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梦,但又觉得比梦还荒唐,一个已经有些久没有联系的朋友,突然发展成这样的设定。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我好奇问道,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寻找破绽。
“诶?前几天来过这里一次,大致的路线记住了,就摸索着过来了!”海沫微笑着道。
“来过?”我有些疑惑。
“想去吃小鱼干吗?”我连忙问。
“小鱼干?为什么要问我这个?”她一脸无邪的问我道。
不是白猫,我就此确信。
“小木,怎么感觉你今天有些奇怪?”她盯着我的眼睛望,四目相对,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了视线。
“算啦,不管这些啦,快点跟我来!”
她不由分说的拉紧了我的袖口,带着我向前夜小区外的位置小跑而去,我跟在她的后面,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
这样有些迷乱的意境下,我还保持着提防和冷静,毕竟这发生的事实在不符合常理。
我和她其实有不可化解的尴尬和矛盾。
而我愿意陪她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她到底在整什么花样。
“我可以陪你去星河节,但是还请保持一定的距离吧!这对彼此都好!”我的左手用力一拉,甩开了她的手,然后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和她保持着几米远的距离。
那一瞬间,肉眼可见她眼神里的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她藏了起来,她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道:“好吧!”
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像有些多疑了,说起来我对她也还算了解,毕竟曾经为了接近她也做过不少功课,虽然最后没能落到什么好的结局。
但是,这不足以我放下警惕之心。
霓虹灯下的璀璨夜景,秋之风蔓延的味道,我们漫步在街头,穿越过淅淅沥沥的人流,走向了落叶下的公交站。
“小木,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
等公交的时间,或许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海沫回过头望着我问道。
“不知道说什么。”我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吗?”对我冷淡的态度,她却像是无视了一般,依旧赖着性子问我。
我摇了摇头。
公车在远处即将进站,我漫无目的眺望的瞬间,在道路的对岸,一个红衣带着猫面具的女人吸引了我的视线。
她停在了一个男人的身前,仅仅只是和那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男人的身体就炸成了无数的碎片,落了一地。
死了。
我惊了一身冷汗,而这一幕,似乎除了我之外并无人注视。
而女人也似乎察觉到了目光,瞬间向我所在的方向投射过来冰冷的注视,透过面具,我都能感觉到零下的森冷。
而恰巧公车在此刻停站,海沫拉着我向公车上走去,我连忙假装看不见似的撇过头,不敢在打量。
电车停靠的时间,我找好座位坐下后,却始终有种不自在的感觉,目光向窗外望去,面具女人就站在窗外,隔着一层玻璃望着我。
电车终于发动,拉着我向远处驶去,窗口处拖出的影子,仿佛只是片刻的幻觉。
尽管我已经在止不住的发抖。
“怎么了小木,你很冷吗?”发现了我的异状,海沫问道。
“没事。”我摇了摇头。
“哦,我有点困了,先睡一会,到站了叫下我。”
说完,她却没给我反应的时间,就把我的肩膀当枕头,倚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明了了一件事,我一定是在做梦,不是青春期的思春梦,而是一个我无法去直视的噩梦!
随着渐渐逼近目的地,人群变的拥挤起来,参加星河节晚会的大多是一些带有目的的年轻人,或者热恋期的情侣,当靠站走下电车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嘈杂的人海。
让我眼花缭乱。
“喝饮料吗?”
我在餐车上买了两杯热饮,顺手递给了她一杯。
“谢谢。”她轻轻点头,望着前夜,悠悠漫步。
我跟在她的后面,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说起来我在南城也有很多年了,却一直没有来过这种嘈杂的地方,这到不是我天性孤僻。其实思春期的时候我也曾对这里抱有过美好的幻想,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看透了许多本质,反而有了抗拒。
但今日一见,这里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是夜景和各种地摊,以及随处可见的情侣。
她让我陪她来这里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咦,有好玩的,小木,陪我去捞金鱼!”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不等我回答,拉着我就向一个地摊走去。
“快来瞧,捞金鱼了,五块钱捞十次,捞中就可以带走!”
喇叭的循环播放吵的耳朵作痛。
“老板,我要捞十次。”扫完码后,海沫兴致冲冲的说道。
“好咧。”
听着钱到账的提示,老板便递过来一个只能装下一个半金鱼的小网兜。海沫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是把我推到了前面说道:“小木,你先来玩吧!”
我看了她一眼,她纯净无邪的笑着,我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便接过网兜蹲在了鱼盆前。
不知道是吃了激素还是对死亡的抗拒,这些鱼四处乱窜,五次下去,我连片鱼鳞都没碰到。
“你来吧!”我失去了兴趣,把网兜递给了她。
“看我的!”
她蹲在我的旁边,目光变得犀利,脸上多了几分专注和认真。
她的运气倒是不错,五次机会捞中了两条。
“厉害吧!”她拿着打包好的小鱼,一副等着我去夸奖她的表情对我说道。
我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
我们接着向前面漫步,陪着她找各种好玩的地方,从人如海潮到渐深的夜人影散去,这种样子,在外人看来就真的像,情侣一样。
但这是不可能的,其实在高中的时候,我们曾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也暗恋她许久,可最后我们却发生了非常不愉快的事,这件事足矣让我记恨一辈子。
“喵!”在暗淡颜色的河边漫步的时候,她猛然一回头,只趁我愣神的一会,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猫面具带在脸上,吓了我一跳。
“我是一只猫!”她捏着嗓子奶声奶气的对我说道。
一连串发生的事,让我对猫完全喜欢不起来。
回想起过往那些不快的经历,和对她的了解,我终于溢满了怒火,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行了,也玩够了,别装了,说吧,你到底是谁?”我后退几步,目光变得犀利,冷声质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