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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愿

白首愿 西南的安妮 21 2022-06-26 21:23:55

  张太医退下后,徐双仪立在窗少许久,直到腊梅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腊梅,你去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回王府。”徐双仪吩咐腊梅去收拾行李,她自己便去找夫人。

  “父亲病重,大家都在眼前侍奉,你倒好急着要回去当你的晋王妃。”徐双仪把要回王府的事情告知了侯夫人,碰巧三小姐徐如珍也在,夫人还没开口,她倒率先出言讥讽。

  “珍儿,切莫放肆。如今双仪既已是王妃,自然没有理由长期待在娘家的道理。你要想回去,便早早回去吧。”定北侯夫人出言呵斥了自己的女儿,自从侯爷病了,她的精气神也大不如前,现在她对徐双仪也没那么苛刻了。

  “谢母亲,我回王府事出有因,三日以内必定回来,父亲还有劳母亲和三姐多多照顾了。”徐双仪没有明说此次回王府的原因,徐如珍再怎么找她麻烦,她也不在意,如今她只希望父亲早日好起来,这个家才算是她的家。

  大哥徐志远不放心,亲自把徐双仪送到了晋王府门口。整个徐家,除了父亲,大哥是徐双仪最亲近的人了,他一直是真心爱护她的,从来没把她当成过庶出的妹妹。

  回到王府已是下午,徐双仪不想打扰王爷,便没让人去通传,想着明日早上再去拜见王爷,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王妃,你还是带上奴婢一起吧,你一个人奴婢实在不放心啊。后山是王府的禁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天色又渐渐晚了,要不…要不明日再去吧”腊梅望着渐渐阴暗的天色,想要劝阻王妃,自从她知道王妃是为了去王府后山采药才回来的,心里就一直不踏实。

  “你就不要担心了,后山再怎么说也是在王府之内,不会有事的。我去去就回,你要在这里帮我打掩护,若是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最近太劳累,已经歇下了。”徐双仪为了不引人注意,换上了一套丫鬟的打扮,少了几分富贵华丽,多了几分娇俏灵动。

  准备的差不多了,徐双仪便向后山走去,一路上她都尽量低着头,不让人看见。好在通往后山的路十分偏僻,很难见到一个人,徐双仪加快脚步,想赶紧找到张太医所说的那种药材。

  暮色苍茫,林子里光线要暗的多,徐双仪虽说年少时也曾跟随师傅出门游历过一段时日,不算胆小。但此时此刻,一个人身处这荒郊野岭之中,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

  为了不让自己害怕,徐双仪只能不停的宽慰自己,然后尽量把心思放到辨认地上的药物上,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可找了许久,也不见药材的影子,天色还越来越晚。徐双仪是真有些怕了,她想明日白天再进来找,便准备先回去。

  这天说黑很快黑了,不消半刻,就已经不见一点光亮。徐双仪的脚踩在干树叶上,哗哗作响,听的她心里乱的不行,脚步也乱了起来。

  “啊”不知从哪里忽然蹿出一只野猫,把徐双仪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竟滚下了山,随即掉进了一个坑里。

  好在干树叶比较多,土也比较松软,徐双仪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

  看着这个坑不算深,徐双仪原本想赶紧站起来爬出去,谁知刚一动,右脚就疼的不行。

  这下徐双仪慌了,她死在这里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天色这么晚了,后山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在这里待一晚上,她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越想越害怕难过,徐双仪的眼泪慢慢流了出来,自从娘亲去世以后,这是她第一次哭。

  她还不想死啊,她这辈子什么都不想争,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只想安稳度日,没想到现在竟要死在这荒郊野岭了。

  徐双仪越想越伤心,竟哭出了声,这时也不怕被人听到了,要是有人听到倒好了。

  “恭喜王爷,您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武力也更甚从前。”无影看着晋王出神入化的剑法,英姿焕发的样子,实在是十分高兴。他熟悉的那个晋王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的每一天,他亲眼目睹了晋王有多艰难才恢复成这样子。

  李谨言也很高兴,这么多年,他终于有能力可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了。

  “王爷,如今…”“嘘”无影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晋王打断,并示意他不要说话。

  无影并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李谨言从小听力过人,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到。具体的声音他听不清,但是他知道不远处还有人存在。

