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不过陪着傅平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属于安然的信息已经陈列在案,傅平展开安然的信息一目十行的看着,余光眼见侍从挥手示意侍卫跟着自己的人,自信的轻扯嘴角。
侍从眼见傅平丝毫不在意的态度,冷汗直冒,大人对自己的叮嘱言犹在耳,“私人间谍机构,傅平的全国来算,都是排得上号的,也不是没有当权者对他们独特的间谍培养方式和情报系统感兴趣,可是,却还能依旧能对这些权势,一身傲骨,不卑不亢活到现在的,不多。所以,能探查到一些最好,不能,别激怒她,我的依仗,并不代表你能依仗着我在她手下活下来。”
前面脚步声响起,侍卫无功而返,傅平起身拿着资料,“走吧,回总督府。对了,”傅平侧身对着侍从,“想知道些什么,总要付出代价的,哪怕是无功而返不是吗?”什么?侍从才要疑问,手上一股剧痛传来,一只手被砍下来了,血腥气,侍从的呼痛不绝于耳,而始作俑者,傅平平静的将染血的刀子扔在地上,缓缓走了出去。
——
总督府刑房。
打开门,安然和年岳已经分别被绑上了刑架,肖仁已经列坐一旁,“大人,久等了。”傅平歉意的道。“哪里哪里,年岳的身份查实就是傅掌柜失踪已久的丈夫,相信对于这次审讯,傅掌柜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俩个男人,傅掌柜,应当会秉公处理的吧。”肖仁施施然道。
“那是自然,大人放心。”傅平不为所动的道。“可是,我没有耐心,只给你们半柱香时间,傅掌柜,开始吧。”
香炉摆上案,点燃,傅平看着面前的俩个男人,“安老爷的崛起沾染着人命也并不怎么顺利,可与大多数从微末小人物到现在能如安老爷这般,如有人相助的,不多。安然,交代一下你的贵人还有大部分钱财的流向吧。”
“年岳,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你,你这次,又想要得到些什么呢?”
傅平不带停顿的询问,却迎来的是俩个男人的沉默。傅平蹙眉,眼下肖仁对于他们的势力已经不再忌惮,可是,施压的存在让他默认了平安即将推出来的替死鬼,可在这样的情景下,一旦自己主动推出其中一个,都还是会加重自己是平安的怀疑,一个是默契多年的搭档,一个是自己视如亲弟的人,自己最终还是要做出选择。
“说话,你们这些可疑的地方,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都是,为了我吗?!”傅平一个个指过去,带着愤怒的谴责,她预想着,点出自己是他们的软肋,只要有一个人被确定是平安,那么肖仁肯定会以她为要挟,让这个“平安”妥协,那么,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但很显然,他们并不配合,安然和年岳肯定在此之前达成了共识,他们俩个想要保她,可是,熟悉的疼痛感袭来,傅平冒着冷汗强忍着,耳边传来了肖仁的声音。
“看来,他们二位并没有如傅掌柜所想那样在意呢,看,半柱香到了,傅掌柜,看来,是要受苦了。
”话落,肖仁一把将傅平推倒到地上,傅平疼得浑身无力,尽量维持着自己的意识。
安然和年岳这时才发觉傅平的不对劲,“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有什么冲我来啊!来啊!”年岳激烈的挣扎。安然也焦急的呼唤,“傅平!傅平!”“稍安勿躁,傅掌柜只是服用了沉渊,之前傅掌柜反应可没这么大,想来是最近没有好好休息吧。
”肖仁解释着,手却拂上了傅平的脸庞。
“不准碰她,肖仁!拿开你的手,不然,老子让你不得好死!”年岳红着眼睛愤怒的道。
“本官也不想的,只要,你们告诉我,谁是平安,不然,让傅掌柜承受沉渊的时候,还要在此情此景享受我的宠幸,我想,谁也不愿看到吧。”说着,肖仁竟已经在慢慢解开傅平的衣扣。
安然已经不能无动于衷,“我说!我说!住手!住手!”
下一刻,肖仁的手却被轻轻的拦住,对上傅平那黝黑的眼睛:“我就是平安。”才说完,又陷入了沉渊的药效里。
“肖仁,老子就是平安,我全都招,放过傅平,放过她,我求你……
”肖仁看着在那泣不成声的年岳,思索良久,而旁边的安然,也不遑多让。
“来人,把傅掌柜和安老爷送回他们的房里,平安,我们好好聊聊。”肖仁让侍从一一将傅平,安然送出了刑房。
今天的夜晚,格外的漫长。
——
无名听到响动,打开门,就看到被侍从搀扶着的傅平,和紧随其后的安然,而后面,没有年岳。
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无名看着对面的吕柒,这个夜晚,被动的主动的做的决定,岂止是人命。
侍从上前道:“无名姑娘,年岳已经招认是平安的身份,等录完口供,再核实以后,您就可以回家了。”
无名轻轻点头:“知道了,劳烦了。”
——
翌日。
无名看着一下子清静许多的餐桌,年岳在刑房,傅平身体不适没有来,安然想去照顾,结果被拒之门外,也就只有吕柒在。
“这也是你们的计划之一吗?”无名抱着剑,冷冷的问道。
“不是我的计划,肖仁如今已经对我们没有那么忌惮,就算是你,也只是解除怀疑,这个时候,连你的义父都置身事外没有保你出来,情况已经变得更近严峻和复杂了。
”吕柒搅动着白粥回道。
“可即便如此,肖仁还是得要推出一个替死鬼,一是争取时间,二是让陆王的人放松警惕,对吗?”无名冷冷的道。
“是的,这我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我没想到,年岳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去赴死。”吕柒慢条斯理的道。
“年岳是被你推了一把,然后是傅掌柜……才有了他的选择。吕柒,我原以为你,手无缚鸡之力,可,即使手未染血,已负人命。”无名有点懊恼的道。
“你现在知道也不迟。”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是傅平已经站在门外,身后安然亦步亦趋的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