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章 “我错了”
“散修,姜昭,虚神初期。”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如呼啸狂风带着滔天巨浪,将在场所有人无情地卷入其中。扼住他们的喉颈的同时,又带着一丝欲要放生的慈悲,却只让人,求生无门,欲死无路!
而这种碾压全场的力量,仅只是虚神境外放出来的威压。凤姜还没有动手,还没有释放真正的实力,仅是小小的威压,便已经让人心生了畏敬。
“你、你竟是……虚神境?!”
赵无极在这群导师中,修为算是高的了,他自然也耐抗了些,但也只是,好一些。
他因呼吸困难而涨的满面青紫,却还是艰难道出了自己的难以置信。
凤姜抬手,轻抚发丝。她理了理云鬓,轻声道:“即便我不是虚神初期,你们这一地的人也都不是我的对手。”
凤姜手指轻轻绕着垂在耳边的青丝,笑着:“所以,我是不是虚神又有什么关系呢?”
言下之意,是与不是,你们都干不过我。
赵无极:……她说的蛮有道理的。
在场各位也都近千岁了,修为虽不行,但也都是老人精了。凤姜的话他们自然懂,虽然气,却也是事实。
此言一出,再加上凤姜方才外放出的那些能轻而易举碾死他们的威压,在场人都歇了反抗的心思。
毕竟,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不如顺受,省的惹毛了这虚神境的大人,再让自己受罪。
于是几人纷纷跪地拜服:“见过大人!”
凤姜并不惊讶他们如此识时务,人性本能而已。
但她觉得很是不爽。毕竟自己帮姬夜阑出气还没出完,这几个老家伙教出来恶女也还没惩治完,凤姜便会一直气儿不顺。这也是人性使然。
“诸位多礼了。这一拜,我虽受得起,但……”
凤姜现在的一言一动都被几位导师紧紧盯着,没办法,这姑奶奶动一动手指头,他们估计都得完蛋。
凤姜这话一出,那个“但”字后面的转折,便又将他们本就悬着的心捏的紧了又紧。
几人额角蓄了汗,越积越多,渐渐顺着面颊流了下来。他们希冀的看着凤姜,只求她能慈悲为怀。
凤姜瞅着这一个个的小眼神,原先她没暴露登记之前,一个二个从未用正眼瞧过她。如今,反倒个个仰视着她。
啧啧……
不过,即便哀求,她该做的还是要做完!
敢动她的人,找死!
凤姜又标志性蔫儿坏的眯起了眼,接着方才的话:“但,该做的事,还是要有始有终才好。诸位说,对吗?”
六位导师:……
你妈的,果然是这种垃圾反转!这转折了还不如不转折!
几人苦不堪言,但面上不好显露,只能陪笑到:“呵呵呵……对,您说的对……”
但心里,已经把凤姜骂了好几遍了。
除了骂凤姜,还要骂那个不知因为什么惹是生非的凝禾。
凤姜便定定的站住了,停在离这群导师大约五尺处,没有再前进一步。
“养不教,父之过,她父亲方才也受了教训知了错。而这下一句,是‘教不严,师之惰‘,接下来,各位导师们,这罚可得受好了!”
说完,只见她抬手,玉指轻点,很快的,手心处便出现了一条用灵气凝实做的长练。
这条长练与皋玉的秋水白练十分之相似,凤姜捏着长练,手腕翻转,那长练便如灵蛇一般直直冲向了六位导师。长练头处宛若游龙之态,灵敏迅捷,挨个游到六位导师面前,一人给了一头锤,对着下腹处,又狠又准。
六位导师受到重击,根本不敌,纷纷倒地。灵阶高的面色青紫,灵阶低的,已经吐了一大口血昏了过去。
几人倒下后,只剩凝禾。
凝禾见自己再也没了援助,这才开始怕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凤姜说着,便抽出长练狠狠一甩,甩到了凝禾身上。只听得“啪——”的一声,凝禾被抽的应声而倒。
凤姜故作惊讶:“呀!以前甩鞭子甩习惯了,如今竟将这长练充做鞭子用,倒是让你受疼了。”
凝禾疼的咬牙,她低头看向长练甩到的地方,衣服被整整齐齐的撕裂开一条大口子,周边已经沁出了血迹,染红了衣衫。
“啊——”她疼的叫出声来。
凤姜走近,仔细盯着她的伤口,伸手去摸那衣服上的血迹,眼中无不可惜。
“哎呀呀……这、竟把你的新衣服弄脏了,我真是过意不去。”
凝禾一愣,背脊发凉。
这女人,已经知道她因为什么找那男人的茬了!
果然,凤姜接着说:“不若这样,你反正都在这演武场,不如同我比上一比,若是你赢了,我跟你道歉,赔你新衣服。若你输了……”
凤姜凑近凝禾耳边,低低笑到:“那我就废了你!”
凝禾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她知道这女人,绝对说到做到。也知道自己,绝不可能赢她。
她疯了一样想摇头,但身子却完全不听使唤。她想开口拒绝,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她对那个废物用的禁言术。
现世报,当真是现世报……
她不听使唤的身体突然有了动作,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拿起了旁边的剑,指着凤姜,颤巍巍走向她。
凤姜笑:“明知我是虚神境竟还敢挑战我,不错,精神可嘉。若你输了,我会下手轻一点的。”
凝禾震颤着瞳孔,满脸写着拒绝,但奈何自己却反抗不了。
眼前人的笑的明媚,但凝禾知道,这其中藏了多少诡诈。
对面人笑嘻嘻的说出这番话,但却控制着她的身体,当真将笑里藏刀做了个十足!
凝禾越来越接近凤姜,剑尖快抵上凤姜时,凤姜“为了抵抗”,“不得不”出手还击。
只一掌,便结束了这场“比试”。
凝禾无力倒地,看着同样倒了一排的六位导师,再看看场外,为自己担心的老父亲。
凝禾刚刚受了凤姜半重不轻的一掌,现在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口中铁锈味一浪高过一浪,层层叠叠的涌上来。但都被她压了下去。看着场外老父亲担忧的眼神,她没有吐出口中的猩红。
虚神之威,她受了未尽全力的一掌都尚且如此,那她的父亲和老师们……
伤势怕是只重不轻!
凝禾此刻的心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早知那个男人身后有这么强大的人。她便不该去找茬!只恨自己,跋扈过头惹了不该惹的人,害了师傅和爹爹……
凤姜上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顾言。
再瞧瞧她的眼神,凤姜大约知道了。
“你输了。”
“……”
“有什么感想吗?”
“……”
良久,凝禾转向凤姜,说:“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