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随的陪伴下,陆璃渐渐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她深知路随的病现下即使有药可缓解,可终究不能再拖着,恰好这时师叔来信,说是雪莲似有迹可循,希望他们尽快动身。
陆璃拎得清轻重,师父已去,自己也在这竹园待了小半年,何况路随的病也拖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出发了。
师父在时,陆璃便常听说西域景好人美,物产丰盈,现下她除了路随也没什么好顾及的,左右师叔也在西域。换个地方生活,她倒也自得其乐。
拜祭了师父后,陆璃带着路随便上路了。到西域的路,说长不长,却也走了半个月。就是这半个月,使得陆璃和路随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生着改变。
在赶路将近10天的时候,他们到了一家客栈,正巧是贸易的黄金时期,他们不赶巧,周围的客栈只这一家,客房也只剩一间。陆璃虽不作他想,但毕竟孤单寡女,还是要注意一些。正愁不知怎么办,路随瞧见有人来了,便眼疾手快地要了那最后一间房。
晚上入睡时,二人倒是为难了,只一张床,路随还病着,又不能叫他睡地上,可陆璃好歹是个女子,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睡地上。
就在路随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如何能使陆璃和自己睡一张床上时,陆璃已先他一步上了床,找了床被子,将床分为两半。
“阿随,这样我们就不会为难了。明天还要赶路,快些睡吧。”说完陆璃便大喇喇地睡了。留路随一人风中凌乱。
罢了,这样也好,总归是睡在了一张床上。路随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路随万万没想到,陆璃的睡姿竟如此——作为分割线的被子早已被她踢下床,而陆璃自己呈大字型趴在自己身上正睡得酣畅。
路随没法动她,自己也没办法起床,只能这么被她压着。但终究是长大了的男孩,心思早已不似从前。路随就那么光明正大地看着陆璃,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恰在这时,陆璃动了动,路随赶忙闭上了眼。陆璃一睁眼便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心里顿觉丢人,再一看路随,还好没醒。于是偷偷摸摸地把被子捡起放在原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自己出去了。
竟不知,这一切都被路随看在眼中。待陆璃走后,路随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个弯钩。他想:有些事情,是时候找个时机告诉阿璃了。
那晚的事情,两个人谁都没提,但此后,路随时常带着微笑,而陆璃一看到路随笑,就想起那晚的事情,她总觉得他仿佛知道些什么,可是自己又不敢问,只好躲着。
半个月后,二人总算是到了西域。一路长途跋涉,陆璃毕竟是个女子,况且一路上她要顾这顾那,早已累得不想说话。
左右是到了师叔这,陆璃也不拘谨,和师叔交代了几句,便让路随跟着师叔去了,自己寻了个阴凉处睡觉去了。
直到傍晚路随来寻她,陆璃还是怏怏的,没有什么胃口。路随见此,只好带她回了房间,把她安顿好,自己就在一旁看着书陪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