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被老师知道帮哥哥作弊后,她就干脆哀求老师一起教她。按说老师有这样的学生会很高兴,但在当时却一贯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何况是年迈愚腐的老师,他在小月儿提出要跟他读书后立刻从惊喜中惊醒,女娃学什么知识,他不但拒绝小月儿了,还把小月儿赶了出来。
小月儿被赶出来后并没有放弃,她就站在窗外听老师讲课,福伯看见小月儿站在窗外读书,心疼得不行,小月儿可是整个家里的小心肝,于是上前一问才知道是先生不许她听课,把她赶了出来。
福伯才不管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只知道小月儿要的他就给,他搬来桌椅让她坐在外面学习。冬天在外面冷,他又给他搭了个小房子,还在里面生了炭火。好家伙,这可比在学堂里面还舒服,除了偶尔听不见老师讲课外。
先生看见小月儿在外面听课,曾向张氏提出抗义,很想一走了之。可是家里一家大小要吃要用,今年田里收成没有多少,如果再没有自己的这些收入,家里怕是要断炊了,何况夫人张氏给的工钱比其它地方丰厚许多。
就这样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月儿在学堂外听课,还自我安慰说,不是我教的,是她自个儿偷学的。
小月儿她不但一学就会,还会触类旁通。老师提的问浩然答不上来,小月儿就在外面三言两语答好了。小月儿回答得有理有据,就是先生自己有时都自叹不如。
久而久之,老师也会向小月儿提问,他甚至怕小月儿听不见自己讲课,便故意走到窗户边讲,而小浩然也默契地把桌椅搬到窗户边,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上课。路过的人便会看到一副奇特的景像,老师带着浩然在里教,小月儿跟着老师在窗外学。
许是有了竞争对象,小浩然也不再上课睡觉了,他认真听课,还会积极抢答问题,连老师都夸赞浩然进步神速。
他不知道的是浩然不想比小月儿差太多,他怕丢脸,也怕以后保护不了小月儿,反而要小月儿保护他,小男子汉的他下定决心要学好本领。不但保护月儿,还要保护娘亲和家人。
后来小月儿又把福伯的女儿小雅也拉来读书识字。刚开始小雅死活不来读,她受徐氏的影响也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福伯把徐氏骂了一通,徐氏不敢再说什么,小雅还是不愿来。小月儿只有使计求娘亲把小雅送给她做丫头,张氏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她就应允了。
张氏从小就想读书识字,虽然在丞相府可以跟弟弟一起学,但随着弟弟长大,九岁他就得去学院跟其他人一起学习了。在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环境下,又怎么会允许她也去学院上学。不管她如何不甘和哀求,丞相和丞相夫人还是没有让她继续上学。
现在女儿想,她就是拼了一切也会让女儿去。更何况女儿冰雪聪明,一点就通,所以刚刚开始时先生来找她讲,他不教女娃读书识字,有失体通。她便给先生加了三倍的薪水,让他收女儿读书识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先生听到夫人开出这么丰厚的报酬,就默许了。
听说女儿要小雅去读书,而小雅死活不去。现在女儿要小雅做她的贴身丫头,不就是她读书识字,小雅也得陪着她读书识字吗?耳染目渲之下不就学会了吗!这个鬼精灵,张氏用手点了点女儿的脑袋,笑着答应了。
小月儿高兴地朝张氏扮了个鬼脸笑着找小雅去了,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女人读书识字的重要性,也要让更多的女人去学会知识,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很快她来到小雅住的院子,只见一座普通的泥瓦房子出现在眼前,这房子是由三排房子组成,中间是堂屋(客厅),两边是厢房,三间住房,一间厨房。
堂屋正中的墙上贴着一张关公画像,下面一张供桌,两边摆了几张椅子。简简单单的家具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桌面被擦得光滑闪亮,能照出人影来。
小月儿走进来时,徐氏正在教小雅学女红。小月儿叫了一声徐妈,小雅姐姐,两人才发觉小月儿的到来。徐氏带着小雅赶紧起身朝小月儿行礼,小月儿说:““你们以后不要再向我行礼了,你是长辈,哪有长辈向晚辈行礼的。”
徐氏一听,紧张的不行,“小主子,这咋行,你是主人,奴婢是下人,哪儿能不给主人行礼的道理。”说着请月儿坐好,又给月儿上了一杯茶。
月儿也没跟她继续争辩,这上千年的思想哪儿能一时改变。她就直接对徐妈礼貌问道:“今儿,我向娘亲要了小雅姐姐做我的贴身丫环,徐妈你允许吗?”。
徐氏一听,赶紧说:“当然可以,照顾小姐是我们的本份,能被小姐看上是小雅的福气。小雅快谢过小姐。”
小雅轻移莲步,走到小月儿面前,朝小月儿福了一礼道:“小雅谢过小姐。”
小月儿暗自高兴道:看你这回还能拒绝去读书不?她强装严肃地说:“免礼,小雅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叫你干什么你得听我的,知道吗?”。
小雅赶紧低头回答:“是,小姐,奴婢记住了。”
“徐妈,我带小雅姐姐走了,再见!”小月儿跟徐氏道别。小雅朝徐氏行了一礼跟着月儿转身走了。
徐氏看着女儿被小姐选走,心中又高兴又不舍。她知道小姐心地善良会善待小雅,还会增长见识,甚至会见到许多达官显贵,如果有人看上小雅就更好了。但毕竟小雅从未离开自己的身边,一家人相依为命,但为了小雅徐氏不得不割下这份不舍。
小月儿带着小雅直接来到学堂外的小房子里,她又让福伯搬来一套桌椅放在一边。福伯看到小姐让女儿跟她一起读书,乐得整天都是笑眯眯的,仿佛捡到宝一般高兴。于是很快就搬来桌椅摆好。
先生看见小姐又带来一个女孩儿,就不高兴地说道:“这个我可不教,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不能违背祖训。”他仿佛忘了小月儿也是女孩儿。
“先生你不用担心,她是来侍候我的丫环,不是来读书的。”小月儿狡猾地说。
小雅也赶紧点点头表示小姐说的是真的,她不是来读书的,是来侍奉小姐的。
先生看她们不似作假便自顾自上课去了。待先生走进学堂去后,小月儿拿出纸和笔,吩咐小雅道:“你等下给我记住老师讲的课,我没有睡好,我先睡一觉先,记住一定要记好,还要学会读,等我醒了要问你的,先生可不会再教我的。”
“小姐,奴婢不会写字,”小雅苦着一张脸说。
“不会,就跟先生学呗,先生怎么写,你就怎么写,他怎么读,你就怎么读。要是学不会,待会先生要问我回答不上来,不给吃饭,你也甭想吃。”小月儿威胁着小雅说,接着她便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小雅在心里痛呼:“谁说小姐善良的,分明是个女魔头。”
没有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拿起笔上战场了。刚刚开始她怎么也写不好,幸好她记性不错,老师教的她都记在心里,等下课了再慢慢写出来。一场课下来,她紧张得急出了一身汗。还好下课了先生走了后,小浩然跑出来帮忙,教她写不会写的字。
几天下来,小雅在月儿的强迫下学会了越来越多的东西,她也逐渐喜欢上读书识字,更喜欢书里的人物故事,被上面的知识深深地吸引着。
小月儿见小雅爱上了读书,也就不装睡了,和小雅、浩然讨论着书中的人物事件。
小雅这时才明白小姐是故意的,她对月儿的恩情铭记于心,后来帮助月儿南征北战,在六国大战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