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心中事,看遍世间景,三个人在丽江迎来的最后的几个小时的欢送。
青春不拘一格,让少年随意盘腿坐在地上,低度数的酒精麻痹着他们的思绪,眼前的人物开始出现重影,昏黄色的灯光散布在三个人的身上,平添几分温柔和小惬意。
酒液给何泽宋的嘴巴上了一层唇釉,随着何泽宋的动作一闪一闪,水润的光泽折射到林窈的眼中,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痒,一颗种子快要破土而出,她只好低下头掩盖自己的思绪。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你们想回到什么时候?”何琳珊提出疑问。
对于这个问题,林窈觉得是一个未知数,因为她觉得自己有好多遗憾,总会在做出的选择之后后悔,人生的容错率高的没法想象,既然如此又何必让自己回到过去,改变已有的结局,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一切的发生都有自己的因果。所以在此刻她的答案是
“我不想回到过去改变什么。”但是她没有想到在以后的某一个时刻她希望世界上真的有时光机可以带她回去。
意想不到的是何泽宋的答案是丽江夜未眠
“我想回到三天前,拉市海的那个下午。”
何泽宋的声音裹着低度数酒精的微醺,不高不低,却像一颗小石子,在丽江寂静的夜色里漾开圈圈涟漪。
他抬手揉了揉有些发沉的太阳穴,指尖不经意蹭过唇角,酒液晕开的水润光泽在昏黄灯光下晃了晃。
他抬眼望了一眼林窈,林窈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连忙低下头,假装去够脚边的零食袋,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何泽宋的鞋尖,两人同时一顿,又默契地移开了目光。
何琳珊挑了挑眉,往嘴里塞了块牛肉干,含糊不清地问:“拉市海?那天你不是说骑马颠得屁股疼,还抱怨阳光太晒吗?”
“是疼,也晒。”何泽宋笑了笑,眼底的重影渐渐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怀念,“但那天天气刚好,林窈你穿了件白色的裙子,站在湖边喂海鸥,妹妹你非要和那只黑天鹅合影,结果被天鹅追着跑了半圈草地。”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梅子酒,给自己的杯子添满,也给两人的杯子续上,酒液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这段回忆伴奏。
“那时候总觉得时间还多,这趟旅行才刚开头,后面还有好多地方要去,好多事要做。直到刚才收拾行李,看到行李箱里叠好的衣服,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是最后一晚了。”
林窈握着冰凉的酒杯,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她稍微镇定了些。
她想起拉市海的那个下午,阳光确实刺眼,她为了防晒,给自己涂了厚厚的翻晒霜,白的和贞子有得一拼。
结果被何泽宋发现,他没笑她,反而默默从包里拿出一把伞,全程举在她头顶,自己的半边肩膀都晒得发烫。
这些细节她一直没说,却悄悄记在了心里,就像此刻心里那棵快要破土的种子,被他的话浇了水,悄悄舒展了嫩芽。
“早知道是最后一次这么自在的旅行,当初就该把行程排得松一点。”何琳珊叹了口气,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眼底泛起淡淡的红,“我们三个从高中就黏在一起,高考完说好要一起毕业旅行,现在旅行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各奔东西——,林窈你还是留在了南方,何泽宋和我出国留学,下次再这样凑在一起,不知道要等几年。”
这话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刚才温柔惬意的氛围。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客栈风铃声,还有远处酒吧街隐约飘来的民谣歌声,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何泽宋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林窈身上,停留了两秒,又快速移开,落在窗外的夜色里。丽江的夜很美,远处的玉龙雪山轮廓模糊,近处的屋檐挂着红灯笼,灯光倒映在石板路上,像铺了一层碎金。但此刻,再美的风景,也抵不过身边两人的笑脸。
林窈抬起头,刚好对上他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酒意的浑浊,只有纯粹的真诚。
眼神烫的林窈心好像被灼烧了一样,她率先移开了目光。
何琳珊拍了拍林窈的肩膀,用力点头:“不管怎么样呢,我们三个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不管隔多远,只要一个电话,我都可以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三人相视一笑,之前的伤感渐渐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期许,还有对当下的珍惜。
他们又开始聊天,从高中时的糗事说到高考时的紧张,从填报志愿的纠结说到对大学生活的憧憬,话题一个接一个,仿佛要把这最后几个小时填满,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完。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低度数的梅子酒喝多了,也渐渐有了醉意。
何琳珊率先撑不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下次……下次还要一起去大理……还有LS”
房间里只剩下林窈和何泽宋,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听着何琳珊均匀的呼吸声。
“你刚才说不想回到过去改变什么,是真的吗?”何泽宋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窈愣了愣,转头看向他。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酒液在他唇角留下的光泽依旧显眼,让她的心又开始发痒。
“嗯,以前总觉得有很多遗憾,比如高考没发挥好,比如没敢跟喜欢的人表白。”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羽毛,“但现在觉得,所有的遗憾都是命中注定,正是这些遗憾,才让我们成为了现在的样子。就像这趟旅行,虽然有不完美的地方,但因为有你们,就变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何泽宋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很深,像是藏着很多话,却又没说出口。