  李谨言慢慢向异样的声音处走去,无影赶紧跟上,两人都很小心。

  这么多年,后山是李谨言秘密练武的地方,从来不允许旁人进入。为了不让人进来,李谨言还费尽心思的制造过鬼怪的传闻,让人更加不敢进入后山。

  越走近越清楚地听到有一个声音,貌似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无影缓缓把手中的剑拔出来了,若是被人发现晋王已经恢复身体了,一定会给晋王带来杀身之祸。所以,这个人一定不能留。

  李谨言附耳吩咐无影先去查看一下究竟是何人?不要轻举妄动,他不想滥杀无辜。

  无影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靠近坑沿。

  徐双仪也察觉到有人在靠近,便停止了哭泣,仰头观察四周的动静。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王府后山?”无影见坑里坐着一个女子,天色太暗,看不清样貌,只好出口查问。

  “无影。”徐双仪倒是听声音就听出了是无影,开心的叫了他一声。

  “王妃?”无影听出了徐双仪的声音,但是又有点不确定,王妃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不远处的李谨言也吃了一惊,确实是自己王妃的声音。

  “说来话长,我不小心掉进了这个坑里,摔伤了脚。”徐双仪有些不好意思,如今这副狼狈的样子谁还敢相信她是堂堂晋王妃啊。

  听闻王妃受伤了,李谨言不禁皱了皱眉,脸上也多了几分焦急。无影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王妃还不知道王爷的事情。若是救了王妃,王爷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还楞着干什么,赶紧救王妃上来啊。”见无影站着不动,李谨言知道他的顾虑,让他先赶紧救人要紧。

  听到晋王的声音,徐双仪更加震惊,现在这个时候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无影得到王爷的准许,不再迟疑,立刻跳入坑中扶起王妃。

  有了无影搀扶,徐双仪慢慢可以站起来了,无影蹲下用身体托住王妃,让她抓着石壁上的藤蔓往上爬。

  徐双仪点点头,双手拽着藤蔓慢慢往上爬,有无影在下面托着她,她很快就要爬到坑沿边了。

  “啊”“小心”眼看徐双仪马上就要爬上去了,谁知就在这时她抓住的一根藤蔓断了。失去藤蔓助力,徐双仪差点又要掉下去了,好在李谨言及时发现,出手相救,把她拉了上来。

  徐双仪这才发现晋王竟然是站着的,刚才出手救她的身手也是十分了得,和平日里病恹恹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人,这让她十分震惊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夫君。

  虽有不解,徐双仪也不会贸然问一些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她安静等着晋王问话。无影不一会也上来了,晋王行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行回避。

  “王妃为何会在这里?后山是王府禁地,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果不其然,无影前脚刚走,李谨言就开口问道,脸上的神情严肃。

  “回禀王爷,臣妾并不是有意要擅闯王府禁地的。家父身染重疾,听闻王府后山有一种药物可以救治,所以才出此下策。”徐双仪知道今晚的事情非同小可,尽量不让更多的人牵扯进来,便没有说出张太医。

  “听闻?王妃聪慧过人,若是无稽之谈,你定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究竟是何人指使?”李谨言脸上多了几分狠厉,语气也变得严重起来,他蛰伏这么多年,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并无人指使,臣妾说的句句属实,今日之事臣妾不会泄露半分,若来日有任何不利于王爷的事情发生,臣妾愿以死谢罪。”徐双仪跪下起誓,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她知道晋王的处境,也明白晋王的小心翼翼,对她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

  见状李谨言脸上略有松动,王妃的身份她早已查明过,并无可疑,而且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会是想害他的人。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脚没事吧?”思忖一番,李谨言决定相信王妃,又察觉到刚才自己言重了,便主动示好关心起徐双仪的伤势,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多…多谢王爷关心,臣妾并无大碍。”李谨言突然关心靠近,倒让徐双仪有些失了分寸,冷若冰霜的王爷少有关心人的一面。

  而另一边迟迟不见王妃回来的腊梅正在凤凰阁前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腊梅,你站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不在屋里伺候王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偏偏这时燕妃带着一大群人来了,连李嬷嬷都在其中。

  “回禀燕妃娘娘,王妃已经歇下了,近日王妃劳累过度,大夫嘱咐她好好休息,不宜见客。”腊梅强稳住心神,按照之前王妃交代的话回答,想遮掩过去。

  “是吗?可妾身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见王妃,还请腊梅姑娘通传一声。”燕妃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言辞有理的请腊梅去叫王妃,脸上的笑意盈盈。

