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一身华贵的紫袍，沈清容转过头来，笑吟吟的看着张芊。
“魅姬见过左使。”
微微俯首的女人身上余韵未消，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有细密的吻痕，沿着脖颈一路开到了胸脯。
沈清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微微偏了偏视线，“屠媚，本使将你送进清衍宗就是让你混到男人床上去的吗？”
“左使这说的什么话？”
魅姬抬手化去脸上的伪装，露出了一张精致魅惑的脸，“明明是那人色胆包天，竟对自己的姑姑生了那种心思……奴家只是成全他罢了。”
“而且左使交代给奴家的话奴家何时没有遵从过？如今这番话听了真是叫奴家伤心。”
魅姬媚骨天成，一举一动皆动人心魄，现下美眸含泪，莹莹水光，更是惹人怜惜。
而被引诱的对象却如那柳下惠一般，无动于衷。
屠媚对此更是司空见惯，顺道抛给沈清容一个媚眼，便要伸出手去攀附他的胸膛。
“左使安排的计划奴家已经做完了大半，剩下的只需交给时间。”
“届时左使可否答应奴家一个请求？”
在屠媚马上接触到衣襟的一瞬间，沈清容稍一侧步，便躲了过去。
“屠媚，别把你勾引男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你那只要岔开腿就任人进出的身子，我觉得恶心。”
男人的刻薄让屠媚又气又恼，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
反正就是看沈清容这幅正人君子的模样不爽，迫切的想要撕下他的伪装。
于是，柔若无骨的女人再次靠近，却也只是踮起脚尖，红唇若有若无的蹭着男人的脖颈，再到耳畔……
似是报复般，娇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却像是刀子般凌厉，一句一句刮着沈清容的心。
“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死了这么多年还让你这般难忘？我的滋味不知比她好上多少倍，你不也是亲自尝过的吗？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嘭！”
带着劲风的折扇狠狠的镶进了墙面，屠媚瘫坐在地上，耳边的碎发随风扬起，再落下已是少了一撮。
“屠媚，这话最好不要再让我听见一次，不然你知道后果。”
沈清容眼中已无半点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真切的杀意。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她的。
这个认知仿佛抽走了屠媚的全部力气，连带着沈清容离开的时候也只是张了张嘴却无法出声挽留。
半晌，晶莹的泪水才跟决了堤似的从她的脸颊滑落，辛安蹲在她身旁笨拙的擦拭着她的泪水。
“沈清容……傀儡尚且如此，你当真没有心吗？”
屠媚半是痴迷半是癫狂的抚摸着辛安的侧脸，末了认清现实似的哀叹一句。
“即便相像七分，你也终究不是他。”
从张芊洞府溜出来的时候，姜瑶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这趟真是没白来。
拿到替顾方白翻案的证据不说，还白嫖了这么大的一个瓜。
御下无数的魔女和为情堕魔的左使，中间还夹了个英年早逝的白月光……
啧啧啧，想想就很有看头啊。
“系统，你有没有……”
【没有。】
不等姜瑶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整，001已经无情阻断。
【系统业务不包含八卦，以宿主目前的债务情况还是以任务为准比较好。】
“不想说就不说，还拿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姜瑶嘴里嘟囔着，“没了你我还不能问别人了？”
【……】
拿到了确切证据，一直到七日之期结束的时候，姜瑶都很是心安理得的在洞府躺尸。
全然忘记了还有个在静壁室受苦的男主。
“眼下七日之期已过，你们可拿得出来证明顾方白清白的证据？”
经过七日的“修养”，张三的身体终于好些了。
指着站在正中，孤立无援的顾方白大笑道：“戒规上可是说找不到证据要就地伏法的，我就算是当场要了他的命你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张三师弟不知是请了哪位药师看诊，竟恢复的这般快？明明脸色前些日子瞧着还苍白的很，如今倒是康健……”
含沙射影的说完一番话，姜瑶又谦逊拱手道：“可否烦请师弟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将那位药师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张三的脸色很难看，一顿红一顿白的，他那日明明已经十分小心了，怎么还是被人发现了？
再说温阮，她不是一直呆在洞府没有出去过吗？盯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姜瑶面上淡然无波，实则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系统，你快看他的脸，这也太好笑了吧……这人表情怎么那么丰富呐？”
【……】
系统：我已经习惯了。
真的。
张三连受伤都是装的，更别提养伤了。
因为断定顾方白无法翻身，他甚至连戏都不屑于演，所以他哪里请过什么药师？
姜瑶这话可谓是抓住了他的痛脚。
“既然张师弟答不出来，不妨由我为大家解释一番。”
姜瑶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块留影石，投射出那日张三变幻脸型进入张芊洞府的影像。
“张师弟可否解释解释你为何会在本应养伤的时间出现在张芊长老的洞府？”
张三还未说话，张芊已是率先发声。
“温师侄为了你那师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竟连捏造影像的本事都练出来了。”
见张芊三言两语就断定自己这段影像是捏造的，姜瑶也不恼。
她的鸡蛋从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没有这个，她还有别的杀手锏。
“张芊长老觉得这段是捏造的，那这段呢？总不能也是我捏造的吧？”
随着姜瑶话音落下，一场生动的生命大和谐呈现在众人眼前，还时不时附带着一些羞人的字眼。
除了某些不该看的重点部位，其余地方是一览无余，其中也包括两个主人公的脸。
“若长老不相信，只能委屈张师弟代为鉴定了。毕竟，我就是手段通天也总不能连这种床帏秘事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吧。”
最后的画面被姜瑶坏心眼的定格在男主人公的臀部上，一颗红痣在白净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我要没记错的话张三和张芊是亲姑侄吧？”
“还说呢，没想到张芊长老道袍下另有一番风姿……”
“……”
来围观的弟子不在少数，姜瑶这段影像一放出来就好像炸开了锅似的，窃窃私语的，对着姑侄两人指指点点的，数不胜数。
然而姜瑶却是不准备就此罢休，她看向玄禅，“长老，若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有种秘法能鉴定留影石是否作假吧。”
“不错。”
玄禅点头，正准备接过姜瑶递过来的留影石却发现多了一块，抬头却见这丫头跟没事人似的。
默不作声的将多出的那块留影石塞进袖口，玄禅将余下两块放到眼前细细打量，探进灵力后得出结论：“没有作假。”
话落，周围又是一阵哗然。
有玄禅长老做担保，可信度自是不用说。
便是日渐开放的修仙界，提起这两个字也只有唾弃和不耻。
“咳咳，都散了吧。”
玄禅正了正神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让你们誊抄的戒规还没一个人交呢。怎么？等着我拿着名单一个个问你们要吗？”
“教导主任”出马，一个顶俩。
八卦重要还是小命重要？
显然弟子们是深知这两项的优劣，一听要抄书，纷纷做鸟兽散，戒律堂顿时又冷清了。
这一幕何其相似？
“你先带着你师弟回去吧。”玄禅揉了揉眉心，“这件事我会上报给宗主的，也不会少了给你们的交代。”
打发姜瑶赶紧带着顾方白离开，玄禅看着张芊和张三两人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可怜他一把老骨头，居然还要劳心劳力管这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