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空荡荡的衣柜前,梵星才想起来。
这栋婚房,本就没留几件衣服,出国前还全都带走了。
要是现在把身上的衣服洗了,她穿什么?
要是不洗,就得一直这么臭着,这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啊,世间独一件,现在上面全是茶渍酒渍,怎么可能忍受到天明?
嗯?有了!
反正路明诚喝醉了也不知道,先借他一件衣服穿着,等明天一早衣服干了就换回来!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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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诚的衣柜也太整洁了吧?
眼前这排列有序,颜色层次分明的衣柜,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嫉妒,又或者是惭愧?
她作为一个女孩子,衣柜都比不上这样的干净清爽。
随手挑了件顺眼的白衬衣,回头跟它的主人招呼着,“你吐脏了我的衣服,我借你一件衣服,不过分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拿着衣服,梵星紧步冲进了自己房间的浴室,彻头彻尾的洗了个香澡。
直到身上不再有酒精齁鼻的味道,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把两人的衣服都洗干净,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累成狗子的梵星脱力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昨晚一宿没睡,今晚折腾到三点,算下来她还真是个钢铁侠,整整40多个小时没合眼。
今天算是把这小路总给伺候到家了,就这件事吧,不拿像样的条件来兑冲,他就得一辈子都欠着这个人情。
哼哼,小样!
像他这种做生意的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人情,比什么都值钱。
到时候该找他要什么条件好呢?
“呵~”她狠狠的打了个呵欠。
最后的一点力气似乎也被透支的干干净净。
算了,不管了,谁来都不好使,她必须得休息一会儿才行。
刚想着,整个人跟被抽走了魂似的,说倒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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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铁青的路明诚正端坐在独立沙发上,他生硬的翘着二郎腿,十指很不自在的交叉叠放在腿上。
旁边静躺着的,是只穿了件衬衫,一双大白长腿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外,睡死过去的女人。
他又瞥了一眼那根本引起不了他太多注意的大白腿,不屑一顾的挪开了眼睛。
连睡着了也想着要勾引他吗?呵,搞笑而不自知。
“路总…”
接到爆炸电话急忙赶来的许霖,刚踏进门口便见着老板一张臭脸。
好事儿变遭了。
许霖轻手轻脚的关上大门,便听得路明诚在客厅里一阵斥责:“就站在那儿!站好!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她为什么会穿成这样,还穿着我的衣服?”
说到此处,路明诚的耳根都红透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我的衣服还不见了!”
“您昨晚喝的酩酊大醉,又把酒给吐衣服上了,太太担心你睡着难受,才帮你脱了的。”
昨天早上明明说这些天都会住自己家里,为什么昨晚又会出现在他家,还脱他衣服?无耻!
路明诚满眼冒火的瞪着罪魁祸首的许霖,又气又恨。
自己喝醉酒的样子一定被她一览无余,喝醉酒的帅哥虽然也是帅哥,但若只是睡着了还好,要是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他树立的威严他的形象....
她一定会拿这些东西说事儿。
一想到这里,路明诚的心里更加恐慌了。
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奇怪的画面。
「“路总…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着你。以前总是和你顶嘴,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今天既然是天赐的机缘,你就从了我吧!”梵星猛的扯开他的衬衣,被绷掉的纽扣到处乱飞。」
脑补到这里,路明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干什么?”他迷糊中拉着她解开纽扣的手。
“嘘,”梵星妖娆的将食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干什么?”
手指顺着他的下巴滑到了喉结处,缭绕的画了个圈又勾住了他的下颚。
她桃红色的嘴唇离他越来越近。」
路明诚害怕的抱着自己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往下深想。
所以,他们昨晚真的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吗?
这个女人信誓旦旦的说孩子的事交给她去想办法,结果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趁他喝醉,然后…
如果他们真有了孩子,这婚还怎么离?
他的计划就都毁了!
“这件事你要是解释不清楚,秘书一职你也就别干了。”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刚上桌没多久,就你一个人败下阵来,正好太太又打来电话找你有事,知道你难以应付酒局,所以就赶来支援了。”
词不达意!什么支援?
“呵,她能干什么?”
许霖仍是为太太感到骄傲,“她…喝趴了在场所有人…”
“你再跟我胡说八道?”
“我真不敢骗你,昨天李总不是叫来了一个十八线小明星么?太太来的时候,她正依偎在你的肩上,那些老家伙还要为难太太让她自罚,你不知道当时太太多霸气。
太太率先就给了那女的一个下马威,两人直接倒满一红酒杯的茅台,太太愣是像喝白开水一样的一口气喝完。吓得那女人,不,是全场都惊呆了。”
那阵势,只有身临其中的许霖最能体会,他越说越兴奋。
然而在路明诚听来,一红酒杯的茅台,一口气喝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许霖,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
“我绝非夸大其词,如果您要是不信,可以探探那些老家伙的口风,我真没有虚构实事。
李总是多要面子的人,见太太爽快的喝完,只得逼着小明星也喝了,小明星那杯酒跟上刑场喝毒药似的,脸色难看极了,喝完当场就喊不行了,还是太太让我送她回的酒店房间,叮嘱专门安排了一名服务生彻夜照顾她。
不得不说,太太真的是个胆大心细的女生。
中间有段时间我不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回到那里时,听到太太跟那些老家伙们说。”
许霖故意卖了关子,好好的清了清嗓子,尽力模仿着梵星当时的强硬语气,将那段极度护短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这些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谁也不敢挑明啊,但太太就能毫无顾忌,一开口便让那些老家伙一脸难堪。
他们自然不服呀,想用人海战术轮番轰炸太太,没想到太太才刚预热,他们全都溜桌子底下去了,吹噗打鼾,雷声轰鸣!唯独您屹立不倒,这还是得归功于太太这根定海神针在您身边。
当时您就一直这么抱着太太的腿,靠在她身上睡,为了让你舒服一点,她全程都没坐下歇息过。”
“说话就说话,带动作干什么?”路明诚实在没眼看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是解酒酶做的?”
“不知道呀,总之昨天的酒局上,太太狠狠的帮咱出了口恶气!太太吩咐让我挨个找了可靠的人将他们送回了家,自己则陪着你在包间里等我回来。
也就在那个时间档,您吐了太太一身的茶酒。”
路明诚都不敢去回忆那个丢脸的样子。
居然还吐到了她的衣服上,他这昂贵的脸得往哪儿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