  可燕妃越这样笑,腊梅就越害怕,支支吾吾的找借口推辞。

  “怎么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吗?要不我直接去见王妃,不必麻烦通传了。”说着燕妃就要往里走,吓得腊梅扑通跪倒在地,极力阻拦。

  “放肆,腊梅你竟敢以下犯上,阻拦燕妃娘娘。”燕妃娘娘身边的一个丫头出言呵斥腊梅,还动手把腊梅推开。

  “李嬷嬷,你可是亲眼看到腊梅是如何阻拦我们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不在房中呢?要不然为什么一直不肯让我们拜见呢。”燕妃的一番话惊出了腊梅一身冷汗,明明是三伏天,身子却像坠入了冰窖。

  腊梅的神情变化被李嬷嬷完全看在眼里,看来燕妃娘娘所言属实,今晚王妃确实不在房中。刚开始燕妃娘娘来告诉她的时候,李嬷嬷还不信,事关王妃清白,王府颜面,不能不小心审查。

  堂堂晋王妃夜不归宿,这传出去别人该如何看待晋王,皇家的颜面也会扫地,轻则被休离家,重则牵连家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李嬷嬷必须查清事情真相。

  腊梅呆坐在地上,李嬷嬷看了她一眼抬脚往里走,燕妃也连忙跟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徐双仪还不知道王府中发生的事情,不过她也想赶紧回凤凰阁,免得节外生枝。

  “王妃,要不奴才背着你走吧”三人下山途中,徐双仪拖着腿慢慢前行,李谨言走在前面似乎在想事情,无影欲言又止好几次,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开口说道。

  闻言,走在前面的李谨言停住脚,回过头看到徐双仪一脸狼狈又可怜的样子。刚才只顾着理清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忘记她腿上还有伤了。

  “我来吧。”话音刚落,李谨言就折到徐双仪面前,把她横抱起往前走。徐双仪都没反应过来,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立刻伸手勾住了晋王的脖子。

  无影看着亲密的两人,很是欢喜,刚才他是故意提醒王爷的,王妃他哪里敢碰?只不过是想暗示晋王而已。

  这是两人成亲以来第一次靠的这么近,徐双仪的脸不自觉绯红,娇羞地把头低下,不敢看晋王的脸。

  李谨言抱着温香软玉的徐双仪,心里也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从前从未有过,只知道这种感觉好像并不讨厌,甚至有点高兴。

  晋王居住的明镜台有一条直通后山的密道,三人通过这条密道回了明镜台。

  尽管心里有很多疑问,徐双仪也没有开口问晋王,她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明镜台没有丫鬟婢女,这个时间叫人来会引人注目,只好先委屈你了。”回到明镜台,晋王让无影给徐双仪打来了梳洗用的水,徐双仪点点头致谢,她也不想惊动别人。

  照了铜镜徐双仪才发现自己这身有多狼狈,脸上和衣物上都是泥土灰尘,头发上也有落叶枯草。一想到刚才晋王一路上抱着的人竟是这副样子,徐双仪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双仪赶紧用帕子把脸上的灰尘先擦去,看她手忙脚乱不好意思的样子,李谨言觉得还挺有趣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透过铜镜,徐双仪看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晋王竟然在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看到他这么有精神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两人的眼神在铜镜中交汇,徐双仪心虚地赶紧看向别处,假装继续梳洗。没想到晋王慢慢走上前,帮徐双仪把头发上清理不到的落叶枯草给拿了下来,还拿起木梳替徐双仪整理起了头发。

  徐双仪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坐立难安,她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晋王倒是坦然淡定许多,不疾不徐地一手拿着木梳一手拿着发丝梳理起来。

  看晋王这么淡定自若,徐双仪也就放松下来,神情轻松了很多。执手提梳浓情过,却留发丝绕前缘,徐双仪想若他们是平常人家的夫妻,或许两人相处起来会容易得多。

  “王爷,王妃,燕妃娘娘…”和谐的画面被无影的声音给打破了,他心急火燎地跑进来似乎有事要说,看到晋王在给王妃梳妆,又不好继续说下去了。

  “启禀王爷、王妃,燕妃娘娘正在责罚腊梅,不仅让人打了她三十大板,还让她跪在凤凰阁的庭院中,一直在逼问她说出王妃的下落。”无影不得不说,刚才他去制衣房为王妃取衣物时,看见腊梅浑身是伤地跪在凤凰阁前,体力不支倒下去,马上就被燕妃娘娘身边的婢女给扶起来,让她继续跪好。燕妃大有一副不说出王妃下落不会放过她的架势,估计腊梅撑不了多久。

