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儿，你这样可是会招惹到坏人的。”张凯不敢直视林灵。
林灵得意一笑，“你要是坏人，我也不介意啊！”
“咦，二姐没跟着你？”张凯转移话题。
林灵出行一般都带着“三姐妹”，“大姐”是林灵的母亲，也是林灵从小到大的经纪人；“二姐”是位退役特种兵，和同是退伍军人的张凯很聊得来；“三姐”是位专业助理，打理着林灵的日常生活。
“她们也得放假过年啊！”
“那你一个人在外可得当心些。你妈就放心吗？”
林灵一阵不耐烦，“你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的，在咱们国家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这大过年的，人们不都得待在家里嘛，坏人也要过年啊！”
张凯一听，竟觉此话有理，他也正是因为过年，才拥有了几天自由时光。
“你毕竟是个女孩，遇到危险……”
“你要真不放心，一会儿就陪我蹦迪去。”
就在这时，服务员敲门，一次性将一桌火锅食材都推了进来。
等服务员走后，张凯才又问道：“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要聊哪部戏？”
“牧羊犬的守候。”
“啊？你不正在拍这部戏吗？都一年了，还没拍完啊？”
林灵点上一支细长的香烟，“李导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导演嘛，有一点不满意，就要重拍。这次可好，戏拍了一半，她把男主角都换了。”
“换男主角？赵俊杰出了什么问题吗？”
张凯口中的“赵俊杰”也是一名一线演员，比张凯年龄小一些，除了影视圈，这人还混迹于时尚圈。
“他倒是没出没什么问题，但李导总说戏的感觉不对。”
“这样半路换主角，投资方不说什么吗？”
“他们能怎么样？最后没办法，只好先把其它戏份拍完，留下我和男主的对手戏。”
林灵一手叼烟，一手夹菜。那倪佳婕见张凯只顾着说话，也帮张凯夹了些菜，张凯连忙道谢。
“所以，李导是打算找我去演男主？”张凯继续问林灵。
“李导开始没想到你，找了其他几个男演员试镜，但都不满意。”
张凯见林灵夹了筷肉吃，等她吃完，才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前几天剧组收工，李导问我，最想和谁搭戏，我开云(中国)了你。毕竟你是影帝嘛！”
张凯自嘲一笑，“我就是一个新晋影帝，哪儿敢和你这‘老影后’搭戏啊。”
去年的金艺奖，是张凯第一次夺得最佳男主角，而林灵却已是第三次获奖。
见林灵又在吃肉，张凯追问道：“李导同意了？”
“呜，好烫。李导不是没考虑过你，之前是觉得你的形象太正了，这部戏的男主是个小混混，不太合适。后来看你得奖，想着影帝该是什么角色都能演吧。”
说完，林灵又用餐巾纸擦了擦她那娇艳欲滴的小嘴，并对张凯促狭一笑，“我也是有私心的，这部戏有两场吻戏，之前演的时候，我都是借位。和你演，我可以献上我的荧幕初吻。怎么样，有兴趣没？”
张凯见林灵还冲他还舔了舔嘴唇，不由笑骂：“谈正经的，这戏真是打算找我演？”
“是啊！剧组本打算年后联系你，我这不是先来探探口风。”
“可我年后还要继续拍《英雄谍血》啊？”
“你那部剧，我们打听过了。快的话，4月初就杀青了。我们可以等，刚好李导还有个宣传片要拍。”
张凯仔细想想，自己的剧的确没几场戏了，拍戏的合同也是到6月截止。但7月又有新的安排，除非《英雄谍血》能提早拍完，不然是真拍不了李导的戏。
林灵见张凯没答话，放下碗筷，“怎么？没档期？”
“我要是4月能拍完，整个5、6月份是有档期的。但是，两个月能拍完你们的戏吗？”
林灵一见这事有戏，心中一乐，举起一瓶啤酒，“当然能！我相信你。来，干杯！”
“我开车来的。”张凯举起一杯果汁。
“没劲。”
“还有啊，万一我4月拍不完戏呢？”
林灵一摆手，“只要说定了，你4月肯定能拍完。李导在娱乐圈的江湖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你们剧组说声不就行了。”
张凯下定决心，“行！既然这样，那这活儿，我就接下了，多谢林大美女了。”
“好！我现在就让制片把剧本发给你。”
林灵开始发消息，张凯也撬开一瓶啤酒，一股脑喝完，“来，喝酒，一会儿我叫代驾。”
……
这一顿火锅，张凯算是把三个丫头给喝好了。啤酒对于张凯来说，就是水，无非多去几次卫生间罢了。
那倪佳婕喝的最起劲，后来喝开了，她挽着张凯的手臂，一个劲的说自己暗恋了张凯好些年。林灵也在一旁凑热闹，只有王小雨还算保持些理智。
