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献祭
就在杨辰查阅资料的时候，祝龙正在家窝在床上一边看画报，一边等他爸爸下班。
派出所的工作是零零碎碎的，但每一件事情都关乎辖区市民的切身利益。
祝天彪第一天就职，自然要等所有事情处理完毕才能下班。
明天是五一劳动节，五天长假，市民们下了班一般都不会急着回家，而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排解下一周的工作压力，同时也相约着假期去哪里游玩。
所以，往往这个时候，虞城各辖区就开始查酒驾，确保道路交通安全。
祝天彪率领着所内民警在辖区内主要路口一直排查到快十二点，才跟着政委回到了办公室。
至于儿子祝龙发了几个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压根就没有理会。
“老祝，你这第一天上任就干到十一二点，同志们都有点不好意了，本来今晚还准备给你弄个欢迎宴呢。”政委毛大山歉意道。
“老毛，干咱们这行，那有这么多繁文缛节，你见外了啊。”祝天彪大手一挥道。
“呵呵。”毛大山的笑声有点渗人。
“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是这吊样？有话直说。”
作为老战友，祝天彪太了解毛大山了，这家伙就是个勇不足而谋有余的货，当兵的时候就爱瞎琢磨，尤其是呵呵笑的时候。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然后毛大山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彪，你一个刑侦副科长，究竟用了什么仙法连升两级呢？”
“哼，早上宣布任命的时候，你小子脸色就不对。”
祝天彪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支烟，啪，点燃之后，轻轻吐了口烟圈，淡淡道。
毛大山脸上现出尴尬之色，许是为了掩饰这份尴尬，一把抢过祝天彪手里的烟盒，抽出一支，在桌子上顿了顿，才点燃。
“是不是怪我抢了你的位子？”祝天彪眼神一眯。
“怎么会，咱们十几年的老战友，我还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就是，就是有些好奇而已，别无其他想法啊。”
毛大山好一顿解释，接着就是眼巴巴看着祝天彪，一副非要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样子。
“好吧，其实我不说，迟早你也会知道……”祝天彪眼神闪过一抹浓浓的回忆，接着道：“今年潮州第一号刑事大案你听说了吧？”
见毛大山一脸好奇的点了点头，祝天彪接着道：“其实，我们也是歪打正着，我市一起枪杀案的主犯碰巧就是潮州第一号刑事大案的外围嫌犯，所以呢，我们就顺藤摸瓜到了潮州，当然，此后的侦办工作，是由国家的长白组织主办的。”
毛大山半个月前参加过潮州第一号刑事大案的内部通报会议。
他可是知道，这个案件真是太大了，单是牵扯进去的就有一万多人，其中还不乏位高权重之辈，甚至直达天庭。
然而，现在随着祝天彪的深入讲述，尽管对案件已经有了初步了解，毛大山的后背还是出了一层冷汗。
“当时，我们负责真清观周围的布控，那里没有监控，只能蹲守……大约是在距离行动前的三个小时，也就是半夜十二点多，有个小青年鬼鬼祟祟翻墙进了清真观。”
“我当时以为行动走漏了风声，有人偷偷进去通风报信呢，结果，嘿嘿。”
说到这里，祝天彪竟然不说了，喝了口茶，竖起两根手指在空中夹了夹。
毛大山听到关键处，心里正挠痒痒呢，忙抽出一支烟给祝天彪，然后拿火机点上。
祝天彪滋的一声，使劲抽了一口。
“我猜那小青年是主犯，结果让你瞎猫碰到死耗子逮住了，然后立了功。”毛大山按照剧情，脑补道。
“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想，可世间那有这么巧的事儿啊。”
祝天彪感慨了一句，接着道：“我悄悄就跟了过去，躲在暗处，发现那小青年也就十九二十岁的样子，这孩子真胆大啊，先是去了道士们的寝室，把迷烟一一吹了进去。”
“窝草，这孩子想偷道观？也是，真清观是全国著名的旅游和朝圣之地，每年门票收入得有几百万吧？”
毛大山又脑补道。
“去你的，别打岔！”祝天彪冷哼一声，白了一眼毛大山，接着道：“这孩子是想献祭，然后又不想让道士知晓，所以才先迷晕他们的。”
“窝日！献祭！”毛大山恍然大悟。
“我当时呢，虽说震惊，可也没多想，毕竟是在人家潮州的地界，还是交给潮州警方为好……可他特么就是这么巧，那孩子虽是潮州武大的大二学生，可他的老家就是咱们虞城！”
“所以当时，我一咬牙，索性直接把那孩子带了回来！”
祝天彪说着，眼中精芒一闪。
“明白了，不得不说，你这家伙运气是真好啊。”毛大山啧啧不已。
“嘿嘿，不止如此哦。”祝天彪的话让毛大山一愣。
“还有这个！”
话音未落，祝天彪突然伸出左手，奇怪的是，那手臂好像按了弹簧一般，咻一下，骤然拉长，手指成爪状，一把抓向了毛大山的脖颈。
这真是让人猝不及防，而且，两个人明明隔着张一米八宽的办公桌。
按道理，正常人的手臂是不可能伸这么长的，可偏偏祝天彪的左手，已然抓住了毛大山的脖颈。
毛大山尽管当了十几年侦察兵，身体和意识的反应，早已超越了常人，可还是像个小鸡仔一般，任由祝天彪轻轻松松的掐住了他。
铛！
更让人更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只见毛大山不动如山，在祝天彪抓住他的同时，眼中橘色寒光冒射而出，那原本正常皮肤的脖颈，包括那颗圆圆的脑袋，刹那间变成了青铜色。
“果然如此！”祝天彪哼了一声，嗖一下，缩回了手臂，眼中露出释然之色。
“彼此彼此，没想到你还有这个。”
毛大山刚才可真是吓了一大跳，现在还心有余悸，眼中橘色光芒敛去，头颅和脖颈瞬间变回了正常的肤色。
“老伙计，当年的事情……”
祝天彪没说完，毛大山摆了下手道：“当年大家都要坚守岗位，各负其责，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们。”
当年，毛大山和祝天彪等人是一个侦查小组，前往岛国执行重要任务，最后任务顺利完成，毛大山失踪。
直到一年前，祝天彪等人退伍，回到地方，才打听到毛大山的消息。
“你当时？”祝天彪好奇道。
“我当时被一个忍者扭断了脖颈，经脉已断，是卧底人员把我救了，后来，一直在高山疗养院……”
“你现在是金刚不坏了吧？”祝天彪羡慕道。
当年，他们侦查小组，双腿，双耳，融合了sys-0009型最先进的仿肉械器。
如今，毛大山连头颅都融入了，不用说，五感六觉已经不是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