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水落石出家庭聚宴
郭氏最后成了诸多恶劣案件的主谋,德寿侯府也不再管她死活。府尹大人虽不齿黄大官句句拿老婆当挡箭牌,但是侯府既然答应将债务全部还清,平息住民怨,也不该继续深究。
如今聚众斗殴的案子也结了,该抵命的抵命,该流放的流放,债主们钱也拿到了,事情都有了交代,府尹大人就等着刑部过来提人,好准备移交郭氏。
黄侯爷经此一役,突然看明白生死去留,也觉得家门爵位在他走后恐怕彻底无望,看着毫无出息的儿孙,突然病势加重,床都不能下。
黄大官就是个没长头脑的,父亲垂死病中,他一点不知道尽孝关心,得知老婆再也出不来,他第一个落井下石。那日公堂上说要与郭氏恩断义绝的话,其实也是真情流露,往日被郭氏管的厉害,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只敢心里说。郭氏成日家会骂会吵,平常见黄大官哪怕有一件做的不好,一句说的不对,就能骂上一两个时辰,黄侯爷是个倔脾气,怎么都不让儿子亏待老婆,黄大官被郭氏管的就无出头之日。如今郭氏被官府抓了,黄大官幻想着他以后还能娶个年轻漂亮的,这几日在家尽着胆子想人弄吃。有晚突然看见郭氏以前最在意的那些箱子柜子,黄大官突然心血来潮,连忙让一个仆人去告诉郭氏几句话。
仆人不知道大官人安的什么心,私自弄了顿好饭菜带给郭夫人。
衙役再三检查,饭菜什么都没事,虽说这几日郭氏吃的也不差,好歹是家人的一份心意。
郭氏见到家仆欣喜若狂,以为自己有救了,见到饭菜胃口也好许多,就赶紧吃。吃完又听家仆把大官人吩咐的几句话说给了她,然后就默默走了。衙役看侯府下人出去的时候,郭氏就木呆呆的坐在那里,等晚会子进去给郭氏送洗脸水的时候,发现郭氏已经用腰带悬门自尽了。衙役们吓的,赶紧跑去府尹家里报告府尹大人。府尹大人连夜赶过来看,也救不活呀!
事已至此,府尹只得命人收殓送给德寿侯府。听回来的人禀报说,黄侯爷虽然床都下不了,一闻消息也立刻着人出来传话,郭氏的后事要好好安排,毕竟她有一双儿女,给黄家留了香火。郭氏的儿女也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唯独黄大官一脸无所谓。
人是在顺天府没的,府尹大人成了是非中人,接下来两日外头暗暗流传朝廷要找他追责。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消息就被阜顺侯府的钱老夫人带到秦夫人跟前,咋咋忽忽一套说的有鼻子有眼儿,把秦夫人担心的食不知味,生怕夫君受牵连。
三爷晚上回家听夫人谈及此事,本来还不知道,他这次平息民怨,挽回官府口碑,本是立功一件,至于郭氏,他想想还是道:“郭氏此人嗜财如命,吝啬非常,这些年坑骗聚敛的钱财一点舍不得花出去,定都积攒下来视为命根子一般。想是那日德寿侯府把郭氏的不义体己全都拿出来偿还债主,家仆送饭时又将实情告知,郭氏知道后一下子想不开寻了短见!这件事于情于理算不到我头上,你也别为这些无稽的流言担心。”
几日后黄侯爷病死,侯府主心骨一去,大厦将倾,官府数着日子等黄侯爷出殡,才一入土朝廷废爵旨意就下来了,原本还等着承爵位再娶个年轻老婆的黄大官,顿时一无所有。
旨意一下,许多人去德寿侯府门前看热闹,侯府匾额被摘除,府邸也由官家来人收回,侯爷儿孙成了庶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包裹,穿着粗布衣,站在侯府门外,亲眼看着官府的人把他家的大门锁上后,贴了封条。
幸亏黄侯爷先前把一堆要债的摆平,此次保住了儿孙不被入狱判刑,幸免于难,曾经受侯爷跪拜的债主们,不少人后来都觉得侯爷是个大好人,今日路过,见此情形,还有几分同情,但是看见黄大官带着儿子女儿,转念一想,这是报应,好歹侯爷不都得了善终么。
