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蒋永离去第背影,吴启长舒了口气,说实话如果他一对一蒋永,其实没有把握能赢下。走过去将插在地上的柴刀拔起,然后准备用柴刀将插在大腿上的羽箭拔出。
华歌从破了一个大洞的墙壁内走出,捂着胸口呲牙咧嘴。
吴启看向草帽少年,笑着说道:“华哥,你这是东施效颦呢?”
华歌咧咧嘴笑,“呸”一口血痰吐在地上,随后问道:“怎么样,箭没伤到你动脉吧。”“要是伤到动脉,这地上不得都是血。你怎么样?”吴启看着华歌的手就没离开过胸口,问道。
“不打紧,肋骨断了两根,得养养。”华歌不在意的摇摇头,随后继续说道:“阁楼里的物资肯定带不完,而且之后不清楚还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得抓紧时间。”
吴启一刀切掉大腿后侧的箭头,再一刀切下前侧的箭尾,双手一握紧将箭身拔出,带出汩汩鲜血。呲啦,从身上撕下一张布条,迅速将伤口绑好。
“看来物资我们是带不走了”,吴启抬头,感觉到逐渐靠近这里的两队人马。李叔曾经教给他一种望气功法,可以观察一个人的气,不仅是真气和灵气,还有生气,不管是侦查还是对敌都有很大作用。
“嗯?”华歌明显反应慢一些,不过他也很快发现不对劲,犹豫着说道:“到嘴的肉我们就这么放跑?”吴启显然也觉得不甘心,两人都受了伤换来的物资,可不能这么就拱手让人。
“哒哒哒”,靴子与房瓦踩踏发出的声响越来越近,两个道士在房檐上一步一跃,极快地接近了吴启他们俩所在的阁楼。
“诶?”,黑袍道人发出声,“这不是启子吗,原来前面在打斗的是他们。”这黑袍道人正是张子渊。
“喔?就是你那结拜兄弟,师兄今天倒是可以领教一下了。”白袍道士笑着说道。关于张子渊的师承,也是有一段故事。
张中信将军比李雄大上四岁,坐下一儿一女。说来也是奇怪,张夫人只是普通人,但生下子女皆是不凡。姐姐张子璐十七,天生武道天赋极佳,十岁习武,十五岁就达到武道四层,十六岁领悟人剑合一并突破到武道五层,倍受张将军喜爱。
弟弟张子渊是早产儿,自小体弱多病,学会说话后老是和父母说些奇奇怪怪的言语,请来仙师一看原来这孩子是万灵之体,还有一双通灵眼可以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鬼怪。
六岁得了一场大病,脸色青紫,炎炎夏日裹着被子还冻的瑟瑟发抖。这可把一家人急坏了,请了各路的高僧真人都没有用,最后是当时还是皇子的司马义亲自去龙虎山请的张天师。
张天师一来,就知道张子渊这是被鬼神附体了。点上三根上等请神香,将张子渊体内的鬼神勾出来,没想到是地府七爷黑无常。黑无常看中了张子渊的万灵之体,想让他作为自己转生的载体,没想到被龙虎山天师所阻止。
张道陵作为化神境强者,自然是不惧怕黑无常的,两人,啊不,是一人一鬼交手。在张子渊孩童的躯体内黑无常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差点被张天师的道法打散。张道陵也不想得罪地府,最终以龙虎山十年香火为代价劝走了黑无常。
这段经历倒是让张子渊结下了两份道缘,其一,作为黑无常曾经的寄主,在请神术下黑无常总会给他几分关照,上身后会注意他的身体情况,相比于请其他鬼神,七爷带给张子渊的身体负荷是最小的。
其二,是与张天师的。张天师认为以张子渊这个体质,以后鬼神上身少不了,最好是能跟他去龙虎山学习道法,这样安全既有保障,也能修炼为未来着想。就这样,张子渊拜张道陵为师加入龙虎山,成为张天师的关门弟子。
白袍道人不是天师弟子,而是作为八代精英弟子选拔过来的,很巧的是,两人被分在了同一组。
等距离拉近,吴启看到黑袍道人是张子渊时,暗暗松了一口气,起码他们两个不会有生命危险。看见吴启变化的眼神,华歌摸了摸鼻子说道:“你熟人?”
“嗯,我兄弟,不过可不止他们两个。”吴启望向另一边,两男子飞奔向这里。只见一人身穿长衫气质儒雅,另一人赤着脚身上的布衣打满补丁。
“几位都想来分一杯羹啊?”吴启高声喊道。
“没想到你们真够狠的,第一天就直接搞垮了一个小队,啧啧啧,这么惨。”看着倒在一旁的无头尸体,张子渊面色颇有几分古怪。
“书院师长再三告诉我考核切勿大意轻心,物资抢夺千万不能心慈手软,仁兄真是好手段,第一天就开了杀戒。”长衫青年朗声对着吴启他们俩说道。
“一个儒家书生竟然学佛家说话,也不怕给你祖师丢人。”白袍道人面带嘲讽,他是道家弟子,讲究一个道法自然,最看不惯就是儒家那套假惺惺的做派。
“人世间的道理,到最后不过是殊途同归,无论哪家我们是哪家,无论我们是修士还是武者,最终目的就是要参悟天道,道友我说的可对?”长衫青年温文尔雅,一番话倒是颇有道理。
“呵呵”,张子渊的师兄只是冷笑,转头对他师弟说:“你这朋友我帮定了,道爷我最是看不惯这种满口大道理的儒家伪君子了。”说着跳下房顶,向那长衫男子而去。
布衣男子不理会两人的斗嘴,只是径直往阁楼冲去。华歌一看那人如此,从吴启手中拿回自己的柴刀,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布衣男子身法诡异,仿佛凌空踏了好几脚,整个人直接在华歌面前消失了。华歌急忙一转头,发现吴启已经阻拦了那人的去路。
布衣男子眼睛微眯,他没想到这区区武夫竟然可以看破他的身法。一抖手腕,“噌”,右手小臂上绑着的机关剑弹了出来,吴启一个没注意肩膀被划出一个伤口。
张子渊见势不妙,开始念口诀,“奉请昊天玉皇尊,天大不如地大,地大不如我大,我大不如泰山大,一请千斤来榨,二请万斤来榨,一人榨十人、十人榨百人、百人榨千人、千人榨万人,万人抬不起,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千斤榨术法之下,布衣男子只感觉自己千斤压顶,“啪”,双脚陷在地里,挥剑的动作变得十分缓慢。
吴启找准机会,一记炮拳打在布衣男子胸口,可感觉自己是打在一个坚硬无比的大方块上。原本他认为这男子是和他一样,胸口的方块是负重物,可下一秒直接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
布衣男子灵气一催动,他胸口的方块直接消失,宛若鱼的鳞片一般,紫色铠甲一下子覆盖了全身。回过神来的华歌上前,一刀劈在男子的背上,火星四射,却只在铠甲上流下一道白痕。
铠甲附身后,男子身上压力一轻,一个侧踢华歌的下巴直接诶中。“咔啦”,骨头碎裂的声音穿入脑中,华歌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