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诗意的筑城,漫步清水蒸氤的街道,晴空万里,这让许渊不禁伸了懒腰,直叫个舒坦!
尽管不知道林倾月这妞什么目的,但对许渊来说,一切都无所谓,只要能活下去,他就有机会探索这世界的一些东西。
世界广阔得不可思议,如果不能去用尽全力地踏着最高的山峰上呐喊,那活着成了小卒。
现在该做什么?
忽地,一道刺目的光芒晃了他的眼睛,他本能闭上眼睛,却没注意脚下,一个不慎,绊了一下,踉跄几步,终于还是摔了一个闷响。
“许……渊,渊哥,你没事吧。”一旁的文文有些担心地匆匆扶许渊起来并问道。
“没……没事。”许渊自然无事,毕竟平日里的身体不是白练的。只是,他看着天空烈日当空,万里无云,万籁俱寂,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现在是什么时候?”许渊有些急切地问,这在前世,必然是暴风雨来时的平静,最是变化莫测的时候。
“回少爷,天入凉,已是秋收时了。”文文平淡地说着,同时心中倍感疑惑,他用灵气十足的眸子望着许渊,带着许些审视。他认为,许渊问的东西一定有什么深意。
秋收,秋收……这不是!许渊突地一惊,是了,他的记忆里,关于那狗头军师的信息愈发清晰。
关之俞,城南边的一个妙人,素来酷爱酒水之蔻,缘分自然撞了忧心早逝的许渊一个满怀。
几年来,关之俞献计不下数余条,但原来的许渊却仅采纳了联烟。
就现今的许渊看来,关之俞是有大才的,只是生不逢时,终日把酒当歌,郁郁寡欢,而遇到的许渊,也是个心志不大的主,也就只有献出联烟一计,才堪堪入眼。
“带我去一趟城南乐坊,我见个人。”许渊本想只身前去,但无奈不识路途之变,只得叫上文文一起。
天郁郁,乌雨齐林,秋风吹城凉,清清冷冷,街上行人匆匆,宛如清汤寡水多米滚下肚,匆匆不徐,渐渐少去,不见人头晃摇几许。
风情万种的乐坊,仅是铁铸的那块锃亮的招牌,就有了风情近意的暗合之意。
许渊悠悠看着乐坊里歌舞升平,靡靡之音贯彻始终,终究有些不太明白富人之忧,为何却透着寻常人家所奢望的珠光宝气?他实不懂。
一旁的文文也不懂,只是看见平日里许府仆人中议论的贵人也沉迷其中,便疑心起他们平日里的冷傲了。
关之俞很好找,最安静的地方找便能看见,因为志气凌云的人心中有股无人可以忽视的精神和气质。
许渊找了不一会儿,便看见了角落里独自闷酒的关之俞。
那是个清瘦的人,寻常的身材,不壮实,但也富有肌肉。
许渊直问:“干啥呢兄弟,啥时候从这离开?”
关之俞却默不作声,只趴着,也不愿理他。
“既然你不愿说话,那成,告诉哥哥一个买魔法讲义的地方,哥哥出钱照顾下你生意。”许饲言一如之前那少爷的诨腔,对关之俞说道。
关之俞瞧他一眼,又趴了下去,许饲言正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时,他却道:“南巡那儿,如果有人问,报我名字。”
许饲言一愣,心道:“好家伙,怎么还装起来了?”
许饲言不生气,反搂着他,笑盈盈地说:“谢了兄弟,改天请你喝酒。”
关之俞转头对上许饲言看似浑浊,但其实澄澈一批的眼睛微微一愣,心中却对这种眼睛极为喜欢。
“算了,我带你去。”关之俞叹息着说。
许饲言说到底是个少年,说是豪门世家子弟,其实那双眼睛也暴露出了他的干净。
然而,那地方可实在不是干净的地方。
关之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看着许饲言,却实在不忍让他一个人去。
许饲言当然满口答应,他来这世界,自带路痴属性,能找到路才怪哩!
那是个腥臭的公寓,许饲言把文文叫回去,因为他不想让其发现自己的真正意图。
嘿嘿,魔法书,我来啦!
许饲言其实是真想学魔法,但是文文和其他人包括关之俞是不信的,因此他遣文文回去,看似要做见不得人的事,其实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
还…挺压韵。
关之俞带他到一个老人面前,许饲言看着皮包骨头的老人,感到不忍直视。
“小伙子,买什么?”老人声音嘶哑地问。
“魔法讲义。”许饲言心中奇怪,为什么老人看他的目光中带着奇怪的神色。
“给,一千金。”老人用干瘪的手拿出一本书,放在许饲言面前。
“一……一千?”许饲言有些茫然,不是贵,而是太便宜。
以前的许饲言没有机会接触魔法,加之本人不感兴趣,所以一本正经的魔法讲义都没有。
只是偶尔会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就会随便向兄弟姐妹们借上一本,然后毫无头绪地归还。
许饲言修不了魔法,是因为从前的他灵魂强度不够,现在的他也许可以。
其实许饲言本来想当个阴险的剌杀者,结果发现,起码要修炼出超凡体质才行。
没有什么功法传承的许渊犯了难,锻体虽然是极为重要的路子,但想要肉身进阶超能地步,却需得修出异能出来淬炼肉身。
一千金可以购买一本《魔能效用全解》,一百金则是《魔素讲义》。当然,这还是许渊有路子的情况下的价,没路子的,就是有钱也难买,因为没有正当渠道,人诓你也是你吃亏。
仅在许渊的几天观察中,便能得到这些信息。那么那个统御了四洲五海的当权者呢?他为什么不出手管制?
许渊觉得,身为一个统治者,他应该绝对不会允许贵族拥有太大特权,他这样的统治方式,许渊觉得他看不懂。
算了,先管好自己吧。一百金就能买《魔素讲义》了,嘿嘿,许饲言不差这个钱。
于是拿出一千金的金券,递给老人,老人奇怪地一看,然后又低下头去,像在冥想。
关之俞从始至终一直看着许饲言,发现这家伙其实极为容易满足,不禁又头疼,不过只是相对世家而言。
出来后,许饲言独自叫了辆车回家,心道:“这书可得想好怎么解释。”
正想时,许饲言发现路径不太对,问道:“这不是去许家的路吧。”
车夫是个黝黑的壮实男人,他也奇怪问道:“不是说去墨相水阁吗?”
许饲言一怔,卧槽!清月阁!
许饲言在怀里翻找,想拿出纸条,却发现怀里只有一些银票,一本书和一张邀请函。
许饲言看向车窗外,天上,变了景色……
