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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烬

第十章 醉酒

藏烬 言午下溪 1550 2021-05-27 10:00:00

  工作的原因,也有自己的原因,我需要喝酒,可酒量却越来越不好,总是爱醉。那天我和好多人一起喝酒,我不知道为了什么要喝,也不知道喝了又为了什么。

  只记得那天灯红酒绿,觥筹交错,我不出意外的醉了,跌跌撞撞的走出酒局,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周围的世界扭曲变形,像个炼狱场,来往的行人,都变成了留着血泪的魔鬼,我也开始愤怒,脾气变得暴躁,想要发泄些说不完理不清的情绪。

  然后,我就看见幻出现在那群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魔鬼之中,他也跌跌撞撞,愤怒的朝我奔来。然后在我还保有意识的最后一秒进入了我的身体。

  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醒来的时候,是在小区外的花台里。一个好心的BJ人,给我盖上了床被子。那天醒来,搞清楚了一切也没有动,好好呼吸了一下LS清晨的空气,听了听鸟叫,看了看远处天空的朝霞。我能确认的是,幻已经不在我的身体里,我是一个拥有自我的人,幻并没有夺去我的身躯。又幸好是LS的夏天,夜晚的严寒也没有夺去我的生命。

  我没有后悔昨晚的酒醉,倒好好享受了一个不一样的清晨,这样的清晨不会再经历。我也不觉得是酒的过错,只是记得一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喜欢就是放肆,但爱是克制。”,我要找到放肆和克制之间的关系。

  我回到家,在院子里折了一颗向日葵,放在床头,我也躺在床上,头痛欲裂,想起曾经的自己是爱喝奶的。

  我想起在成都的家里,有天晚上,口渴起床,冰箱里有一瓶酒和一瓶奶,睡意也没了,想着要不就写篇文章吧,我站在冰箱前,犹豫再三,后面拿出了那瓶奶,文章写完,奶也喝完了,刚刚好,再补上一个不会轻易醒来的觉,那天的日子过得很简单,也很顺遂。

  青春期的时候,我很矮,父亲一米六,母亲一米五。于是我发奋图强,天天打球,再配上喝奶,有时候三瓶,有时候五瓶,我并不知道营养师眼里,几瓶奶是最优选择,反正渴了就喝,咕噜咕噜,几秒钟就见底,于是我长到了172。是锻炼和牛奶的功劳吧,我想。

  后来,我进了大学,就很少喝奶了,除了晚醒后的早课,才会在路过小卖部,匆匆奔向教室的时候,喝奶,它从必须品变成了可有可无。只是豆浆油条,清粥米线的替代品。不再重要,甚至可以抛弃。

  再后来,大学毕业,步入社会,就更少了。喝奶,成了记忆,成了随手可得却被不知道为什么就遗忘的存在。我不知道是因为发育完成不需要了,还是因为我更喜欢吃的早餐并不是鸡蛋牛奶。

  五岁的时候,盛夏夜晚,邻居叔叔在歇凉的时候,给我喝了几口冰冻啤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酒,然后我就回家哭了,可能是醉了难受,只是哭,不说话,全家人知道原因后都在笑我。

  后来很长时间,我都没接触过酒,直到高中,朋友聚会,篮球联赛结束,高考结束,都开始喝酒,也不是很能喝,只是喝了就很快乐,高高兴兴的推杯换盏,醉了就睡觉。

  再到大学,喝酒的时候就更多了,几乎每个周末,地点也变多了,饭局,酒吧,夜店,那时候喝酒,喝多了就容易吐了,话也开始变多,不过也都是些对未来的寄望,毕业之后怎样怎样的豪言壮语,然后在沉沉入睡。然后在第二天会觉得头疼难受。

  毕业之后,步入社会,喝酒的时间就更多了,喝醉的时候也更多了。一喝就多,一多就醉,醉了就疯,疯完再睡。

  其实我知道喝奶越来越少的原因,我也知道喝酒越来越易醉的原因。有的东西让人变好,有的东西让人变坏,其实东西不是原罪,或许是春秋荏苒,世事变幻。

  那天我睡了好久,直到头不再痛,醒来,枕边的向日葵不再望着太阳,只是望着我。我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把洗衣机里洗好的好心人的被子拿出来,走到了他的家,感谢并还给了他,给这次的醉酒画上了句号。

  幻没有再出现,我猜他在某处为昨天的醉酒而懊恼,可我却看到了放肆和克制的关系,看到了酒和奶。

  我不知道哪天深夜口渴会醒来,我会在冰箱前伫立良久,可时间总会流逝,世事终将变幻,冰箱里应该有一瓶酒和一瓶奶,我不知道我会克制的喝奶还是放肆的喝酒,或是放肆的喝奶克制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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