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看得清楚,自然能够反应的过来,可是他更加害怕。
因为在他的意识里,这两只家伙本来就很危险,现在把陈飞拽进箱子里的举动,分明是想要吃掉他!
“不!……我不敢!我不敢过去!”
刘雨念叨着,越发往后退,如果不是陈飞脸色还不是很恐惧,他甚至可能掉头跑掉。
陈飞不由暗骂一句:“草!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小子这么胆小!”
“亏你长得像个男人!”
陈飞没办法,只能自救,尽可能的不做出多余的举动让旁边那只肉芥张嘴抱他。
胳膊的话还好,要是把他脑袋叼在嘴里……
他伸手拽鱼竿,只有那个东西能发挥巨大的力量,让他把这只‘章鱼’从他的身上拽下去。
陈飞轻轻地抓住线,然后往里拽。
因为身子卡的难受,他呼吸越来越重。
张宁宁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
“浑浊的气息会引起它们剧烈的反应。”
“不过作为饵料的肉芥不会有任何危险(请勿让12岁以下儿童靠近)。”
张宁宁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陈飞。
可这个时候……
“哥,你的气息会让旁边那只也咬你的!”
“什么?”
陈飞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没怎么听清,但下一刻,旁边的那只肉芥霎时抓住他的左手。
他没敢松开线,但是他的面门被这家伙的一边身体压住了。
肉乎乎的一团,让他有些无法呼吸,他想要调整姿势,但是身体被压住完全无法动弹。
“要……要窒息了?”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要被这两只没有危险的东西杀死了。
到现在为止,被咬住的胳膊只有酥痒的感觉,虽然偶尔会有一点刺痛,但是他确定这两只肉芥正如介绍中所说的,只吃素,没有咬破皮肤的牙齿。
现在是他吗怎么回事?
旁边的这只肉芥慢慢的往他的脑袋上移动,它看起来想要找找有没有能吃的地方。
“不……”
陈飞身体用力挣扎,但是越挣扎,稀薄的空气就让他更加眩晕。
他只好用眼神把希望寄托给张宁宁,他的手指朝着张宁宁的方向奋力抬起。
“救……我……”
“哥!”
张宁宁终于醒悟,她将害怕完全放在脑后,然后挥着拳头去打两只肉芥。
即使她虽然只有3级,但是也有三百多的力量,这两只一百公斤的家伙根本承受不了张宁宁的拳头。
很快,肉芥吃痛的往箱子里缩,陈飞得以被救。
满身黏糊糊的又站立不住。
张宁宁忍不住哭了出来。
“哥啊……哇……”
“我们回去吧……”
声音挺干脆,眼泪也不多,就是受了怕。
这俩小孩在学校长大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就算见,那也是隔着玻璃箱子,并且有父母陪着哄。
现在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陈飞死中得活,但是喜悦的心情却不多,就是因为那滑稽可笑的死亡方式。
他安慰着张宁宁,同时心里恶狠狠地想:“接下来几个月我一定要刷级,妈的,差点被这种东西弄死了!”
陈飞虽然安全了,但是刘雨心情却是很糟。
因为他刚才没有救陈飞。
他这会儿心里十分的自责,甚至巨大的惭愧让他感觉到非常痛苦。
这种痛苦比起爸爸责备他做错事情的时候还要剧烈。
刘雨第一次认识到,有一种无形的疼痛胜过流血的伤口。
陈飞看到他的样子自然明白这小子正在想什么,不过他却是也觉得这小子不够仗义,好歹多少年朋友,这种时候居然想着逃跑?
这要是不改正以后要出大问题!
但在这之前,他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孩,不能太过苛责。
“刘雨过来给我把这只抓出来。”
陈飞盖住箱子,然后给刘雨出了一个难题。
刘雨羞愧难当,低着头不回答。
“你等级那么高连这个都不敢?”
“不会吧不会吧,真有人都快7级了连鱼饵都不敢碰?”
“等级这么高了还这么胆小?”
“真好笑哦,也不知道他爸爸是谁,不会是你吧刘雨?”
“是你吗是你吗刘雨?”
“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
陈飞这一套操作别说张宁宁被秀傻了,就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身上原来存在这么强的潜能。
激将法果然有效,刘雨气的直喘气,不用想,这会儿一点理智都没有了。
“唉……算了吧,张宁宁我们回去吧,以后别跟刘雨玩了,他太胆小了,这两只丢这我们回去吧。”
陈飞做戏做全套,拽着张宁宁就回去。
张宁宁还回头看刘雨,看样子还想叫他一块回。
陈飞哪能叫她坏了自己计划,拽着她连走带跑,一眨眼走出十几步。
随后放慢脚步。
“这小子真不是受激将的个性?他是不是对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看法?我理解错了?”
许久没见到刘雨反应,陈飞开始怀疑自己。
不过突然耳边一声呐喊,陈飞惊喜的一回头,就见刘雨三两步在地上跑出一阵狂风来,两只手抓起一只肉芥就往地上摔。
刘雨将近七百公斤的力气,就这肉芥脆弱的身板能受的了?
头一下就摔的半死!
而且刘雨还不解气,重新伸手又将这肉芥一把捧起来,啪的一下再摔下去。
连着是摔了好几十下,陈飞都看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别摔了!别摔了!”
他一撒手,把张宁宁撂这,赶紧就往会跑。
比之前还快!
“刘雨你快给我住手!”
“你再这样我就……”
刷!
刘雨往后一摆手,可是摆了个空。
他明明听见声音就在身后……
仔细一看,哦,陈飞站着离他三米开完的地方骂呢。
陈飞不傻,而且之前不是没有这经验。
两人力气相差那么悬殊,万一让他磕着碰着一下,瞅着地上那摊烂泥没。
他也得摊那!
刘雨气呼呼的瞪着他。
陈飞心里真有点发虚,毕竟这引线是他牵的,火也是他点的。
现在这小子脾气上来了,这该怎么办?
他抓耳朵挠后脑勺,这时候张宁宁过来了。
诶!
陈飞眼睛一亮,把张宁宁推了推:“你快劝劝他。”
果不其然,张宁宁说话就是好使,就一句!
“别生气了。”
刘雨刹那间就恢复了,虽然看着陈飞眼里还有点不高兴,但是相比刚才那股疯劲,已经好了太多。
“咳,那个钓鱼为重,我们早点开始吧。”
陈飞收拾收拾衣服,清清嗓子,人模人样的从张宁宁身后走出来。
不过这只肉芥显然是不能用了,摔在地上跟烂泥似的,一到河水里就得冲散了。
而且这血了模糊的,谁也不愿意碰。
刘雨搭把手吧,把这东西穿上去。
陈飞掀起铁盒,伸手摸了摸最后一只肉芥。
他可不是乐意摸,而是故意做给刘雨看的。
刘雨见他说着话,本来不愿意理他,可是一看他毫不害怕的伸手敢碰肉芥,以为他觉着自己很厉害,胆子很大。
于是心里就想跟他比一比。
在等这只肉芥从空中划出一道线时,陈飞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满足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