黄大官父子本无一技之长,又经历这么多的变故,这一家三口就算再笨,多少也见识了人情冷暖,不管如何,得先找个落脚之地,作安身打算,只是失去一切的黄姑娘万念俱灰,再无向上意志。
先前有人怂恿债主们齐聚顺天府闹事,以民意之名逼府尹大人出面强闯侯府抓人,直到德寿侯府被废爵,此事才终于被府尹大人查出幕后主使竟是阜顺侯府,他这才明白自己被谁当了枪使。
阜顺侯府的钱老夫人素性贪婪,三天两头去府尹家找秦夫人有事,每次必不空手回去,什么人情吃食好布料,见什么都想要,再就是告诉秦夫人谁谁家各种隐事,一张嘴就耽误半天。秦夫人每每有事被耗急了,就忙塞东西打发人走。
浩荡看钱老夫人一向不顺眼,却不好下妻子面子,这些年秦夫人家里家外忙来忙去,府中的产业一到旺季,更忙的走路带风,几乎没时间与人社交,所以浩荡明明很厌恶钱老夫人,除却板着硬脸相对,也没有说过难听话。
钱老夫人见李浩荡一副傻头傻脑,更拿他不当所谓,只当府尹夫妇不是憨货就是怂货,再者府尹家的银钱都控制在秦夫人手里,钱老夫人不傻,干什么都有目的性,因此除了向秦夫人搬长道短,还故意编些假事,寻些由头来哄骗秦夫人,动不动就是侯府有什么大事要请客办酒,跑来请秦夫人到场赏光,目的就是为了要礼钱。有时把装银子的红包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嫌给的比预期少了,就又扯上半日的话,意思就让秦夫人再添些。秦夫人屡屡送上大红包,早先也去过两回,竟是重复场景,所谓的宴客吃席,就是侯府家宴带上秦夫人一个外人。
除了这些明索强要红包的,钱氏更为恶毒之处在于不断挑拨秦夫人与其关系好的人翻脸,对别人说秦夫人如何不好,对秦夫人又说别人如何不好,今天何侍郎家的私下骂秦夫人是什么,明天吕御史家的背地骂李府尹不是什么,总之天天紧盯着秦夫人家,只要一发现秦夫人和谁好,钱老夫人就立刻跑来两头挑。秦夫人又没时间查真伪,但凡一信就被气的半死,久而久之身边也没了朋友。
而那阜顺老侯爷虽然看起来道貌岸然,满口仁义,实际相比他夫人更加阴险狡诈,寡廉鲜耻。
这些年老侯爷一直在军中担任总兵之职,年纪大了,又整日吃得肥壮,脑满肠肥,连走路都横着甩手,平常把一切军务交给副将花云豹来处理,又狠狠留了一手,逼着花云豹没日没夜卖命,又始终不给其出头之日。
副将到总兵只有一步之遥,花云豹靠着本事混到这一步,能力是值得肯定的。
按照军中编制,花云豹头上只有一个韩侯爷,可这几年韩侯爷把儿子女婿陆续安排到身边,虽然从职级上说,侯爷的儿子女婿根本不及花云豹,但因老侯爷的关系,几个爷和姑爷都把花副将当成下属使唤,尤其侯爷的二女婿,因嫉恨花副将才能,整日挖空心思算计,给他穿小鞋,甚至故意扣他的军饷。
韩侯爷对这些事一清二楚,却任由女婿儿子发挥,尽管花副将有几次拿住证据,有理有据的跟韩侯爷耐心沟通,希望他能秉持公正,无奈作为获利者太会装聋装瞎装傻,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对于花云豹已经生了别心,韩侯爷自然有数,便不打算留他在身边,但又不肯放花云豹脱离掌控,就天天对其找茬打压,意图逼花云豹辞去军职,夺其所有。
花云豹是个明白人,他对韩侯爷的为人一清二楚,也早已恨之入骨,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花家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他一个,而韩侯爷没负担不说,还有个世袭爵位,花云豹便是再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只能全力忍耐图谋。
