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儿,你过来。”
就在韦靖琢磨着那行人与韦袁帅关系的刹那。
韦袁帅已经走到了人群的一侧,且让韦靖到他所在的位置。
韦靖走了过去。
当韦靖刚走到韦袁帅的边上,还未来得及站定时,韦靖只听到“呼呼”一响,一阵风在自己的周围莫名而起,再抬眼时,韦袁帅已经站在了院子北面的墙上。
韦靖内心一惊。
可就在这一瞬间,刚才还站在院子北面墙上的韦袁帅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韦袁帅左手伸出,眼看就已经打在了韦靖的门面上,可韦靖反应敏捷了得,他一个闪躲,很是顺利的避开了韦袁帅的一掌。
可是韦袁帅毕竟是当今名震天下的武学泰斗,此掌未中,另一掌已经相继而去,而且掌掌击向韦靖近乎都是致命的位置。
如此连着两掌未中,只见韦袁帅忽地一跃,已然站在了韦靖的身后。
前攻未遂,后攻又出。
韦袁帅两掌击出,韦靖深知此次已是无法避开了,也就索性伸出两手迎了上去。
众人见此无不惊呼。
虽然韦靖具备6级的功力,却从未进行过练习。
他们知道,若是韦靖稍有不慎,硬接下韦袁帅的这一掌势必会造成内伤。
如果是敌人,而韦袁帅又恰好使尽全部功力,那么此人也就必死无疑。
就在此时,众人只见四掌相击,俩人倒也镇定自若,没有人向后退让半步。
这也就是说,韦袁帅所击出的这一掌,在其功力上仅只用了韦靖所能承受的6级,或许比这还低。
众人松了口气。
他们也惊叹韦靖的应变能力。
韦靖具备6级的功力却从未进行练习,如今却能以如此惊人的招式迎接韦袁帅这算得上是致命的一掌,已经算了不起的了。
大家对此自然也是赞口不绝。
俩人如此僵持了一下,韦袁帅忽地收掌,闪身向后一退,在院子一侧的一颗树下站定。
他由衷一笑,举步走向一旁的众人,且说什么他能有如此了得的儿子,的确已经算是他人生的一件幸事。
“你们也都看到了,我靖儿虽然从不曾有过任何练习就能够敌我三招。”他在众人旁站定,脸上甚是兴奋和喜悦,而那种兴奋和喜悦,在韦靖眼里,就是他韦靖苏醒的那一刻也不曾有的。“我虽然仅只用了我三层的功力,但这一试探也刚好证明了靖儿的确是一个练武之才,且符合他所测试的得分。”
韦靖愣在原地,对于这所发生的一切也是云里雾里。
他觉得这都是一个人很平常的反应,至于他能够挡上自己父亲的那一掌,也完全属于本能。
因为在那个骨节眼上,他已经是无法避开的事了,他倘若不索性伸出双手迎接,那么他很可能就已经被自己父亲的那一掌给击飞。
“少爷,你想啥呢?”
小雪或许是因为韦靖这出色且得到韦袁帅称赞的反应,此时就像个获得了糖果奖赏的孩子。她兴冲冲的跑到韦靖的身边,看得韦靖走了神的愣在原地,双眼眨也不眨,于是就伸出右手在韦靖的眼前晃了晃。
韦靖此时方才从陈思中走了出来。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且一脸幸福的小雪,内心涌现了一股莫名的热血,迅速流遍全身。
他知道呈现在小雪脸上的那种幸福不是源于别的什么事,正是源于他的这一所谓出色的表现。这种莫名的幸福也明显的感染了他。
“没想啥。小雪,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特别笨拙?”