  徐双仪听后心急如焚,腊梅待她如亲姐妹,平时她再怎么沉着冷静,一遇到自己身边人有危险,她比谁都要着急。

  “无影,你先去凤凰阁把人救下,然后请燕妃娘娘来明镜台,其余的什么都不要说。”李谨言吩咐无影先去救腊梅,他还有些事要弄清楚。

  “你先不要着急,这是干净的衣物你先换上,你是王妃,不可失了身份。”晋王的话让徐双仪镇静下来,她是不能以这副面貌去见别人,否则不仅救不了人,还会牵连别人。

  徐双仪拿着衣物赶紧换好,她平时柔弱的好像不堪一击似的,但真要有事她也绝不是不经风雨的富贵花。

  “王爷不是问我,是听何人说后山有能救父亲的药物吗?原本是不想牵涉别人的,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是张太医告诉我的。”换好衣服出来,徐双仪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晋王,今晚的事情明显就是有人设好的局。

  “张太医?燕妃?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若后山有能救你父亲的药,我一定亲自让人给你去取。现在,恐怕有人要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了。”李谨言心下已有判断,今晚的事是有人故意布好的局,意在除掉他的王妃。

  今晚若不是他恰好遇到王妃,他这个王妃就保不住了。整夜未归家,不要说是一个王妃,哪怕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夫人,这事传出去也足以让她清白扫地,声名狼藉。

  “今晚你一直和本王待在一起,脚是给本王跳舞时受伤的,其余的什么没有发生,王妃明白了吗?”李谨言又恢复到了以往冷漠严肃的样子,不过对着徐双仪还是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李谨言让徐双仪躺在床上休息,一会燕妃来了他来应付。张太医给他调理身体多年,虽不算十分尽心尽力,但念在他一直安守本分,没有做过对他有害的事,原本李谨言是想善待他的。可没想到,张太医竟敢和燕妃有牵连,还把手伸到了王妃身上,他就不能不管了。

  徐双仪听话照做,今晚的事情确实由王爷出面最好,她心里有几分愧疚,本不想把晋王牵涉进来,没想到还是给他惹了麻烦。

  在无影他们到来之前,晋王又变成了那个身体虚弱、行动不便、满脸阴郁的模样。与徐双仪之前在后山见到的那个人截然不同,徐双仪都有几分佩服晋王的隐忍,走到今天他真的很辛苦。

  “王爷,燕妃娘娘已在门外等候,腊梅姑娘也已妥善安置,请王妃放心。”没一会,无影就把人带到了明镜台,为了让王妃放心,特意告知了腊梅的情况。

  李谨言转动木椅,示意无影把人带进来。入王府多年,燕妃还是第一次踏入明镜台,而且还是晋王主动邀请,王妃又整夜未归,这么好的机会她定要好好把握。

  “臣妾拜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燕妃入屋,乖巧温柔地向晋王行礼,模样光彩照人。

  李嬷嬷也跟着一同进屋拜见王爷,今晚的事情她觉得蹊跷却又说不上来,只能先把实情告诉晋王。

  “这么晚了,为何燕妃和李嬷嬷都还没有歇息?还大动干戈的责罚王妃身边的婢女呢?”李谨言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回禀王爷,臣妾只是一番好心,听闻姐姐父亲病重,便想拿些上好的龙涎香和灵芝送去,可没想到…”燕妃故意欲言又止,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晋王也就装出一副好奇无知的面貌,追问燕妃发生了何事?

  “没想到王妃竟然不在凤凰阁,这么晚了王妃一个人会去哪里呢?臣妾也是担心王妃的安危,所以才会责罚腊梅。”燕妃早早准备好的说辞情真意切,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担心王妃,连坐在屏风后面的徐双仪都差点相信了。

  “王爷,王妃不是做事不知分寸的人,今晚兴许有什么误会。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王妃找到,切莫让旁人知道妄加揣测,影响王府颜面啊。”李嬷嬷并不想掺合到燕妃争宠夺利的游戏中去,她唯一看重和想保全的是晋王府的颜面名声。

  “李嬷嬷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只是我们怎么知道王妃在哪里呢?姐姐连腊梅都没带在身边,想必定不想让旁人知道吧。王妃整夜未归,哪怕旁人不妄加揣测,王爷怎么能容忍这等人在身边呢?”燕妃怎么会让李嬷嬷三言两语就把她的计划给破坏了呢?她故意含糊不清,想让晋王对王妃有所怀疑。

  听到这里,徐双仪不寒而栗,今晚若不是遇到王爷,她哪怕可以活着从后山回来,也不可能继续待在晋王府了。

  后山是王府的禁地,连她这个王妃都没有踏足过,张太医是如何知道后山有黑药能救父亲的?

