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偷吻
“不过没关系……”他越靠越近,近到他能看清沈常安偶尔颤动的睫毛。
他倏地吻上她的唇,将她唇齿间逸出的酒香全部撷取去。
软软的,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有些甜。
沈常安骤然被封住了气息,嘴唇还被陈蛟轻咬了一下,她觉得很不舒服,于是轻吟一声。
反正她喝醉了,他现在想要为所欲为。
良久,他才抵上她的额头,心砰砰直跳,呼吸都不能自已。
“若是放在以前,朕或许会将你关回宫殿,让你想跑都跑不掉。但是朕现在只想让你开开心心的,所以愿意放你回去……”他喑哑着声音说道。
“所以别再给朕机会让朕抓到你……”不然他怕他舍不得放手了。
明明是他主动吻她,可最终狼狈出去的确实他自己。
朱宴目光怪异的看着夺门而出的陈蛟,有些奇怪:“公子也喝了酒吗?脸这样红。”
他分明记得陛下没有喝啊!
朱宴挠了挠后脑勺,眼中尽是不解。
陈蛟喉咙干涩,有些慌乱的解释:“有些热罢了。”
说罢,便急急的进了自己房间,然后“砰”的关上门。
适时一阵风穿进过道,吹得朱宴打了一个哆嗦,他疑惑的喃喃道:“这天气很热么?”
沈常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过了好几个时辰。
她头还有些胀痛,腹中心口火烧火燎一般。
她模模糊糊的记起在她昏沉的时候,有谁在她耳边说话,还似惩罚一般的弄疼了她。
“真是喝多了……”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她匆匆套了鞋,将衣服穿上走出屋,屋外一如既往的冷,冻得她陡然一个激灵,倒让她思绪清明了几分。
从楼上向下望去,陈蛟和朱宴已经在下面了,面前还放了汤面。
沈常安走过去:“这酒……确实有些醉人哈。”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陈蛟抬头,瞥见她微肿的红唇,淡淡的粉色从耳根开始蔓延,一直蔓延到脖颈。
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微微正色,将一碗汤面推到她面前:“醒了便先吃早饭吧,吃完一会儿出发。”
汤面还冒着热气,应该做好没多久,想来绝佳的口感还在。
她从竹筒中抽出一双筷子,便也不客气了。
陈蛟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茶其实有些凉了,不过没关系,他现在心头有些燥热,正好用来降火。
不知灌了几杯,心头火总算降下一点儿:“今日若是速度快些,约莫能在晚上关城门前到京城。”
他们总得先回京城,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毕竟李彦之都下旨了。
事毕之后才能有空闲去徐州。
沈常安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听到他这话,于是吃得更快了。
直到她匆匆吃完擦了嘴:“那我们快点儿走吧。”
陈蛟估算的一点儿不错,果真在日暮之前到达了京城。
所幸,李彦之并没有因为她欺君罔上而立刻收回她的府邸。
不然她今日怕是没地儿住。
她原想着,云岫和寻溪她们还不知道她回来的消息,正好借此机会给她们来个惊喜。
结果呢,找遍了整个府都没找到云岫,只有一个带着一脸埋怨神色的寻溪在。
“大人可回来了。”
沈常安:“对啊,回来了。”
“听云岫说大人被北梁那个皇帝给抓了,怎么这么轻松就回来了?”
这话说得沈常安心里一咯噔,忍不住转头去瞥身后人的神情。
果然有些不愉。
她干笑两声挡在前面截住陈蛟的目光。
但寻溪已经看见沈常安身后两张陌生的面孔:“这两位是谁?”
“哦,这两个……是朋友。”沈常安言简意赅的介绍。
说罢,她生怕寻溪在提起刚才的问题,于是便随后问她:“云岫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她人呢?”
寻溪顿住片刻,支支吾吾的:“大抵是与那位姜大人在一处。”
那位姜大人?
还能是那位姜大人!
肯定是姜景文啊!
趁她不在居然挖她墙角!
寻溪继续道:“那位姜大人未免太过自来熟些了,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云岫,搞得好像是他家一样。”
沈常安:“???”
她当即一拍桌子,就跨步出门,准备去将云岫找回来。
心中骂了几遭姜景文是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可是好巧不巧,她忿忿的还没走出府门,便撞见了归来的云岫,身后则是送她回来的姜景文。
倒省得她找了。
姜景文看着犹如从天而降的沈常安和北梁的帝王,他竟然有一种不可言明的尴尬,像是被人抓包了。
也没有敢看沈常安的眼睛,只是低头行了一礼:“沈大……沈姑娘。”
称呼在嘴边过了个遍,最后跟烫嘴一样蹦出来个姑娘二字。
他觉得怪怪的。
毕竟之前一直叫了这么久的沈大人。
沈常安上前一把将云岫薅到身后去:“姜大人,许久不见啊……”
语气中咬牙切齿的意味甚浓。
连陈蛟都感受到了,于是眉眼含笑的跟朱宴环胸立在后头,看姜景文接下来的遭殃。
结果接下来的沈常安倒是不打算在府门口为难他,于是开口道:“不如姜大人进府上喝一杯茶再走?”
“好啊!”姜景文爽朗答应。
他还没察觉到沈常安的敌意。
随后正堂便是硝烟战场,火药味儿十足。
气氛凝滞一瞬……
“不知道姜大人为何和云岫在一起?”沈常安用茶盖拨开茶叶,轻抿一口道。
姜景文此时竟然紧张起来,连刚端起的热腾腾的茶也被他小心的放回去。
“我……我大概是与云岫姑娘同行罢。”说话也变得颠三倒四的,意思都捋不清。
沈常安看见他略微局促的模样也不忍嗤道:“姜大人当真是风趣。”
姜景文这个人很是奇怪,他若精明起来,那谁也及不上,但若要呆起来,简直堪比一个木头脑袋。
就比如现在,他在几道目光交加注视下,心中对云岫的那些喜欢,被放大到极致,以至于他紧张起来听不出沈常安话中接二连三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