送三个丫头上车，张凯看到的是一辆粉色加长幻影，那是倪佳婕的车，开车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
倪佳婕身世果然不凡，看到三女有保镖跟着，张凯也放心了些。
临走前，倪佳婕还一直张开怀抱，双眼挂泪，“你真的不陪我们一起啊？”
“不了，晚上我还有要事，下次再约。”
“那你下次可一定得来啊！”倪佳婕依依不舍上了车。
***
回到家中，张凯认真阅读剧本。晚上十点，姜雯雯的视频又发来。
张凯有些兴奋，“雯雯，我刚接了部新戏，和小灵儿一起演。”
姜雯雯似乎有些吃醋，“小灵儿就是林灵吧？你们很亲密？”
“哎，她就是我一妹妹，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系红领巾呢。”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不会系鞋带呢！”姜雯雯也不服输，想到小时候最早看到林灵的广告上，林灵还是个不会系鞋带的可爱小女孩，“那你们有……有激情戏吗？”
“哈哈，床戏没有，吻戏倒是有。”
姜雯雯一听这话，有些委屈，“你，你都还没吻过我。”
张凯对着手机镜头就是一吻，“mua，现在我吻了。”
“讨厌。”姜雯雯看着手机里的自己整理整理头发，似乎在想自己有没有林灵漂亮，然后又是一阵沮丧，“我也挺喜欢林灵的，你和我说说，她人怎么样？”
“人很好，就是调皮了些。”
“噢……”
“怎么了？怎么看你不开心？”
“没什么……你能和我讲讲你们要拍的戏吗？”
“可以啊，我虽然没签保密协议，但你也不要和别人说啊。”
“嗯。”
“我在戏里演一个高中辍学的不良青年。”
姜雯雯噗嗤一笑，“这也太不像你了。”
“这样才有挑战嘛！”张凯来了精神，“其实这部戏男主的戏份并不多，主要是讲女主的。”
“快说来听听。”
“我和林灵是高三同班同学，我一直追求林灵，而林灵是个乖乖女，成绩很好，不谈恋爱。”
一说到这儿，张凯止不住想到，林灵哪儿是什么乖乖女，但对方的专业素养一定也能演好这个角色，自己更要演好小混混。
“然后呢？”
“然后，我因林灵遭人欺负，把其他同学打成重伤，被学校开除了。那天晚上，林灵找上我，想看我伤势如何，我半推半就的吻了林灵。之后，我就把林灵当成女朋友，守着林灵上下学。我也成了小混混，混迹于各种酒吧夜总会，当服务员。”
姜雯雯又呵呵笑道：“你去过那些场合吗？”
“没有，这不打算抽空去看看里面是个什么状况吗。”
“那你可得小心点，别被人认出来。后来呢？”
“然后，林灵是个单亲家庭，父亲是个赌鬼，母亲跑了。林灵的父亲在外借了高利贷，一天，债主带着几个流氓闯进了林灵家里，见到独自一人的林灵，起了色心。林灵害怕，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并给我打了电话。我带着一把水果刀赶了过去，失手杀了一人。”
“啊？”姜雯雯听得大惊失色。
张凯继续讲着：“然后我的戏份就差不多结束了，后面多是林灵的戏。我要去自首，争取早日出来。但我当时已满18岁，林灵不让我自首。”
“然后你跑路了？”
“没有，我们都知道这种事跑不掉，事发一小时后就去自首了。在警局门口，我和林灵有第二场吻戏，是林灵主动吻我。”
说到这，张凯有些难为情，“那场戏描写的很详细，算是林灵强吻我，吻了很长时间，你到时观影可一定别介意啊。”
“我怎么可能介意……吻你的可是林灵……”
张凯没看出姜雯雯的心思，自顾自继续讲着：“我被判防卫过当，涉嫌故意杀人罪，有期徒刑十年，然后就入狱了。我只有男主的剧本，林灵的剧本里应该是她大学去了法学院，毕业后经历一系列波折，又为我翻案。她让年长她十岁的精英律师男友为我辩护，自己当证人，终于把我改判为了正当防卫。我被当庭释放了。”
“啊？那……那后来你们……”姜雯雯被这离奇的剧情给惊到了。
“后来，林灵遵从内心。她本已定了婚期，但还始终忘不了我。她放弃了一切，和我这么一个穷小子在一起了。”
姜雯雯笑了笑，“嗯……这样的结局，老百姓们应该比较喜欢。”
“林灵自己的戏份都已经演完了，这部戏，就剩开头结尾我和她的对手戏。虽然我是男主，但戏份并不多，林灵才是整部戏的大主角。”
“嗯，期待这部电影上映。好啦，不说了，我得去看看婧姐了。”
“好吧，那……明天再聊。”
“嗯，明天见。”
挂掉视频，姜雯雯很失落，她并不着急去堂姐家。她打开手机，翻看林灵的照片。
这样的女子，我哪里比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