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在,她也会伤心。
在她眼里,他和沈宴卿是不同的,沈彦林对于她来说,也是很重要、不可缺少的。
没有他,陆妧又怎么会是陆妧?
年少时最为亲密的好友,最后却都散了,陆妧心中悲凄,她不明白,该死的明明是她,为什么她会被救?她有什么值得被救的?
该死的明明是她!
“怀王妃,节哀……”
陆妧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跌滑在地上,乌雾没有扶她,他是大巫,但同样,他也算沈宴卿他们的长辈,两个晚辈为一个人痴,痴得命都不要了,他实在做不到对陆妧和颜悦色。
“怀王妃,一会儿会有人来带你去休息,还望你清楚一件事……”
“你是怀王妃,也只能是怀王妃!”
陆妧懂了,乌雾实在告诫她,她不是那种女人,她也有自己的尊严,知道不可能,她自然也不会继续。
陆妧到底是从鬼门关走了几遭,还在冰床上睡了五年,体质偏差,大夫说了,她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孕了。
沈彦林没了,她还能不能有孕根本就不重要了,她也不会想着改嫁,沈彦林对她的心一片赤诚,她就算做不到回应同样的感情也会守着他。她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五年前给沈彦林留个孩子。
她也会学着放下沈宴卿,过她该过的生活。
这五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太后薨了,皇帝身体一年也比一年不好,在她醒的前一个月,沈宴卿登基,但没有封太子妃为后,而是封了贵妃。
在她醒来一周前,沈彦林薨了,她醒的那天,正好是沈彦林的头七,但那天他们却没有告诉她。
她现在是怀王妃,却也只剩下了个空头衔,因为她这个怀王妃没有了靠山。但这又有什么要紧?她以后大概率不会再在京城了。
她搬回了怀王府住了几日,推开沈彦林的书房,虽然没有灰尘,干干净净的,但她却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时光的厚重感。
这间书房,自沈彦林开府日日都会在这里待上至少一个时辰,笔是他惯用的笔,砚台还是她那年送他的生辰贺礼,那书,也都是他时常翻阅的。
这个书房一切的摆列位置都没有变,但是这件书房的主人却不在了。
“阿林,我们来玩猜字谜可好?我出谜底,你猜。”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耳朵长,尾巴短,只吃菜,不吃饭,你猜这是什么动物?”
回答她的只有屋外细细琐琐的风声。
她叹了一声走了出去,她打算离开京城了,归隐山林,其实也不错。
“王妃,今天贵妃娘娘派人来过了。”
贵妃?陆妧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以前的太子妃。
她本能的想逃避这个话题,但又想,她本来就要走了,和贵妃说开也好。
而且,她身为怀王妃,走之前还是要去给太后叩别的,总避不了的。
陆妧让管家准备好明天的马车,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歇下了,大概是刚醒的缘故,一躺下就昏昏沉沉睡了我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