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作一个假设。至今为止拥有着普通频道和第四频道的人,在某种情形下由于肉体机能被破坏而丧失了普通频道的话,那么那个人就算完了。从至今为止的生活中所获得的常识,不再适合剩下的频道,以致到了最后无法与我们说到一起去。因为信号已经不同了呢。“
“……那么,有没有让存在不适合者成为适合者的方法呢?“
“噢噢,把生命活动停止不就好了?
原本我说的就很清楚,把异常的频道破坏就好了。不过那就等同于把脑破坏。最后还是只能杀死对方。不破坏肉体而仅把组织的功能破坏,现在还不存在这么方便的技术。一定要说存在的话那就是超能力了呢。大概是在最为强力的第十二频道吧。因为那家电视台可是什么都播放的哟。“
“……承教了。不过博士。那个被称为念动的超能力中最流行的是扭曲汤匙吧?“
“什么,能扭曲汤匙吗?“
“能不能扭曲汤匙倒是不知道,不过可以扭曲人类的手腕。“
“是像你这样的成人的手腕?那可厉害了。歪曲这个能力所取决的并不是对象的坚硬度而是体积。要扭曲人类的手腕恐怕得花上七天。话说起来,那是向那个方向扭曲的呢?向右,还是向左。“
“…那个,有什么意义吗?“
“有啊。是轴的问题。连地球也有一个自转方向的问题吧。什么,不一定?……噢噢,那是确实存在的能力吗?那你还是不要扯上关系比较好。那个存在不适合者拥有着两个以上的频道。左回转与右回转。大概还能同时回转。我呢,从没有听说过同时拥有两个频道,并且还能同时使用的例子。001与002合体的话,恐怕不会比009逊色吧。“
“……那个,时间不多了我就先在此告辞。之后还要去一趟长野县。嗯嗯,今天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噢噢,不要紧不要紧。是她开云(中国)来的话随时都欢迎啊。
说起来呢。苍崎君最近过得还好吧?“教授笑了起来。
浅上藤乃站起身来,意识仍是昏昏沉沉的。
藤乃身处房间正中。
周围没有人影。
房间的电灯并没有打开。不,应该说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只有深深的黑暗散乱在她的周围。
“啊…“
难过地叹了口气,藤乃伸手去抚摸自己长长的黑发。……从左肩到胸部的鬓发已经没有了。恐怕是被刚才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用刀割断了吧。回想到这件事情,她终于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这里是建造在地下的一个酒吧。
半年前由于经营不善而被弃置,之后便成为了不良人士聚集的场所。
……房间的角落中有着胡乱堆放的酒吧椅。房间的正中残留着一张台球桌。从超市购买来的简易食品的残渣散了一地,餐盒堆积得像山一样。
这种种怠惰的形态,已经成为了丑恶的沉淀物。
充满房间的酸臭,让藤乃感到十分不快。
这里是废墟。又或是某个遥远国家中贫民窟里的小巷。根本无法想象楼梯上面还有一个正常的城镇。
要说这里还有什么正常的东西,恐怕就只剩下他们所带来的酒精灯了。
“这个…“
以十分谦恭的态度打量着周围。
藤乃的意识仍然没有回复正常。还无法把握从醒来后到现在的情形。
她拾起掉落在一旁的断腕。被扭断的手腕上还残留着手表。数字表示的表盘上显示着九八年七月二十日。
时间是晚上八点。那之后经过了不到一个小时。
“呜……!“
突发性的剧痛袭来,藤乃不禁呻吟起来。
腹部残留着强烈的感觉。
她无法忍耐这种连自己的内脏都被绞紧一般的焦躁感,站都站不稳了。
支撑着身体的手撞到了地板,发出一声水响。
仔细看时,这个废墟的地板已经被水浸满了。
“……啊啊,确实今天下雨了。“
独自一人自语着,藤乃再次站起身来。
一瞥之下,自己的腹部上还留有血迹。
那是自己,浅上藤乃被散乱在地上的男人们所刺伤的痕迹。
用刀刺伤藤乃的男人,是这个城镇里的有名人物。在被学校退学的高中生之中是最为引人注目的,原因在于他是如同这群不务正业的人们的首领一般的存在。
集合臭味相投的同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他,作为其娱乐中的一环而凌辱了藤乃。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藤乃是礼园女子学院的学生,同时又是个美人。
一点点的野蛮,不知反省的任性,总带着些愚钝的他,以及如同他的类似品的他们,不会满足于仅仅一次的暴行。
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也清楚自己正处于被控诉的立场,但是一旦知道了藤乃对谁也没有说只是独自烦恼时,最初的担心也便消失了。发现是自己比较强的他们,已不知将藤乃带进这个废墟多少次了。
今晚也是这种行为的延续,他们渐渐放心起来,同时,也对这种行为渐渐厌倦起来。
就连那个男人亮出刀来,也不过是为了打破这种惰性的反复罢了。
面对着被凌辱后还能一成不变地生活的藤乃,这群人的首领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想拥有“支配藤乃的人是自己“这种观念的确实证据。为此准备了象征着进一步暴力的小刀。
然而,少女只是做出了更为冷漠的表情。
对于这个被刀指着都不变脸色的少女,他愤怒地将她压倒,然后…
“……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到外面去了。“
轻触着染满鲜血的自己,藤乃垂下眼睛。
只有腹部被刺的伤流出的是自己的血,从头发到鞋子上沾染的血是他们的。
“这么脏…像傻瓜一样。“
比起至今以来的侵犯,被血弄脏这件事似乎更难以容忍。
藤乃向散乱的年轻人中的一块肉体踢了下去。与平时的自己相差甚远的凶暴性,连藤乃自己都感到吃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