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傅的话,李微尘赶紧仔细探查自己的身体,只是一抬手,整个身体就像被撕裂了一般,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毛毛躁躁的,这次刚好让你好好长长记性。”裴旻没好气的说道,看向徒弟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丝安慰,也算是没有辜负老道对他的悉心教导。
眼看还动不得,李微尘想起来自己法字框的第一行已经解锁,便开始偷偷研究起来,心里默念“疾如风”三个字,话音刚落,少年瞬间感觉空气中的风灵气一下子多了起来。
其实不是增加了,而是身体对风元素更加敏感,可是昨天擂台上自己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告诉他,这个“疾如风”一定远不止于此,可无奈于如今身体的限制,只能等过些时日身体好了再做尝试。
裴旻在李微尘使用“疾如风”的一瞬间就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风元素变得活跃起来,一个劲的往自己徒弟那个方向钻,想来是应该他那个机缘的妙用了,便没有再多说。
那日在擂台上自己徒弟最后的反击应该也是依靠其机缘,只是当时擂台上已经充斥着太多暴烈的风灵气,这才没有感受出来。
李微尘身体不能动,自己新解锁的东西也无法充分研究,百无聊赖往头顶看去,头顶已经被祝白剑戳开一个小洞,随着剑尖动作不断,洞的大小还在不断扩大着。
一道阳光从外面通过这个洞口照射了进来,裴旻感受着脸上的阳光,这才反应过来风口已经开凿的差不多。
“你的桩功已经修炼圆满,对于身体的控制提升了一个新的高度,个中妙用,还需你日后自行体会,眼下要解决的,是你的身体强度问题。
昨日一战,让你的身体几近崩溃,暴露出的问题不可谓不严重,而提升身体强度,依靠的就是你头顶这个风口。”裴旻指了指李微尘头顶的风口。
“招摇山多大风天,但是却没有一个合适的风涧可以用来修炼,为师只好亲自给你造了一个,但是这只是外部条件,最核心的功法不在我手中,需要你靠自己的双手去挣。”
李微尘听到师傅的这番话,正欲发问怎么个挣法,就见裴旻指了指水帘洞口,说曹操曹操就到,夫子二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洞口前。
夫子温吞的带着孔小曼走到了少年的床前,笑眯眯的看着瘫在床上的李微尘,
“再不久就是腊月了,腊月里,我问津书院为了庆祝新年的来临,一般会举办一场新年诗会,新年诗会和元宵时举办的上元诗会并称为问津两会,是书院中最重要的日子,此次前来,正是希望李公子可以过来参加,报酬,就是你所需要的功法。”
一边说着,一只手搭在了李微尘的肩上。
一股暖流从肩膀遍布全身,少年瞬间感觉自己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可转眼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原来灵气正在往小腹流去。
不过流到小腹时,似乎当桑梓珠不存在一般,直接穿了过去,这可把少年给吓了一跳。
裴旻知道夫子手中有一卷功法,是其私人偶然所得,不算在书院中,便腆着脸侧推旁敲起来,眼看着李微尘武者一途已经走了一半,自己这个做师傅的,总得为他的将来做点打算吧。
而同行的夫子哪能听不出来裴旻的意思,随手就要将功法赠与老道,可老道这时候偏偏犯起倔来,不肯白白收下此物。
不料此举正和了夫子心意,便和裴旻说起欲邀请李微尘参加新年诗会的事情来,只是做师傅的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替徒弟,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李微尘看到师傅连风口都已经开凿了出来,哪能不懂他的意思,便点头应下了此事,时间定在一天后出发。一旁的孔小曼听到少年答应了此事,眼底浮现出喜意,脸颊又染上了红晕。
夜里的少年在夫子今日的帮助下已经能够下床行走,刚从洞口走出,夜晚的风有的拍打在李微尘的脸上,有的顺着衣袖钻进了他的身子。
想到自己前两日所经历的,对这个世界一时间多了无限期待。不过没享受多久,两道反光引起了少年的注意,再一看,原来是神秀师兄弟锃亮的脑袋。
走上前,看到慧能小和尚已经枕在师兄的腿上熟熟睡了下去,而神秀则在小声念着模糊的佛经,看到李微尘走了出来,神秀赶紧起身作揖。
不过李微尘却指了指睡着的慧能,将神秀的动作给拦了下来,“本以为神秀大师已经离开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大师的身影。”
“方丈派下来的事情没有完成,就这样一走了之,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神秀一双眼睛向少年投来热切的目光。
李微尘听到神秀的话,哪能不知道神秀说的没完成的事情是什么,不过自己连红尘都还没有走一遭,又怎么会轻易选择遁入空门,笑了笑,避开神秀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黑暗,
“大师知道的,我是个宿慧之人,上辈子我就没有在红尘中摸爬滚打过,这辈子好不容易有机会,总想去见识一番。况且佛门当兴的源头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们。”
说罢,指了指神秀和熟睡的慧能。
神秀本来听到李微尘仍旧选择拒绝,心里已经升起了失望的念头,但是后面说的话却让其犯起迷糊来,他和慧能不过只和李施主有过两面之缘,怎么就敢说自己和一时兴起收下的师弟就是佛门兴起的关键?
“我所说的只真不假,如果你们方丈问起来,将我的原话复述就好,大师还是回去吧。”
……
大秦咸阳,始皇书房。
看着眼前虚掩的房门,王贲仔细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衣衫,迈步走了进去。
亲王见到来人是王贲,一脸欢喜唤其来到跟前汇报。王贲回想了一下所遇之事,稍微整理措辞,便俯下身子在始皇耳旁说了起来。
起先始皇还是一脸喜色,听到一半,脸上的喜色已经全然消失不见,直到最后王贲汇报完,始皇再也忍不住,一巴掌将王贲给打飞了好远。
“你倒是心思细腻,还替我考虑起国家大事,可朕的江山,很快可能就不属于朕了!”
始皇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说的太多,拿起一旁兵器架上的剑就将王贲的脑袋给削了下来,盯着倒在地上的尸体,眼底忧思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