韩侯爷是个极度睚眦必报之人,即便花副将没一点对不住他,这些年为他当牛做马,鞍前马后,甚者立下许多功劳给他挂名请赏,但只要花云豹不听话,他便要立刻除之而后快,因为花云豹老丈人的言官地位,才不敢明着动手。
有一次韩侯爷又听了他二女婿的整理汇报,把军中一大堆吃喝拉撒不规范的杂事,全部怪到花云豹头上。
偏那一趟广威将军葛峻正巧来找总兵有事,韩侯爷当着葛将军的面,派人叫来花云豹,对着其脸一通咬牙切齿道:“我要不是看你跟我这么多年,早把你扫地出门,也就我把你个狗养的当个人看,给你多少机会,没一件事能办好,对你我都已经仁至义尽,换了别人,你能有今天?瞧你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天天混粮饷带累我养活你一家老小,招你这么个只能吃的骗子。”
那样子都恨不得要当场杀之而后快,葛将军在旁边听得明明白白,只是前面说了半天,找不到一条有实质证据佐证的,全是些鸡蛋里挑骨头的恶意诋毁,就没一件能摆得上桌面写得上纸。花副将没有一条明确触犯军规,瞧那韩侯爷老态龙钟,肯定也不是花副将对手,所以才没拳脚相加。
花云豹实在能忍,任凭韩侯爷用如何下流肮脏的语言,只当是狗在叫,一句不回,只在心里暗暗道:“仁至义尽!你有什么仁义?狼心狗肺形容你才最恰当。”
葛将军听了半天,实在看不下去,便趁机打断,说了几句公道话:“侯爷见谅,末将说两句,末将和花副将这几年打过不少交道,别的不说,花副将同末将交接的军务没有一件耽误,他就是埋头苦干一个人。”
花副将是从二品,葛将军是正四品,不过葛将军是名副其实的将门之虎,又不在韩侯爷手下,自然没那么唯唯诺诺,他本以为自己来者是客,说的话多少起点作用,怎料韩侯爷竟充耳不闻,只顾按照他的路数继续发挥,还是盯着花云豹一脸嫌恨,唾沫乱飞的骂道:“依我说,他屁本事都没有,就会装样子给人看,没一件事能真干好,整天就要别人给他擦屁股,除了我这里,赶出去都没人要。”
别说花云豹了,葛将军听到后来都觉得招晦气,也不知道这老东西在骂给谁听,临走的时候,葛将军私下跟花副将打了声招呼,看得出花云豹在硬撑着,毕竟他没底气,换作葛将军断不会忍这恶心气。
这件事只是韩侯爷待人的冰山一角,跟他打过交道的,对他的评价都是一个“坏”字。
府尹实在厌恶韩家两老,对那个一见面就对人摆出一副老前辈大智慧模样的韩侯爷,更是反感透顶,经此一事仇见越深。
转眼盛夏暑热,蝉鸣聒噪,景福馆的朱漆镂花窗扉成日半开,屋外阵阵微风带起迷蒙的花香,徐徐散进室内,成为一抹最湿热浓烈的夏季气息。此时还在闺阁慢慢成长的雅量,正捧着绣花绷子,为即将到来的七夕,做她的第一幅绣品。
一下午绣了一片小小的云彩,直到主院人来请用晚饭,方才放罢。
赶上父亲休沐,一家总要整齐聚宴,只因午间炎热,原定午宴一律改成晚宴,连慈姨娘也照常入席,雅量不敢迟误,连忙洗手前去。
堂内兄嫂们已经聚齐,都在等候父母到来。慈姨娘正从下人手中接过一道道菜摆上桌,先上的总是父亲爱吃的菜,一个甲鱼裙边做的蟒袍玉带,一道拱嘴细猪头肉和猪尾做的鸿运节节高,一道用了几十条黑鱼脸肉做主料的满面春风,一道金钱菇做浇头的鸡汤青菜心,然后各人喜欢的菜色按位置摆开。
父母姗姗来迟,先入主座,众人方依序入座。
阖家聚宴,最重亲情氛围,避谈朝政话题。二爷总是借此机会给子女讲述教育问题,手足之间交流人情世故的真知灼见,学龄孩子的成果目标是热门话题,女眷们的育儿经验也相互讨论,在美酒的助兴下,众人畅所欲言。
宴席后半段,二爷问小女儿最近忙些什么。
雅量道:“马上七夕到了,我在做一副绣品,碧海青天伴嫦娥。”
二爷笑道:“李商隐的《嫦娥》是咏叹仙子月中孤寂场景,以及诗人自伤之情,怎么想到绣这个?”