他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转而拿起桌上的毯子,轻轻盖在何琳珊身上。
“你说得对,所有的相遇和离别,都是最好的安排。”他的声音很轻,“但如果真的能回到拉市海的那个下午,我或许会在那天选择和你表白心意。我想你也应该明白玉龙雪山上面我想说的话吧,如果不明白,我想说,我喜欢你。”
“不是一天两天的喜欢,而是长达两年的暗恋,在你还没有认识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何泽宋停顿了一秒,看了眼林窈,林窈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在我们还没有见面的时候,在我休养的那段时间,何琳珊天天和我说你,你们两个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多,一开始我对你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随着何琳珊提起你的频率越来越多,我脑海中不自觉的勾勒出一个你,我在想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说这话的何泽宋不自觉的的弯了嘴角。
“你是开朗的,古灵精怪的小孩,你是一个努力上进的小女生,尽管你时不时的有悲观的想法,但是你一直顽强的生活。你还是一个温柔的人,虽然会说一些惊世骇俗的话语,但是我还是无可避免的喜欢上你了,你对我有的吸引力让我无法拒绝,你仅仅呼吸我都觉得可爱。”
“在见到你之前,我对你的心意何琳珊也已经知道了,她对我坦白一切,包括你喜欢的一切讨厌的一切,我都知道,你的一切我都感兴趣,所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林小姐,给我一个站在你身边的机会,可以吗.?“何泽宋的话语让林窈的脑子停止了思考,原来在这段感情当中,他也喜欢自己,甚至于他比她喜欢上他的时间还要早,更加不可置信的是,他居然了解自己?
天杀的,扣一好男人给自己接了。
“嗯?林同学,这个机会能给我吗?”何泽宋直勾勾地盯着林窈,试问一下,一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的修狗盯着你,谁能拒绝呢?
林窈伸出手,摸上何泽宋的头发,说“好,我允许了。”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开始变得暧昧。
可就在这时,何泽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诈骗号码,挂断号码之后,两人都没再提起刚才的话题,仿佛刚才的氛围只是酒精带来的错觉。
“时间也不早了,洗洗睡吧,嗯?”
何泽宋和林窈合力把何琳珊抱回了房间,和林窈道了声晚安之后顺手帮她把灯关了。
接下来的黑夜和静寂都暗示着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未来和光明。
窗外的天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丽江的清晨来得悄无声息。
何琳珊醒了过来,宿醉让她头昏昏的,她揉着眼睛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两人对着她说“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看看丽江的日出?”
三人收拾了一下,悄悄走出客栈。清晨的丽江很安静,石板路上还带着露水,空气清新,带着淡淡的花香。他们沿着古城的小巷慢慢走着,没有目的地,只是想再多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息。
路过一家早点铺,老板已经开始忙活了,飘来阵阵包子和豆浆的香味。何琳珊拉着两人走了进去,点了三碗豆浆,一笼包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以前总觉得这些早点没什么特别,现在吃起来,却觉得格外香。”她咬了一口包子,眼眶又红了,“以后怕是再也吃不到这么地道的丽江早点了。”
林窈喝着温热的豆浆,心里暖暖的。她看着对面的何泽宋,他正在给她剥鸡蛋,动作自然又熟练,就像这几天旅行时一样,总是默默照顾着她和何琳珊。
吃完早点,天已经大亮了。他们回到客栈,拿起收拾好的行李,将行李搬到车上。客栈老板笑着送他们出门,递给他们三个小小的风铃:“祝你们一路顺风,下次再来丽江玩。”
三人接过风铃,说了声谢谢,坐到车上等着司机小何来发车。
“对了。”何泽宋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林窈,“这个给你。”
林窈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小巧的海鸥吊坠,银色的,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这是……”
“拉市海那天,看到有小贩在卖,觉得很适合你。”何泽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早点给你,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林窈握着吊坠,心里暖暖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我很喜欢,谢谢你。”
“喜欢就好。”何泽宋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何琳珊一眼这气氛还能不知道两个人昨天在她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阴阳怪气地说“哥哥。亲妹妹我怎么没有你选的礼物呢?”
何泽宋笑看着妹妹,丢给她一个礼盒,“你的,拿去。”
何琳珊才努努嘴。
车子很快启动,慢慢的离开了丽江,虽然对于这一次旅行不舍,但她也知道,人生没有回头路,所有的遗憾和错过,都是成长的一部分。就像丽江的这趟旅行,虽然结束了,但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意,都会成为他们青春里最珍贵的印记。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在某个城市重逢,那时候,他们都会成为更好的自己,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也终将有机会说出口。而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带着这份牵挂和期许,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勇敢地走下去。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海鸥吊坠上,闪着耀眼的光。林窈闭上眼,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心里默默念着:再见了丽江,再见了青春里的我们。下次再见,一定是更好的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