  都怪自己太心急,压根没有想过验证事情的真伪,就鲁莽行事,差点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

  “即是如此,燕妃是如何断定王妃一定会整夜未归?现在也不过戌时,说王妃整夜未归为时尚早吧。”晋王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眼神却比之前寒冷了许多,看的燕妃心里发怵。

  “臣妾也只是猜测和担心,这个腊梅怎么打都不说,越这样越让人可疑,还请王爷尽快派人去找王妃,堵住悠悠之口。”燕妃神情有些紧张,她买通张太医的事情,千万不能让晋王知道,否则她将万劫不复。

  “燕妃你好大的胆子,不仅滥用私刑责罚婢女,还无根无据污蔑王妃声誉,是何居心?”晋王忽然厉声训斥,吓得燕妃跪倒在地连连否认,想为自己辩解。

  “臣妾万万不敢污蔑王妃,妾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啊。王妃独自出门,深夜未归,视王爷何在?置王府颜面何存?请王爷明察。”燕妃还不死心地想把脏水往徐双仪身上泼,来离间晋王对她的信任。

  “不必了,王妃就在明镜台,她今夜一直和本王在一起,没想到竟会因此惹来流言蜚语,招人非议。燕妃,本以为经过上次禁足一事,你会有所长进,没想到你行事还是如此鲁莽武断,看来是禁足时间太短了。”听到晋王此言,燕妃脸色苍白,瘫坐在地上,她还有些不可置信,她明明让人亲眼看到王妃进了后山,怎么会在明镜台呢?

  可燕妃不能说出看到王妃去了后山的事情,否则她买通张太医的事也一并暴露了。

  “王爷息怒,燕妃也是一片好心,臣妾替父亲谢过燕妃娘娘的厚礼,来日一定转交给父亲。”徐双仪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一边安抚晋王一边答谢燕妃的好意。

  徐双仪当然知道今晚的事情是燕妃和张太医所为,但现在不可能让他们当面对质,燕妃也不会承认。后山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否则一定会牵连晋王,仔细深究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倒不如顺水推舟,受了燕妃的厚礼。

  “王妃的脚是怎么呢?受伤了吗?”李嬷嬷看到王妃心就安定下来,还看出王妃脚有些异样,便开口询问。

  李嬷嬷算是明白了,今晚自己差点成了燕妃的棋子,但不管今晚的事情有何隐情,燕妃终究是算计错了。

  “不碍事的,方才王爷想看臣妾跳舞,可惜妾身技艺不佳,舞没跳好,还不小心扭伤了脚,让王爷笑话了。”话说完徐双仪脸上一抹娇羞,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的话,众人没想到王爷和王妃竟如此恩爱和睦,都忍不住低头窃笑。

  燕妃气的咬牙切齿,但又不能表露出来,今晚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如此演变。

  “燕妃,既然王妃开口帮你求情,那本王也就不再追究你污蔑王妃声誉的事。不过你行事实在鲁莽,几次三番失了侧妃身份,罚你禁足半年,每日抄写佛经静心思过。”晋王虽十分不悦燕妃,但碍于她父亲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撕破脸,便只能小小惩戒一下,望她能有所收敛。

  送走了燕妃,晋王便召了大夫来给徐双仪看脚上的伤,还好并无大碍,只要静养几日就好。

  “今晚我们这一出戏演的极好,为免再生波折,你就先住在明镜台。你父亲所需的药物,我也会派人尽快去寻,不必担心。”众人都退下后,晋王让徐双仪在明镜台住下,并许诺会派人去找到她父亲需要的药物。

  “本王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今晚的事情再发生。这几日我会住在明镜台书屋,这里闲杂人少,不会被旁人知道,你安心住下。”见徐双仪不开口,李谨言补充道,表明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

  “今晚多谢王爷相助,等事情结束我便离开明镜台,不敢扰了王爷的清净,王爷早些歇息。”听到晋王说是做戏,徐双仪有些说不出来的不悦,今晚种种难道都只是逢场作戏吗?

  晋王察觉出了徐双仪的不悦,可又摸不着头脑,不知她为何事不高兴。想着是今晚受了惊吓,便也让王妃早点休息,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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