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不大,不到十分钟,出租车就将我俩送到了中午就餐的目的地——羊仙馆。我不知道这饭馆为什么起这名,只知道他家的红烧羊肉做得纯正地道,保持着羊肉特有的膻鲜味。现在几乎所有大小酒店烧出来的口味都一个样,就比如叫一份牛羊肉,你如果不问清楚,很难吃出那那两种肉的区别来。
我问钱多多想不想让他老婆过来,好借机化解一下他们夫妻俩的矛盾。他说,好啊!只是你不一定请得动她,要是你老婆出面估计能行,可你老婆不是被你气的回她娘家了吗。我卖关子说,你要是这样想那就算了,就当我是瞎操心罢。钱多多一听这话,急忙问:你真有办法让她过来?我说:有啊,不过我不行,有一个人可以,她比我老婆说话都管用。他问:谁呀,你快说!我看他挺着急,故意只笑不语。他说:你老翟就别卖关子了。我便指了指进门处的吧台:你去看看这家饭店收银的程女士来了没有,要是来了,你让她打个电话给刁琴,一准能行。
钱多多半信半疑,来到吧台前伸头往里看,没有人。正疑惑时,从后厨间里走出一个女人,年龄三十多岁,身材窈窕,凹凸有致。她见钱多多探头缩脑的,声音委婉地问:你是要订餐吗?紧接着她“哎哟、哎哟”地喊出声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钱多多愣怔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说,你不是程兰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饭店是你开的?
程兰、我和钱多多的老婆刁琴是同班同学,我们都是一个镇上出来的,这些年她一直在外地打工,几乎与我们都断了联系。我一直在悄悄地打听她的下落,上个月我和几位同事来这家饭店吃饭,邂逅她时,才得知她父亲刚刚病故,母亲身边需要有人照顾,不得已她决定不再外出打工,便临时到她亲戚开的这家饭馆帮忙。
我们三人围桌而坐,钱多多虚情假意地问了程兰一些外出打工的关心话,我默不作声,程兰话也不多。钱多多可能不知道我跟程兰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恋情,那是我和程兰之间的秘密,也是我心底的一道疤痕,虽表面已经愈合,但毕竟伤得太深,而且我坚信我俩之间还有许些难以割舍的情愫。要不然程兰完全可以不搭理我,我也就不敢再来她这儿吃饭了。或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男人在跟他好过的女人面前,始终是自信和滥情的。
钱多多说,程兰,我和刁琴闹了点别扭,想麻烦你帮忙,就是打电话请她过来吃饭,到时她来了帮我俩从中调解说合。
程兰说,我为什么要帮你骗她?
钱多多说,我俩这次闹得挺凶,她一气之下将我赶出了家门。我已经在宾馆住了四五天,钱也花光了,就连花呗能透支的额度也用完了。到现在她都不肯原谅我,搞得有家不能回。
你真是没用,自己的家怎么都不敢回,莫非你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要不然刁琴也不会这样对你。
钱多多说,她就是误会了,把我往不好的地方想。程兰,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当面劝劝她别钻牛角尖。
程兰想了想,说:你把你们俩闹矛盾的原因跟我说一下,好让我有所准备,要不然她问起我,我说不清楚啊!
于是,钱多多当着程兰和我的面,把他和老婆闹翻了的缘由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