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发小,我们曾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后来她经历了很多,我们也渐行渐远。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我与她的联系也仅限于社交软件上她不经常更新的动态,以及家人聊天时不经意的提及,叫她什么好呢,暂叫她阿楠吧,我怕忘记她,索性书于笔尖。
我们都是北方的姑娘,也从小一起长大,她曾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后来我们变得陌生,她的离开像是命运使然,又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后面推着她走。
阿楠是来自小镇上的人,像毛不易歌里唱的那样,她拼命地读书,却又似乎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家人满意。
在中考之后,我们没有去到同一所学校,她去了一所重点高中,最终选了纯文,这时我们就已无形疏远了。
高中这三年,我见过她几次,她的眼中满是疲惫,但她也很会苦中作乐,她知道成绩不会骗人,这个女孩很能吃苦。
后来,她去了一所不错的重点大学,在山东。听说她大学过得也还可以,具体怎样我不得而知,大学毕业之后,她如愿成为了一名公立学校的老师,如谁的愿呢,可能是她的吧。
后来,听说她离开了那份稳定的工作,她回到了老家,从事着一份不稳定的工作。
又过了几个月,她回家了,我远远见过她,她的眼眶哭的很红,是她的亲人去世了,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因为我的家人不久前也离世了。
在一个寂静的深夜,我接到了她的电话,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给我打电话,阿楠说,“叶子,我没有家了,现在的这个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了……”她说了很多,而我在电话那边除了安慰她都做不了,我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了……
原来阿楠过的并不好,其实我早就该知道的,她的母亲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爱她的人也已离世。
阿楠和我说,她不想活了,她也去看过很多次医生,她病了,医生开了很多药,但她不想吃。我和她讲,阿楠,到南方来吧,你还在留恋什么呢?
后来,阿楠离开了家乡,她坐上了摇摇晃晃的绿皮火车,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她来到了南方,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我看到她朋友圈里更新的动态,时值十月末,北方一片肃杀,而南方树木葱茏,她拍的景色不错,很美。
忽然想到一句话,我们终其一生所追寻的,其实在一开始我们就已拥有。
俗世忙忙碌碌,或追名或逐利,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阿楠的样子,她想要的是什么呢,是家人。
我想起了小的时候,阿楠的家中有一条很乖的长毛小矮狗,有很疼的她爷爷和奶奶,在小的时候,我很少见到她的父母,她也是一样。
阿楠,你的二十岁很迷茫吧,但你不要怕,黎明之前最是难熬,但太阳总会升起,终会有人爱你。
我们都是北方的姑娘,但在这片土地上早已遍体鳞伤,我问阿楠,还会回去吗,她的回答是,会吧,也许。
她没有家了,我也没有,我们只能不断往前跑,像极了这句电影台词“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亲爱的阿楠,如果我们不会再相见,那就祝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各自熠熠生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