你快说，你说出来，我掐着导演脖子也让他播出去！”
右手轻捻着左手手腕，摩挲出淡淡的红色，“都是大学生，彼此相爱，也不查寝，还用回答吗？”
这下不仅仅是整个节目组的狂欢，就连宋可可都为之一振。
是不是她想多了，还是章一铭说错了什么。
都是大学生？
他的意思是，最大的发展关系就是和她……
宋可可腮红明明没有多少，此刻却像是拙劣新手的常规操作，难以晕开的两坨高原红，配合着耳尖欲滴出血的状态。
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灵魂左摇右摆，如同喝了假酒。
章一铭这个回答不得不让他多想，他没有和那些绯闻相传的一样，只有和她……
宋可可就是再疯狂，也很想嘲笑自己，真的是胆子太大了吧。
“等等等，那我斗胆问一个大家都关注的，谈过几次恋爱！”
“一次。”
欢呼刚要出口，问号降临在每个人的脑袋旁。
“一次？你开玩笑吧，你刚才都说成那样了，我们要的是真心话啊。”
可章一铭说的就是实话，一次，就是一次。
“绯闻八卦都是假的，我以为大家都清楚，毕竟这个圈子里消息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假的，真的都是让你们看不见摸不着的。”
说着，不顾现场彻底沸腾的状态，看似回答问题，实则在对初恋表白。
“我喜欢的人就要保护好，藏起来，藏到大家都发现不了的位置，只有一次恋爱，也许未来也是如此。”
后来这一天的节目是怎么结束的，大家都不记得了。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喝大了。
节目组关闭了设备，带着足够，甚至已经爆棚的底片离开。
客厅里逐渐只剩下两个人，其他人各自回了房间昏昏沉沉。
晚上一次都没有被选中的宋可可，却像是遭受最多冲击的那个人，呆滞的坐在沙发上，手中啤酒罐攥的变形。
一只手突然把那啤酒罐拿走，随后身边坐下另一个人，熟悉的气息围绕着鼻尖，宋可可如临大敌，紧绷的后背神经吃痛。
“你呢？”
“……什么？”
章一铭坚持，“你的初恋呢，也刻骨铭心吗？”
宋可可转头望着他，鼻尖逐渐泛红，眼眶迅速湿润起来，梨花带雨。
“你……”嗓音带着沙哑的哭腔，有些难堪，“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所以我来问问，你呢？”
“我？”
“对啊，作为我的初恋，不知道你对我有怎么样的想法，就是采访一下。”
看着章一铭故作玩世不恭的模样，宋可可心尖抽痛，只觉得自己被戏耍了，原来所有都是伪装的。
所有人都知道是节目效果，只有她听进去，把心泡在回忆的暖瓶里。
“……混蛋！”
章一铭被踢了一脚，小腿疼的他站不稳，想要追上去又跌坐回去。
半晌，才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闷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