“少爷,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肯定非常笨拙,而且一系列的反应都是出于我的本能。”
“你刚才的表现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你虽然具备6级的功力,可你毕竟从不曾真正的进行任何的练习,而在这种情况下能有你刚才的表现,任何人看了肯定都会赞口不绝。”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才不会安慰你呢,但我说的是实话。”
小雪嘟嘴“哼”地一声,迅速转身走向了韦袁帅等人所在的位置。
韦靖仍旧站在原地,看着小雪远去的背影,内心总是会莫名的冒出一个他不敢也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念头。
当小雪在他自己父亲的身旁站定时,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件事,小雪却不是一般的丫鬟。
就单单以小雪的美貌而言,小雪也足以嫁入王侯将相的家门。
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小雪在府上比起其他丫鬟要自由得多,甚至可以说,她在府上也是来去自如、随心所欲,同时也得到了他父亲特别的垂爱。
小雪的身份由此而在他的内心成了疑问。
他知道要解开这个疑问必须得等到时机足够成熟,而且这个疑问很可能只有自己的父亲能够给出答案。
“靖儿,在你还未真正进行任何练习前,你能有刚才的反应,爹非常高兴!”在他走到小雪的边上时,他的父亲用手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可是在爹的内心还有一个痛处,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既不能告诉你,更不能告诉任何人。”
韦袁帅既然都已经如此说了,韦靖清楚,就算他询问也不会有任何的答案。
“爹,你是担心孩儿不用功习武吗?”但是他仍试探着问。
“爹担心并不是这个。”
在此的不止有韦靖两父子,还有韦靖的两个师叔及其他人。
他们听到韦袁帅说出如此的话,自然也就免不了心生好奇。
他们也就向韦袁帅问了起来,但韦袁帅并没有将李岩松的那个猜测告诉他们,只是一味地叹息。
他们和韦靖一样,对韦袁帅如此突然沮丧的表现不明所以,刚才还在对韦靖进行大赞特赞,转眼间却又心事重重。
在他们看来,这或许是因为韦靖的功力仅只停在了6级,而这直接影响到了韦靖在以后的武学造诣。
习武之人都清楚,一个人的功力在后天的练就中,其成就近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除非有着其他存在的特殊方式,或是与之并存且能够激发功力递增的因素,但纵观天下,这一现象根本就不存在。
作为一群锄恶扶善、匡扶正义之人士,他们最终的要铲除的即是那个提及就让人心惊胆颤的黑木崖。
可是以他们目前的功力及武学造诣,要想铲除黑木崖简直是难如登天的事,就连他们中名震天下的韦袁帅对黑木崖也是畏惧七分。
韦袁帅将此希望寄托在了韦靖的身上,而韦靖的功力通过测试又仅只有6级,这由此想来,韦袁帅出现如此叹息也就不足为奇了。
“师兄,一切都听天由命吧,凡事也不能勉强。”韦袁帅的一个师弟走上前,站到韦袁帅的面前。“师傅也曾说过,人的功力一事皆由天定,至于铲除黑木崖,我想肯定会遇到那个人的,而侄儿能够有6级功力已经不在我之下了。”
众人也都由此附和了起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那一行人当中除了韦袁帅,其他人的功力也都仅只在5级、6级这个范围打转,只是因为他们多年的习武,在武学造诣上自然也就高于韦靖了。
韦袁帅想到此处倒也松懈了一些。
他深深地叹息了一下,随后就将众人领进了屋里。
作为晚辈的韦靖和小雪自然也没有落下,他俩紧随众人后面进了屋。
“据说鲁庄的鲁庄住鲁世元为了为了他死去的儿子,已经向苗人孤独凤下了战书。”在屋里坐定后,一个稍微显得年轻写些的人打开了话匣子。他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甚是认真。“这鲁世元倒也具备一些花拳绣腿,可是就功力而言,还不及袁帅的一半,而那个孤独凤就不同了,不仅武学造诣了得,功力也不在袁帅你之下。如此这般,这鲁世元岂不是以卵击石嘛。”
“报仇心切倒也能够理解。”
“要我说这孤独凤在武林中也是为非作歹,与黑木崖并无二致。”
“只是,除了袁帅,就算我们在座的各位一起对付孤独凤,恐怕也难有胜算的把握。”
“哼……”其中一个人对此表示了明显的不服。“孤独凤也就一介女流,虽然我功力明显不及于她,可我倒是想领教领教。”
“锦旗兄,你的功力除了在袁帅之下,也的确高于我们在坐的每一个,可就武学造诣,你根本就敌不过孤独凤了。”
“武学造诣也只是一招一式,可是……”那个人说到此处又明显的犹豫了起来。“可是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孤独凤在江湖上横行,甚至是滥杀无辜吧?!”
“要是能有袁帅出面,”一个人举目看向坐在屋里正上方的韦袁帅。“事情自然也就好办得多了。”
“的确,孤独凤毕竟不是黑木崖的人。”
“说她不是黑木崖的人,可是她滥杀了那么多人,而且还杀了鲁世元的儿子。鲁世元是个怎样的人,想必在坐的各位也都清楚,可他唯一的儿子就死在了孤独凤的手中。”
“我倒也听说过此事。”韦袁帅终于开了腔。
在韦袁帅的描述中,孤独凤其实并不是个十分可怕的人。
而她所杀的部分人,看似属于一个无辜的群体,其中却不乏一些在暗处为非作歹、甚至是抢杀豪夺、强奸施暴的人。
鲁世元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但他那个唯一的儿子,在武林中总是仗着家势持强凌弱,最出格的莫过于对莫老头的女儿的强奸了。
孤独凤之所以会杀了鲁世元唯一的儿子,其关键很可能就是鲁世元那唯一的儿子强奸莫老头的女儿。
这也是孤独凤所杀的人当中最多的一部分。
听了韦袁帅的说法,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他们尽管也同情鲁世元的遭遇,但对于他儿子在江湖中的所作所为的了解甚少,此时听得韦袁帅这么一说,对鲁世元同情之余更多的是对他唯一的儿子的愤恨。
“如果这的确属实,我也无话可说。”一个人说,“可是,我们总不能坐视让鲁世元死于孤独凤的手上吧?”
“这事我相信孤独凤自会给鲁世元一个合理的交代。”韦袁帅想了想,说,“在我个人的了解中,孤独凤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的行为也是锄恶扶善、匡扶正义,只是某些手段过于偏激,加上人们对她的了解甚少,以为她杀的都是无辜者。”
众人对此虽有异议,却因为的确对孤独凤和那部分她所杀的人的了解甚少,也就不在言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