雅量道:“我喜欢嫦娥的传说,古人把天上描述的奇妙无限,代代无穷,年年相似的永恒,寄托了世人许多美好的向往,只有这样的绣品才显得仙气飘飘。”
慈姨娘笑道:“七夕绣个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不是更契合应景儿。”
贾夫人道:“我最不喜欢仙女思凡下界的故事,仙女受天庭供养,下了一趟凡间,就愿意守着一人一牛生儿育女,好比戏书上说那宰相的女儿意外碰上了一个穷酸书生,就违背礼数想起终身,都是编书之人异想天开,离谱的荒唐,这个还是从天上掉到地下,分明编故事亵渎了神仙。”
二爷忍不住笑道:“她们逢七夕要祭拜织女娘娘,你先把神仙质疑上了,难怪你的女红不好。照这么说,嫦娥抛夫弃家,也不值得提倡。”
雅量笑道:“娘亲只是不喜欢仙女下嫁,这些故事本来就是世人编的,或许编这则神话的人家里只有头牛,若改成织女到凡间嫁给了皇上王爷,一来编不出细节,二来仙女不肯上天情有可原,王母娘娘没准就同意了,哪还有现在的牛郎织女!”
众人都笑了起来。
海英道:“七月七是七星娘娘诞辰,传说她是掌管的纺织业的天神,对月乞巧求的是一份美好的愿景。至于流传开来的神话,各地有各地说法,七仙女和织女这两种故事我都听过,不论是不是同一个神仙,世人求的只是一份神仙的护佑。”
丽珂也道:“这两个故事我也听过,汉代流传的董永奉亲,说其是一个孝子,得仙人匡助,这同汉朝孝治天下如出一辙。而后流传的牛郎织女,则与平民百姓家男耕女织的生活方式休戚相关,织女娘娘是天神,庇护的是广大万千劳动女性,所以才会有牛郎配织女的故事,倘若嫁给了不事生产的权贵,便违背了神明保护苍生百姓的初衷。神仙下界,与凡人云泥之别,所以天规不容,注定故事的结局不能圆满。”
贾夫人笑道:“你们这一解释,果然都通了。”
二老爷也笑道:“女子还是读书好,不管是操持家务,还是教养子女,都有一番见识。”
贾夫人又道:“女红只是普通女子一项家务之技,对于你们将来生活只要因事制用,按需求学,喜欢什么便绣什么。今年七夕雅俗来和你一起乞巧,把你的绣品好好准备,看你姐妹俩到时乞巧如何。”
雅量:“姐姐对这次乞巧不算尽心,她今年去了一趟长城,绣了幅长城。”
一提起雅俗,二爷便笑道:“大哥大嫂有一堆规矩,唯独对雅俗什么成规都可以破例。这孩子骨子里就是一头猛虎,可惜生是个女孩子,不然将来做什么大事都成。”
长生道:“以前家塾上学,荀先生他老人家对我们一向严厉,唯独总夸四妹妹聪明,倘若科举不分男女,以她的聪慧定然已经小取功名。”
长远一听这话,为防有战火波及自己,赶紧低头吃饭,最近这段时间的家庭聚餐,他总是作为负面教材,供大家批判。
果然上方的二老爷蠢蠢欲动,不过他今日心情上佳,还没酝酿好情绪如何教诲小儿子,就被长久开口道:“功名政治是男人的主场,教养后代女子更为擅长,内外分工,各有所长。四妹妹天生富贵,便有建功立业,造福门楣之心,也不必局限十年功名。”
