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抹去眼泪,重新振作精神。
李娴静再一次回到那个不是她的家里。
那个男人还没有回来,李娴静舒了一口气,逃命似的开门上楼关门过程只不过两分钟,却觉得疲惫不堪。
听到妈妈在外面问了一声是否回来了?
李娴静嗯了一声,屋子又安静下来。
她坐在床上看了看窗外的开得如此茂盛的黄素馨,却无论如何也带动不了李娴静的心情,她盯着花看了几分钟,终于院子外一辆红色路虎停在了外面,她随即将目光移至旁出,而车上的那个男人也注意到了她。
小米坐立难安的待在房间,想要做些什么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那两只耳朵不听话的总是要去偷听着房间外面两个人的谈话。
“许先生,你回来啊。”妈妈总是第一个上前问候,将他手中的东西一并提着,像一只殷勤的兔子一样在他身边围转。
这才泡了一杯茶递上去,妈妈又转到他的身后轻轻的为他捏着肩膀。
“许先生,今天累着了,我已经做好了晚饭,就等着你和渊明回来一起吃了。”
“他还没回来吗?”许老爷问了一句。
妈妈听了总是要多说几句,“这几日你不在,渊明又不在家,这家里冷清的不得了。”
“不怪他,我不在,和你这个后妈在一块儿,搁谁谁不自在。”
妈妈听了,哑口无言,手上微微使劲表示一下自己的不高兴。
听到这里,李娴静有些难过,因为妈妈从没有提起她半句。
许少爷并不是想责备许渊明,只是问问,随即许老爷又想到什么,遂问道“你女儿来了?”
妈妈点头道“不用管她,她一回来就钻进了房间。”
“哦”
许老爷愣了一下便没再说什么了。
吃饭的时候,许老爷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李娴静,心中有所想。
妈妈注意到许老爷的目光一直盯着李娴静,便急忙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的碗中,叮嘱道“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
“我吃饱了”李娴静无时无刻不低着头,吃了几口饭满心急切的想要逃离这煎熬的饭桌。
她慢慢带着耳塞望着天花板小声吟唱,扫去雾霾。
听到楼上没有了动静,许老爷才停下筷子,擦了擦嘴似有什么话要说。
“许先生,今日怎么吃这么一点,是不合胃口吗?”妈妈总是细心观察着,生怕许老爷一个不高兴冷淡了她。
“最近公司里出了一点问题,心思忧虑,没什么胃口。”说完,便起了身去了浴室。
妈妈见许老爷进了浴室,便也没有了什么胃口,发下筷子一脸悲伤的坐在一旁,等到花洒落水的声音想起来,妈妈这才回过神,慢慢收起碗筷,又如往常一样做着活。
偌大个别墅,连一个保姆也未曾有过一个,家中细事全由妈妈操劳,说是全职太太倒不如说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开云在线登陆入口保姆。
伺候那个人总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若是他一不高兴,伤心的总是妈妈,她总是患得患失,生怕被赶了出去,就连同最后一点自我都被忙碌又枯燥的生活给泯灭了。
2
从旁人那里得知,父亲的公司最近因为资金周转不开,而陷入了停滞。
许渊明心里担心却还是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大声欢呼着高举着酒杯,和这群所谓的朋友玩笑着。
席间,总有人不怀好意的想要一探他父亲公司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陷入了困境,奈何这个公子哥儿对于父亲的公司是两耳不闻,只声不语。
“老爷子自己的公司管我什么事儿?我只管吃好喝好玩好,不给老爷子添麻烦我就算个好儿子了。”许渊明大笑着同朋友开玩笑,却全然不知父亲的公司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已经空有躯壳了。
奈何许老爷对于这仅有的小子颇为宠爱,就算公司近几年一直亏空也依旧舍不得他受一点罪吃一点苦,这也导致许渊明养成一个好吃贪玩的性子。
可有一点老爷子万分嘱咐过他,只要是法律上规定的便是万万不能触碰。
许渊明也是个听话的孩子,面对他这年迈的老爹,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同他父亲开玩笑说“若是老头你哪天进去了,可一定要把所有有钱的东西给我藏着啊,不然没钱我可活不了啊。”
“你要是肯来公司帮忙,我双手给你递上整个公司,更别说钱这种东西了。”许老爷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是又疼爱许渊明,万事都顺着他。
许渊明不以为然,说“你那小公司供不了我这尊大佛,老头儿还是你自己管着吧,我还是当个浪子还得快乐些。”
“行行行,你这尊大佛有多远走多远,我这小公司养不起你。”
想起老头儿近几个月确实和他少了许多联系,也忘记了他上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也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见他了。
一想到这里,许渊明灌了一口酒,连招呼也没有打,拿起衣服便回了家。
一到家,本是没有醉意便也要装出醉醺醺的样子,颠三倒四的胡乱的喊着,不停拍着门。
开门的是妈妈,妈妈一见到许渊明又是如此酩酊大醉的样子,便是一脸不情愿的扶起他将他扔在沙发上便上楼了。
许老爷吃了药早已经睡下了,许渊明便没有故意发脾气,窝在沙发上想了一些事情。
噔噔噔,有人下楼了,许渊明急忙又装出发酒疯的样子,在沙发上骂骂咧咧的,手也不停向空中挥着。
一会儿,那个人从厨房出来,待了几分钟,见他还在胡言乱语着,放下东西又噔噔噔的上了楼。
渐渐没了声音,许渊明这才停歇下来,看了一眼茶几,上面搁着一晚醒酒汤。
他有些惊讶,不知道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那个女人居然也舍得给自己端来一晚醒酒汤。
他仔细一想,略有防备心的闻了闻,想了想,还是不喝了,万一那个女人一时起劲要谋害皇嗣,那老头儿的江山岂不是就后继无人了。
直到第二天,那晚醒酒汤还原封不动的放在茶几上,而沙发上的人早已经无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