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里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所熟悉的相去甚远,人们的行为也是十分古怪,而所见的这一切又不是做梦。
“少爷,你醒了?”
一个只有在影视剧里面才能看到、酷似丫鬟的女生站在他的床榻前,正睁大着双眼凝视着他。
那姑娘口中的“少爷”一出,韦靖的大脑瞬间也就空白了。
可他仍然简单的“嗯”了一声,算是做出了礼貌性的回应。
在他个人的内心却仍不免有着千万个与之相关的问题。
“我这是怎么了?”他一边在心里寻找着答案,一边缓缓地在床榻上坐起身子。
“少爷,你也许不知道吧,”那姑娘蹲下身,从床榻下拿出一双鞋子,“你都已经昏迷两天了。
老爷担心你也就让我二十四小时守在你的身边,而他,”姑娘抬头想了想,“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老爷现在应该找到当今名医李岩松了,而且啊,肯定带着李岩松在快马加鞭的往家赶。”
韦靖对那姑娘的话简直是听得云里雾里,他不懂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没有一点记忆。
“小姐姐……”
他刚从嘴里吐出这个很现代化的称呼,瞬间也就觉得非常不合时宜了。
他不知道自己所到的这个世界是什么地方、什么时代,从那个在他醒来的刹那就一直站在他床榻前、且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是已经一天一夜守护在此的姑娘的着装等观察,这很可能是异世界的任何一个大陆,而这无疑是穿越了。
“少爷,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那姑娘一脸懵懂的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我该叫你什么。”
“我是你的丫鬟。”
“可我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呀。”
“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叫我小雪嘛。”丫鬟已经将鞋子给韦靖穿上了。她站起身,有些娇羞的看着仍坐在床沿上的韦靖。“你以前经常逗人家,拿人家寻开心,甚至……甚至……”
“怎么了?”丫鬟的话引起了韦靖的好奇。
“少爷,你对以前的事儿难道就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吗?”
“是一点也记不来了。告诉我,我以前对你怎么样?”
“少爷,你对我很好,而且还说我是你见过的人当中最美的,经常写诗给我。”
那丫鬟确实长得挺美的。
在韦靖看来,如果用很现代化的话说,她简直就是一种艺术性的美,而这种美唯有在艺术家的笔下才能逐一呈现,且逐步成型。
“写诗?”韦靖一脸惊诧。因为这很符合他的性格。
“是呀,而且你写的诗非常非常好。”
“比如呢?”
“比如你写给我的其中一首‘若非你在世,天又为谁春。羞花也闭月,色以倾国存’。”
“这真的就是我写给你的吗?”
“少爷,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韦靖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于他而言,他的记忆全完还在那个本来就该属于他的新世界。
他在那里对人生充满了憧憬,有着美好的爱情。
可是在这一瞬间,在他清醒过来的这一刹那,身边的一切事物都改变了。
他对这里的一切又都是陌生的,就像是一个新生儿刚刚从那个黑暗的宇宙来到了另一个光明的世界。
在他睁开眼的刹那,他才刚刚开始对这个世界进行探索和了解。
他下了床,站在床榻前环顾了一下身边那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的确,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言喻。
“少爷,你才刚刚醒来,还是多休息吧!”
“我想到外面去走走。”
说着,韦靖也就举步向前走了出去。
丫鬟自然也就跟了上去,紧随其后。
韦靖走出房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可确实是一户大户人家。
以他所在的位置为起点,举目望去皆是这户人家的范畴。
四合院似的房子也都在院子内,其院子的周围都是人们难以越过的围墙。
此时的太阳正从西而下,他所在的位置正是西的对面,很显然也就是东方。
“小雪,这就是我的家吗?”
“少爷,你怎么变得那么糊涂了。”丫鬟说,“这就是你的家啊,家里有老爷和夫人,以及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有好多像我这样的丫鬟、侍从。”
“大少爷和二少爷?”韦靖近乎是自言自语似的吐出这句话的。
“嗯,就是少爷你的两个哥哥。”丫鬟像是年咒语似的,“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是习武之人,唯有少爷你对习武并不怎么来兴趣,一头扎进了诗词书画的世界。可是少爷你知道吗?在这个以武轮英雄的世界,你若是连基本的武功也不会的话,你就很难在这个世界立足,而老爷和夫人都特别担心你。”
“这么说,武术真的就比知识本身还重要吗?”
“在我们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丫鬟坐到了石阶上,伸直了退。“不过所幸的是,少爷你天资聪颖,而且老爷也说了,你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只是你自己对武术一点也不上心。”
“我怎么不上心了?”韦靖坐到了丫鬟的身边。
“反正就是不上心。老爷三番五次的让你学武,甚至还给你找了个非常了得的师傅,但你就是以你足够的理由推脱,说什么学武最终也不过是一介武夫。”
韦靖根据丫鬟所说的做了一番揣测。
在这个他所穿越的世界,人们崇尚的不是文化知识,亦不是科技,而是武术。
这里很可能是全民习武的世界。
他作为一个从科技世界穿越而来的人,对这里的一切都还必须得从头了解。
就在韦靖深陷于属于他自己思考时,院子的另一侧喧闹不已。
韦靖侧耳聆听了一下。
如果他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很可能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里的父亲,也就是丫鬟嘴里所说的老爷回来了。
他刚准备向那个丫鬟做进一步的询问,那个丫鬟便忽地一下给从石阶上站了起来,兴冲冲的告诉他,说老爷果真带着那个有着神医称呼的李岩松回来了,而且还伸手去拉坐在石阶上的他,让他跟自己一块儿去迎接回来了的老爷,以此而给老爷一个天大的惊喜和意外。
韦靖对此有些不太情愿。
因为他对这里的所有事情都不了解。
最关键的是,丫鬟嘴里的那个老爷,即他在这个世界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更是一无所知。
“老爷若是看到你已经醒过来了,肯定会特别高兴的。”
韦靖在丫鬟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和拉扯下也不情愿的从石阶上站了起来。
丫鬟对他的所思所想并没有任何的察觉,以为是那场意外让自己的少爷变成了如今这幅叫人看到也几乎不敢相信的状态。
她牵着韦靖的手,欢快的走下石阶,且向院子的北面飞奔而去。
韦靖非常痛苦。
对于他来说,他清楚自己是处于非常清醒的状态的,只是自己还不能一下子就接受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叫一个自己从不曾见过一面的人、完全陌生的人做父亲,而那个真正属于他父亲的人,很可能因为他的离开此时也正痛苦不堪,那个他所熟悉的家庭也因为他的离开而发生着一系列他并不知道的变故。
他在这种如此矛盾、如此痛苦的状态下,随着那个丫鬟已经出现在了人群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