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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抱紧敌国暴君的大腿

第一百三十七章:当年

  他将这事告知给沈常安的时候,陈蛟明显感觉到沈常安整个人僵硬了。

  她手中的半块糕点甚至掉落在地上她还不知道,举着空气继续往嘴里送。

  陈蛟觉得奇怪,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才让她回过神来。

  “怎么了?”陈蛟问她。

  沈常安已经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于是尴尬的搓搓手:“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走神了罢。”

  没过一会儿她又微微皱着眉:“我想去见一见他。”

  随后沈常安看见陈蛟异样的眼神,于是赶忙为自己解释:“我其实是有事想问一问他。”

  陈蛟不喜欢李彦之,不过还是同意了。

  虽然李彦之是被关着,但好歹是一国帝王,所以依旧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因为陈蛟并不打算杀他,也不打算将雍州收归自己囊中。

  沈常安去见他的时候,李彦之正在屋中练字。

  练字可静心。

  一片阴影投射到了雪白的宣纸上,终于吸引了李彦之的注意。

  他抬头看向沈常安:“你来做什么?”

  他似乎很不解:“你莫不是来看朕的笑话?”李彦之觉得沈常安现在和那北梁皇帝是一路人,是一丘之貉。

  李彦之道:“若是朕早知道你是女的,朕会让你活不到殿试那日。”

  沈常安不理会他带着戾气的话语,径直问道:“你是不是重生的?”

  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她看见李彦之骤然怔愣住的表情,又自顾自的说道:“你肯定是重生的。”

  其实她从来没有联想过李彦之和她竟然都会是重生之人。

  直到方才陈蛟重述他的话,让她对此开始怀疑。

  她又想起她自醒来后的种种,几乎与从前背道而驰,从她变成那个被派往北梁做使臣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纵然她掌握着多一世的经历和记忆,也已经赶不上变化,处处走向被迫。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李彦之造成的。

  耳边传来一声冷笑,把沈常安拉回现实:“原来你和朕一样。”

  李彦之蹙眉:“朕以为朕才是这天选之人,所以得以重来一世,拯救南朝于水火之中,可没想到不过是个笑话。”

  “没想到一个祸国殃民的奸臣也能和朕一起重生,这世间的道当真谈不上半点儿公平。”李彦之如是说,“你可知朕恨不得除你而后快?所以朕才会派你去北梁,又派童玖从中作梗……”

  沈常安淡漠的瞥了他一眼:“陛下可知臣为何前一世会走上那样的路?”

  李彦之不屑回道:“做奸臣难不成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当真笑话。”

  现下李彦之被囚禁在此地,也奈何不了她,那她无须再瞒:“那你可记得你父皇在位时期的威武大将军沈流景?”

  李彦之手一顿,一滴墨水晕在宣纸上,留下一块明显的墨迹:“记得。”

  那位威武将军被罢官的时候,他已经十几岁了,如何会不记得,他还听说过沈流景有一女,叫做沈姝……

  曾经母后还说要给他选太子妃,便在各位大臣的嫡女中间选,其中有一个人选便是沈姝。

  他想到,这沈常安亦姓沈,现今年二十,年龄大致与那沈姝相符,且又是女的……

  他忽地震惊抬头:“你……该不会就是沈姝?”

  沈常安装模作样的行上一礼:“陛下日理万机,还记得家父,也还记得臣,真是臣之万幸。”

  李彦之正了声色,将染上墨水的宣纸泄愤一般揉成纸团扔进篓里:“记得又如何?沈流景为将不正,贪污军饷,不处死已经是先帝对他的恩赐了。何况你还冒天下之大不韪,胆敢入朝为官,当灭九族。”

  沈常安被气笑了:“臣现在不过孤身一人罢了,要斩,也只能斩臣一人。”

  “至于我爹是否为官不正,怕是容不得陛下胡言。”她有些不愉,开始将藏在心中多年的往事一点一点的剖析出来,“你可知先帝早便不满我父亲手握重兵了,于是先将他调往徐州,借此揽权,后又听信小人谗言,给他安上罪名,夺了他的官职和权力。”

  “臣当时年幼,只知道父亲赋闲在家,终日愁眉不展……”

  沈常安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当中,她当时实在是太天真了,她只知道父亲不会再去战场,会陪着她和娘了。

  她很开心。

  可是后来她也发现了父亲的异样。

  “那爹为什么不查清楚呢?到时候把证据都给陛下,不就好了?”年幼的沈姝觉得这些父亲所忧愁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

  沈流景长叹一口气,面上露出苦涩的笑容,难得摸了摸她的头:“你还小,不懂这些,以后便知道了。”

  沈姝不满意这个回答,于是“哼”了一声,便不理他了,自顾自的跑出门奔进母亲的怀里。

  她也没看见母亲眉眼中笼罩的一层淡淡愁绪。

  可是她后来却想得透彻。

  确实,帝王要收沈流景的权,那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冤屈?何况这罪名还是陛下亲自给他扣到头上的。

  通天的权力压在上面,那罪名再怎么着也不是那么好揭下来的。

  因为这事,坏了沈流景的名声,以往拥戴他的人都反唇相讥,这些事仿佛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一根刺,日积月累,便开始溃烂久不愈合。

  于是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沈流景便忧郁得开始咳血,最后竟然药石罔效死了。

  而她母亲则是个柔弱的女子,前些年沈流景在外打仗,她待在京城独自照顾沈常安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力气。

  沈流景这次一死,如同她的天塌了,她再也顾不得年幼的沈常安,骗着她让她出门去玩儿,随后便也一头撞死在棺木前。

  沈常安那时不过将满十岁,什么也没有,费尽心思才找来人帮她把父母安葬。

  她也还不知道官场朝堂之间的险恶,只是循着记忆找到父亲生前的一些好友,求他们查明真相,祈求给沈流景死后留一个干净的名声。

  ——“这事儿实在不是我能帮得上的,看在你是友人之女的份上,我也悄悄告诉你,这事儿啊,明里暗里是陛下的意思,所以你也别想着弄清了,伯伯给你一些银子,你还是早些走吧。”

  她被一次又一次的赶出来,心都凉了大半截。

  最后用那些虚伪的叔叔伯伯们给的银钱,为自己找了个老师。

  她自己则改名字,换性别。

  后来她想着,既然老皇帝昏庸,那便等小皇帝。既然那些人不愿帮她,那她就自己科举上朝堂。

  千等万等,皇天不负,她终于等到老皇帝驾崩李彦之继位。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开恩科。

  于是沈常安参加了李彦之继位举行的第一场科举,她庆幸她搜身过了,不然她大抵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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