二爷看着小女儿道:“我女儿也是天生安享富贵,改日父亲让人给你在院子里扎一架秋千,没事的时候多玩玩。”
转眼到了七夕节,雅量之前不会做针线,但是为了七夕女儿节整整做了两个月绣活,在青绢上绣了一幅月里嫦娥,篇幅不足一尺见方,有形有样,只是细节未处理好,只能算一幅普通绣品。
雅俗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半年功夫,绣了一幅长城。她亲眼目睹过长城的宏伟和磅礴,对那一幕记忆深刻。虽然雅俗对她这第二幅绣品十分上心,篇幅设计足有两尺见方,花费了不少丝线,也多亏了女红师傅全程和全力指点,但是无奈雅俗功底不行,绣法走偏,虽然经过多次修正,线条依然生硬,无法凸显出长城的气势,还好绣的是长城,主体那几个烽火台,还算是比较方正规范的建筑。
雅俗绣的劳神劳力,打算去忽悠雅量一通。得知二叔命人在府上为雅量扎了一架高高的秋千,雅俗便借机把绣品拿到二叔家和雅量一起看。雅量看着姐姐新奇的绣品充满想象,都忘记了把她绣的普通嫦娥拿出来分享,只把长城烽火台翻来覆去看。
雅俗见雅量感兴趣,便把这幅和她印象中相去甚远的绣品送给了雅量。雅量真心感动,又把前不久新得的一套泥金徽墨转赠给了雅俗,让姐姐练字用得上。
接着雅量又带雅俗去园子里玩新搭的秋千,不像雅量每次荡秋千需得人在后面推着,雅俗胆子大,上去站定画板,双手挽住五连铜环绳,直接打了起来,渐渐飞上飞下,越打越高,宛如飞仙一般,把一众女孩惊艳的目瞪口呆。
雅量还当雅俗练过,和一众丫鬟围在一起看着,那秋千飞到半天,引得阳光云彩也围来凑热闹。雅俗还有三分婴孩的圆胖尚未脱去,站秋千上,精神白亮的如画中仙童一般。
贾夫人得知雅俗来了,就让人送来一盘吐鲁番葡萄和一盘红心李子,给孩子吃。
雅俗下了秋千架,和雅量吃了会果子,估计盆里鸳鸯水应该晒起皮了,于是姐妹俩回到院里的梧桐下投针验巧。
都是第一次乞巧,没经验,投了半天,俩都“不巧”。小金狮狗还在一旁摇着尾巴充满欣喜的看着两位小主人,雅俗雅量觉得郁闷,后来想想,觉得应该是这个验巧的办法不灵。
雅俗晚上回家后,浩瀚和张夫人就问小宝贝女儿:“今日投针验巧‘巧不巧’?”雅俗一听,就一本正经的说:“不巧,还真是不巧。”语气说的,和老教书先生一样。浩瀚和张夫人都被逗乐了,笑的前仰后合。
浩然晚上回家见到爱女,也问今日投针验巧“巧不巧”?雅量本对母亲说过,又对父亲郁闷感慨:“不巧哦,竟然不巧!”话说的意味深长。浩然一听,给笑的肚子疼。
既然不巧,后面就要想办法巧了,未知雅俗和雅量接下来有怎样的善缘,且看下章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