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水潭,封星就躺在水潭旁边。
仔细看,水并不是清澈见底的,而是淡紫色。水潭上有光带在流转。周围的树也很奇特,树干都是弯下来的,枝条垂下,上面挂着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紫红色的果实?只能用这所熟知的知识先下个定义。
有一老者从幽深的小径走来,他一身灰袍,头发花白,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可就是这么一个长得快死了的老头,身手却格外矫健。他一蹦一跳地越过地上凸起的树根,一边走一边逗弄着树垂下的枝条。
他就这样走到封星面前。
“嗯……传到我这来了?麻烦,老家伙肯定要来找我要人。现在跟老家伙碰面就等于引火上身了。哎呦,麻烦。”这老头就这么自言自语,表情很是痛苦啊。
他将封星拎起,打了一巴掌,确认不是僵的,没死,就将他拎着带走了。
只是老人看封星的眼神,一直都有一种不解在里面。
“姓池的怎么把‘秋’都给他了?当初不是说好要封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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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海城城中心,一座庞大的宅邸,宅邸大门的牌匾上写着“渺府,洛赋武题”。
渺家的先祖是赤洛帝国的的开国功臣,现任家主渺晨已经是第四代人了。由于四代人的功绩都非常大,所以渺家也是赤洛帝国仅次于洛家皇室最具话语权的家族。其家主渺晨也早已跻身“辰原”境。
而就是这样一个猛男,现在却坐在自己房间的凳子上直发愁。
“唉……唉……啊……啊……”
他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晃动着,好像被什么东西膈应到了。
“怎么了?还没见你这么难受过呢,发生什么了?”说话的是渺晨的妻子,也是渺家最有话语权的人。
“媳妇儿啊,老张当你不是说过这世界上没人能配上小梦吗。”
“对啊,这可愁死我了,小梦以后嫁不出去可是大事。怎么了?情况有变?”
“今天老任告诉我说,小梦的姻缘线亮了,我能不愁吗?”
“好事啊,至少有戏了。”
“有啥戏?老张都说这世界上的人不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
“空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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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辉帝国国师府,国师张心圣,这是一尊“星空”。他是全天下读书人最敬仰的人,同样也是在“星”这一条道上,成就仅次于那个“缥缈”的人。
他端坐于棋盘旁,书呆子罕见的没有拿起书,这也是他自繁辉帝国开国以来,第一次放下书本。这一辈的人或许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老一辈的人知道,这老家伙上次放下书,转下棋后,繁辉帝国统一了星辰洲的北部。
“谭栋一,渺晨,缥缈,还有那些静观其变的家伙,书呆子平生第二次下棋,请以诸位为子,为我增趣。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服,大可来找我张心圣说道。”
这尊繁辉帝国的老古董在棋盘上落子。
落子天元。
“开盘了。”
与此同时。
万原城郊外,一道白光闪过,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白光停了下来,从中勾勒出一位老者的身影。
“小张又下棋了?拿我当棋子?不玩国,开始玩人了?哈哈,老池给我找的这个便宜徒弟还有些作用,老张都开始解析空坟了。”
老者说的很轻巧,但还是有些担忧。
“封星这孩子的路还很长,小张,急不得啊。”
渺府。
“嗯?老张下棋了?等等,玩我就算了,为什么小梦也是棋子。媳妇儿,我去一趟,你看好小梦,千万别让她去谭老那,咱闺女还小,路还很长,可不能被猪拱了。我去去就回。”说完,便化作一道金光飞走了。
“唉,老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渺夫人为这个家真是操碎了心。
“不好了,大小姐离家出走了。”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
“得,老渺白说那么多了。谭师啊,帮我把把关吧。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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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洛帝国皇宫,赤洛帝国的第五位皇帝,洛无尘,24岁即位,如今大差不差有三年了。
“渺先生又乱出境,这脾气什么时候改改。诸位爱卿,谁帮我去劝劝?”
看着堂下窃窃私语却无一人站出来的情形,洛无尘也没有动怒。
“罢了,你们怕被打,朕怕丢面子,还是让皇后去找嫂子吧。”
“陛下圣明。”这些大臣可算松了口气。
“不过。”
洛无尘释放威压又把大臣们拉了回来,这些大臣气不敢喘。
“张心圣把朕当棋子这件事,可不能这么算了。繁辉的老娘们不能给个解释的话,诸位爱卿觉得朕该出多少兵啊?好好想,朕在考你们。”
“…………”
洛无尘坐在皇位上,玩味的看着众人。
当洛无尘这一朝的官可太难了。
“哦!对了,朕的小侄女也被他当棋子了,应该要点赔款。诸位顺便把赔款金额想好了,一并告诉朕。朕不缺时间,等你们想好了再退朝。大不了就在这用膳吧。朕还没与群臣一起用过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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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一个找我的是你。不对,应该说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愿去想罢了。”
“姓张的,你玩我就算了,动我闺女是几个意思。”
国师府中,棋盘两侧,一边是繁辉帝国位极人臣的大国师,另一边是赤洛帝国的武神。
两人展开了一场交锋。
“你女儿不是我的意思。”说着在棋盘上点了一子。
“这还不是你的意思?”渺晨知道那一颗棋子代表自己的女儿。
“是渺梦自己的意思。”张心圣淡淡的说道。
“你在逗我?她就见过你一次,那时才几岁。”
“我没说是现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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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与时间的夹缝之中。
“再次见到张先生,感慨万千啊。”男人的声音。
“是啊。但那样的结局无法避免。”女人的声音。
“你告诉他了吗?”
“告诉了。”
“他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了,想来也应是如此,张先生还是张先生,大义。”
女子没有接话。
“话说,改变了过去,让自己进这个局真的好吗?”
“为了你,也为了我们所珍视的一切,值得。”
“你看到的,我的结局。”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所以才要改变啊,这样的结局,我不想要。”
“我们无法预测这条线的发展,必要的时候我还是会做出那样的选择的。小海已经做好接手这盘棋的准备了。到时候,要委屈你很长一段时间了。”
“那就等万年,万年之后,我再惩罚你。”
“好。”
现在,才是真正的“开盘”,这盘棋真正的落子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